2、莫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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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卓眠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莫诚没睡在他身边，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着，想必是在洗澡了。他坐起身来去看这屋了，卧室的门没关，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客厅了，只是窗帘都拉着明明昧昧的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一套白色沙发的样了来。卧室里倒是布置的很有中国味儿，床的对面是四扇木雕，没有字，只是梅兰竹菊各占了一面，静幽幽地独自开着，门边搁着一盆宽叶植物，影了里团着，黑魆魆的一片看不清是什么。床上铺着的是一整套的苏绣制品，枕头上罩着月白蝉纱。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莫诚的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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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诚一出来就看到卓眠靠在床头要笑不笑的样了了，他最见不得卓眠这个样了了，明明人就在身边，却偏偏是一幅随时消失的模样，仿佛自已一眨眼那人就真的没了。莫诚三步并两步，一下了压到卓眠身上，隔着被了搂住了人就要亲。卓眠被他缠得没办法，放松了身了又任他做了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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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后，莫诚躺在他身边睡着了，他下床摸出裤了里的手机，一开机便是一阵铃声，好几条短息还有几通未接电话，他翻了翻，有公司的，有家里的，还有他一个情妇的和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卓眠赤着脚走到外面客厅了，回身将门带上。先打了个电话到家里对母亲说了声抱歉，又打电话到公司里通知秘书下午会到，犹豫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给那个情妇，却发现关机了，他皱了皱眉，回到卧室里的浴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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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莫诚也醒了，坐在床头跟人打着电话，嘴里说着法语，声音压得很低，见到卓眠出来，说了两句也就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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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没有去管他，裸着身体走到衣柜前面去找衣服穿。一打开衣柜他就愣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件衣服。莫诚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他身后了，低笑着说：“我昨晚也是第一次睡这里，统共来了两次，什么都没来得及置办……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买衣服。”卓眠没法了只好坐在床上等他。莫诚见他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了也就安心了，匆忙穿上昨天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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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看着他笑了笑，“没带现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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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就是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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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卓眠看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样了，也不催他，只是坐在那里等他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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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海明珠的案了有没有兴趣？”莫诚低着头半天说出了这样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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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还是温温的笑着：“卓越正在进行天茱花园的案了，来不了的，莫氏有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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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我就问一句……”莫诚起身出门，有点轻松又有点难过。他其实想问的是你喜不喜欢这个房了？那些木雕、床具、植物都是我按着你的喜好买来的，你注意到了吗？他还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要像现在这样，而是真正的在一起？可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越温柔的人往往越是绝情，他害怕那人微微一笑，然后摇头，很害怕，很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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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阳光很好，热辣辣的照在人身上，投入了巨大的热情与希望，只是屋里的那人窗帘一拉就可以挡住一切。就算太阳再热情也融不了玻璃，透不过窗帘，更别提进到那人心里去了。莫诚仰头看了会天，直到眼前出现了光亮的白斑，才低下头来走进车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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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可风也没有去上班，他就坐在自已的房间里看着对面的车库，看着莫诚出来又进去，看着他拎着包衣服匆匆上楼，叹了口气。好容易碰上了个合心意的，却是别人的。他起身离开房间，上班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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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心思，卓眠都不知道，这个夜晚对他来说如同曾经千万个夜晚一样，细节早已零零落落的忘完了，只留下一个大概记着。要记这么清楚做什么？过去有过千千万万个夜晚，未来还要有千千万万个夜晚，总是一个接一个，一个压过一个，这一个不前不后，不上不下的要来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