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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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呢？”太宰治露出刁难的样子, 却因为俊秀的模样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可爱。</p>

即便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但仍不会直白地袒露内心，反而像撇着飞机耳的猫咪一样, 警惕又蠢蠢欲动想试探。</p>

一团孩子气的女孩勾起嘴角，眉眼弯弯, “只要先生一直呼喊, 我就会一直拉着你往前走。”</p>

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如海般深邃动人，包容而温柔的目光直指太宰治的内心, 鸢色的眸子有些迷茫，他微微出神地看着尤尼的双眸。</p>

没有关系的，只要先生一直求救一直呼喊，她就会紧紧拽住他的手。</p>

太宰治发出一声嗤笑, 随即越笑越大声, 笑得弯下腰抱着肚子，笑得泪花从眼角冒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什么嘛。”</p>

“原来是这样啊。”</p>

尤尼确实如他所想是个大圣人，但是却又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p>

她仅仅只是因为，她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喊, 觉得没办法就这么放着他不管才向他伸手。</p>

她是圣人却又不是完全的圣人，她会保护与她无关的普通人，也会向内心荒芜寻找活着意义的他伸手，仅仅只是因为她见到、听到了。</p>

就如太宰治所想一般, 尤尼看懂他心中的想法，却没有去否认，只是包容而温柔地向他伸出手。</p>

太宰治保持着别扭的姿势抬头看去，尤尼正歪着头笑看他,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站直了腰握上尤尼的手，“太宰，我叫太宰治。”</p>

“叫我太宰就好，不需要敬称。”作为第一个被尤尼伸出手的人，提出些任性的要求也是可以的吧？</p>

拥有坚定信念的女孩握住了迷茫求死的少年，温柔而包容，她并不是出于无知的同情怜悯，正是真正看透明白太宰治，才坚定向他伸出手。</p>

继承家族遗传诅咒的尤尼可能没办法完全理解太宰治，但是她能感受到一只觉得自己迥异于他人，在世间孤独行走，找不到存在意义的小怪兽。</p>

缺乏对世界的认同感，存在于此的价值与意义，寂寞与空旷持续吞噬着他的内心。</p>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太过通透明悟，所以才成为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小怪兽。</p>

尤尼歪头笑道：“请多指教，太宰君。”</p>

太宰治耸了耸肩，他看了眼夜空，肯定道：“小野敬平估计快到羊的基地了吧，他找不到你，肯定会转而向羊出手。”</p>

羊虽然在擂钵街称得上一霸，但其中有多少水分，大多数人都明白。若不是仰赖于中原中也，羊只会是擂钵街里苟延馋喘、抱团生存的小羊。</p>

无论对外多虚张声势，装上攻击性的角，未成年的少年天然就是弱于成年人的。</p>

尤尼眉头一皱，失声道：“他现在就要去羊？”</p>

太宰治闲闲地挑了下眉，“那样随意敞开的基地，只要有心都能找到吧？”</p>

正如太宰治所说，上次尤尼就发现了羊的少年们似乎并不懂如何隐蔽，每次回去基地都是大摇大摆的，完全没想过他们出去之后可能会有人偷袭留在基地中幼小的孩子。</p>

鸢色的眼眸偷撇了尤尼一眼，太宰治故意道：“可别指望我去救他们，我可打不过小野敬平。”</p>

小眼神一飘一飘的，当然要是尤尼真的拜托他了，他也不介意想想办法。</p>

像是亟待展示自己漂亮皮毛的猫咪一样，太宰治不断在尤尼身边转悠叫唤。</p>

女孩安抚地冲他笑了笑，她也没打算请求太宰治去救羊，毕竟想要救羊的人是她。尤尼不会强求太宰治去救不属于他的责任。</p>

尤尼低头沉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联系到中原先生呢？”</p>

太宰治顿时瞪大了鸢眸，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可惜尤尼正低着头没看到。</p>

“……羊之王今晚怕是不在擂钵街吧？”他沉默了会扭捏道，所以快来问他有什么办法啊。</p>

虽然太宰治不打算对上小野敬平，但若是尤尼问他，他现在就可以给出上百种方法，怎么救出那群傻乎乎的小羊。</p>

尤尼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不知道织田先生晚上能不能出事务所。”</p>

太宰治沉默，拖长了声音不满道：“……尤尼是故意的吧？”</p>

一次没发现就算了，怎么可能第二次他还没发现。</p>

明明尤尼可以那么轻易看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p>

矮上他许多的女孩认真地抬起头，“羊是中原先生的责任，不是太宰君的责任。想要救羊，是出于我的本心，太宰君不需要为了我的任性而苦恼的。”</p>

就连织田作之助，她也只是告诉他预见的事，拯救生命不应该成为另一个人的负担。</p>

鸢眸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少年，因为尤尼的话沉默了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