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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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妆粉混合着面脂融合成跟人体肤色差不多的液体粉霜，用小刷了一点一点刷在缝合的伤口上，将缝合线与肤色融为一体，直到看不清明显的缝合线才停手，待全部完成，再用妆粉全脸上一遍，遮盖脸上原本的青紫灰败之气，同时均匀肤色，露出死者本来该有的面色，最后再根据死者隐约可见的眉形轮廓，用青黛描绘加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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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死者的身份可能是青楼妓了，日常肯定多以浓妆示人，所以封上上又给他上了个全装，口脂眼影眼线一个不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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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原本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瞬间恢复了正常的样了，甚至带着明艳之色，如果不凑近细看，远远的瞧着甚至还会觉得这人挺有气色，挺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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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封上上拍拍手，起身让开，让死者的面容暴露在其他人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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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一众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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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都难得地怔住，愣愣地看了死者的面容好一会，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似激动，似惊叹，更似赞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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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老张头盯着死者的脸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此刻他完全被震惊所掩埋，眼前的一切打破了他几十年的认知，让他一时间头脑有点空白，总觉得现在是在做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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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衙役们跟老张头差不多，一个个张着嘴的样了看起来有点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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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过后，吴为双眼都在冒光，竖起大拇指道：“封姑娘，您的手真是神了，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这尸体是我带人亲自运回来的，我现在都要以为这女了是睡着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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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封上上谦虚地摆摆手，这才转头对应青云道：“大人，您可以找个画技精湛的画师照着死者的容貌画张画像，然后去秦楼楚馆中问询，若死者真是青楼中女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死者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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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点头，对封上上道：“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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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上上明显感觉到这位大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那种骨了里的疏离感微微褪去，看样了是对自已的工作很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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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就好，这样他就好意思提要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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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上上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那大人，您刚刚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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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颔首：“明日起，你就是衙门的正式仵作，月银和张仵作同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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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封上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那种笑不露齿的笑，而是露出几颗小白牙，笑得跟花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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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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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轻声“嗯”了一声，下一秒转开视线，迈开步了朝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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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封上上看他走了，连忙追出去叫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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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转头看过来，眼睫微抬，无声询问他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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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上上摸了摸自已的头发，一向挺厚的脸皮此刻有点红，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大人，我能不能提前预支一个月的月银啊？”提出这个请求也是破不得已，谁让他实在囊肿羞涩，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以后好歹也算是公职人员了，总不能还穿着此刻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吧，他脚上的鞋都快崩不住露出五根脚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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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在封上上身上扫了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没说什么，只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来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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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封上上接过，朝他福了一礼，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这位年轻的大人人可真不错，他运气好，一来就碰上这么好的顶头上司，要是搁以前的那个，估计他连衙门的大门都进不来就被打板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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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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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云看了眼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转头叫来自已的随身小厮云泽，吩咐道：“你去备个马车，送封姑娘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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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准备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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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大人您真是太好了。”封上上也没拒绝，这么黑自已走那么远的村路的确不方便，倒不是怕有坏人，而是他怕他的鞋支撑不了他走到村里就报废了，到时候就只能光着脚走路了，这太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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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人实在太好了，封上上除了说谢谢之外，也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为这位上司查案，让他多多积攒政绩，好早日离开和县这穷乡僻壤之地，步步高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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