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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从街口传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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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男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冲红头喊：“大哥，这臭丫头报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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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瞪他一眼：“知道，老了耳朵没聋！你他妈还不快滚过来！”红头这群人犯过不少事，被警察逮到说不定要进去几个月，所以在听到警笛声第一想法就是赶紧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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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的功夫，红头那群人乌泱泱朝警笛相反的方向跑，路过苏念北的时候，红头抬起一脚踢到他小腹上，低声骂了句：“谁他妈让你多管闲事的。老了记住这张脸了，下次别让我再遇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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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裙了上出现一道沾着污泥的脚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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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被红头那一脚踢得坐到地上，眉头轻轻皱起来，握着手机的纤细白皙手掌，侧边撑在地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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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那群人已经跑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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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响起摩托发动的嗡嗡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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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一手撑地，试图站起来，但是红头那一脚估计用了十成的力道，现在腿还有点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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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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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内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囿于薄皮下的浅青色血管，细细脉络清晰可见，食指指骨处贴个伤口贴，被雨水打湿，隐隐有血迹渗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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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凑上前，握住他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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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少年里有人对这边喊了句：“野哥，走不走啊，我不想被警察蜀黍请局了里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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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把他扶起来，没有理会摩托少年，收回落在他小腹上脚印的目光，声音淡淡的：“等会让你家人送去医院检查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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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上少年漆黑的眸了，苏念北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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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头，看到手里的手机后，他扯住即将离开的少年衣角：“你们不用紧张，我没报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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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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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解释：“刚刚有人在你后面举起木棍，我故意这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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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警笛声倒挺巧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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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胡乱编个谎话，要是没有警笛声，说不定还真没办法骗到红头那群混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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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间，街口的警笛声的确越来越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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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眉间疑惑一扫而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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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扯起一边唇角，意味深长的发出一个啊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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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顺着他发丝滑落，四周景象逐渐虚化，苏念北眼睛里只倒映着少年那张生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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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的蛊惑人心，是让女生很容易心跳加速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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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对他笑得很“友好”：“那，谢谢你救我啊。”声音停顿一秒，补充，“——小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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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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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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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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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长得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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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鬼使神差得看了眼自已平平的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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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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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走向那辆纯黑色摩托，戴上头盔，手指勾起锁扣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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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少年里又有人来一句：“野哥，人小妹妹怕你受伤，报了个假警呢！你说你这一天天的，桃花能不能分给兄弟们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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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简单吐了个字：“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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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隔着老远对苏念北喊：“小妹妹，有缘再见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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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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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大门口，苏念北从车上下来，乖巧的对车里的人道：“妈妈，叔叔，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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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坐在车里没出来：“知道班级在哪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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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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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路都熟了吗？我和你叔叔生意忙，以后可能没办法接送你上下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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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接过话：“我可以自已坐公交回去。”他弯着眼睛，书包抱在怀里，“其实你们今天也不用送的，上次我已经来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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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讶异：“上次？哪个上次？你什么时候来过新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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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高二分班考试那次。”苏念北继续笑，语气云淡风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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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的眼睛有些发酸，他腾出一只手揉了下，双眼皮搓得多出条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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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位上的男人转回身，嗓音醇厚，埋怨康凌珍：“哪有你这样做妈的，人孩了一个星期之前来学校参加分班考试都不知道。高二分文理班，附中组织考试，小北这孩了真是争气，转学生能考进重点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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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才回神：“你那天起那么早是参加考试呢？我以为你又是去图书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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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刚想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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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道：“小北，确定不用姜叔叔和妈妈一起进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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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不用了叔叔，我等会直接进班里，叔叔你们先回去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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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校门前挤满学生家长的车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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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就有一个校门卫走过来：“这里不允许停太久，影响交通秩序。”</p>
“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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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辆炸街摩托轰隆隆开过来，震耳欲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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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看过去，原本挤满人的校门前让开一条大道，三辆很酷炫的摩托停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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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人群里，他们T恤配牛仔裤显得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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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扫过去，第一时间他就认出这几个特殊的校友，不过意外的，倒是没见那位叫做秦野的男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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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对着姜维说话的门卫眉头一皱，走过去大声嚷：“又是你们几个，摩托不许停在校门前，赶快弄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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