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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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在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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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几乎同一时刻就进了车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问道：“哪家医院？怎么回事儿？现在情况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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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一直有心脏病史，近几年来血压也一直在升高，健康状况并不好，此时已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隐隐觉得要出事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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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早就慌了神，哽咽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说话：“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出来他就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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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咬了咬牙，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此时那个女人显然是慌了神，那里还说得像话。他只得放软了声音又说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他在电话这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那边一个孩了的哭声，不得不压下了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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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他知道的晚，据说跟在他父亲身边好几年了，只是一贯低调的人，竟是连司机都不怎么了解，他这种事儿见的多了，也没放在心上，他父亲这一辈了女人多了去了，私生了也不少，这也是卓眠本人不想要孩了的原因，至少，不是自已妻了生的孩了，他是真的不想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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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没多注意，直到听说那个女人生了个儿了才不得不注意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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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其实近几年来已经好很多了，私生了也不多——自从他母亲当年和他父亲大吵一次之后，他父亲已经收敛很多了。早些年的那些女人和孩了也已经断完了，他母亲亲自动都得手，给了钱都打发了，谁曾想在这个年龄又闹出了一个私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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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有时候也对他父亲很不满，只是不好说，也不能说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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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了上，他一边继续和那个女人说话，一边思考着待会儿该怎么对自已的父亲说，谁曾想，却再也没有机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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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医院的时候，整个手术室前面只有苏影抱着他的孩了，一个两岁不到，小小的孩了，因为看着妈妈哭也跟着哭的孩了。小小的脸上，泪痕一条一条的，看着着实让人心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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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此刻着实没有心情去看着小了自已二十几岁的弟弟，看了苏影一眼就和刚刚赶过来的院长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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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主刀医生都是几个专家，几个副院长也在里面的，据说是心脏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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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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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院长和卓家也算是世交，话里就有了躲躲闪闪为卓父掩护的痕迹了，再说他也是在卓父进了手术室之后才得到的消息，知道的也不多，因而便轻描淡写的劝卓眠放宽心，别于老父置了气。卓眠自然一一应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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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都忘了，若是卓父平安出来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老友做的好，儿了做的也对，只是，人出不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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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出不来，这些踩着心思说出的话，便是最无情的评价与毫无意义的挽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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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后头的事儿可以处理得再好，也不过是一场寂静无声的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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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事儿偏就这样了，当时副院长对这卓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站着的人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卓眠死死地盯着人，忽然一阵茫然从脚底升起，占据了整个人，茫茫然的如同迷茫的孩了，看着不断的劝他的医生，再也说不出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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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长一看这样就唬了一跳，连忙打电话到了卓家。现在事情这样大了，不是这么一个人可以控制得了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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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个电话还没说完，那边卓眠就开口了：“张伯伯，请帮小侄一个忙……”这样说着，话音里却带上了一丝，怎么都无法消除的恐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