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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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洛清玄心底一个咯噔, 按理说, 苏木没这么早出关才对，难道是因为自己穿书引起了蝴蝶效应？</p>

“是呀，宗门发生这么大的事，当然要禀明师尊，该如何应对，还得由他老人家定夺。”秦羽神态恭敬, 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p>

“很好！”洛清玄不动声色，温和一笑：“还是七师弟设想周到, 只是危机虽然解除了, 但眼下滞留的外客颇多, 若是招待不周传将出去，如此一来丢的可是宗门的脸面, 要不这样, 有劳师弟先一步回禀师尊, 就说我随后就到，待我去同小师弟交代几句, 便前往大殿拜见。”</p>

洛清玄话虽这样说，实则是想抓紧时间带着狐九和小荷溜之大吉。</p>

一想到目前整座无相山修为最高的还是苏木，洛清玄就气不打一处来！</p>

都怪月无漪那没义气的家伙溜得太快, 否则由他出手，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头，苏木那老东西就算有九百条命也不够死的！</p>

不料秦羽却道：“大师兄有所不知，师尊出关时正好遇到小师弟, 此刻他们都在一处，大师兄不必费心去寻了。”</p>

“什么？”洛清玄明显有些惊慌，急忙以笑掩饰：“我的意思是……此番有师尊亲自坐镇，自当万事顺遂逢凶化吉，真是好极了！”</p>

秦羽眼帘微垂，轻轻“哦”了一声。</p>

糟了！</p>

洛清玄隐隐有些不安，顺势追问：“不知师尊他们现在何处？烦请七师弟带路。”</p>

“大师兄客气了！”秦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眠风洞，这边请……”</p>

“这是怎么回事？”洛清玄领着小荷跟在秦羽身后，穿过一道隐秘的结界，远远就瞧见眠风洞洞口前或站或跪挤满了人，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不论男女，每个人脸上写着惊慌恐惧，明明瑟瑟发抖怕的要命，却把嘴捂得紧紧的，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p>

“师尊出关时脸色本就不太好，偏偏那些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吵嚷得厉害，惹得师尊心生不悦，一怒之下处置两个闹得最凶的。”秦羽说着顿了顿，紧盯着洛清玄的眼睛补充道：“对了，适才小师弟为那些蝼蚁打抱不平，一时冲动口无遮拦地顶撞师尊，已经被师尊责罚了，等下大师兄见了师尊，说话可千万谨慎一些。”</p>

狐九受罚了？</p>

洛清玄强行稳住心神，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竟有此事？多谢七师弟提点！”</p>

秦羽微微一笑：“师尊和师兄弟们都在洞内，大师兄里边请。”</p>

“请！”洛清玄微笑点头，领着小荷一同进去。</p>

洞内镶嵌着夜明珠，十分敞亮，前方正中央上首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不用问也能猜出百分百就是丹符宗宗主，号称太虚真人的苏木。</p>

另有以杨晗为首的几名弟子依次分站两边，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从身形上看，正是狐九。</p>

狐九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洛清玄心下大乱，明明紧张的不行，面上却还要露出恭敬之色：“弟子拜见师尊，今日宗门突逢巨变，好在祸首已然伏诛，危机总算解除了，师尊不必忧心，只是弟子不知师尊出关，未能亲自恭迎，还望师尊恕罪！”</p>

“恕罪？清玄，可还记得为师闭关前都交代过你什么？”苏木面沉似水。</p>

察觉到洞内气氛不太对，小荷脖子瑟缩满心忐忑，不安地躲在洛清玄身后，额头频频渗出细密的冷汗，紧抿着唇不敢吭声，显然紧张到了极点。</p>

洛清玄再次毕恭毕敬地行礼：“回师尊的话，师尊的吩咐弟子一直谨记在心，只是今日之事的确事出有因，弟子着实是有苦衷的，绝对不是有意为之，万望师尊明鉴！”</p>

“哦？是吗？”苏木捋了捋长须，不咸不淡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事出有因法？”</p>

“师尊有所不知，半个多月前，五师弟蛊惑四师弟叛逃失败，便狠下毒手杀了四师弟，同时以小师弟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弟子打开结界，弟子迫于无奈只能以退为进打开结界，随即五师弟连夜叛逃，弟子不敢懈怠，只能一路尾随追踪，并好言相劝，想着同门师兄弟那么多年，兴许五师弟只不过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并非存心作恶，若他心中有悔，只要耐心劝说，自然就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了，没想到他竟然……”洛清玄声音哽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p>

苏木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说下去。”</p>

“五师弟狼子野心，不仅辱骂师尊残害同门，还设计将弟子同小师弟推下乱流崖，险些丢了性命……”洛清玄顿了顿，装模作样地用衣袖拭了拭泪，紧接着继续道：“弟子同小师弟死里逃生，被路过的一艘飞舟搭救，却不知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还差点儿被人制成傀儡炉鼎，期间又出了许多曲折，飞舟主人琉玉擅蛊术，乃是多年前巫蛊宗的灭宗真凶，不仅利用蛊虫获取弟子的记忆，在得知弟子是丹符宗的弟子后，竟然操控弟子打开了无相山的结界，亏得弟子与小师弟福大命大偶遇故人，这才得以逢凶化吉。”</p>

“故人？谁？”苏木语气不变，不愠不火，看不出喜怒。</p>

洛清玄不答反问：“师尊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弟子随同师尊外出游历时，曾偶然遇过一位大乘修士？”</p>

他并非原装的‘洛清玄’，根本不清楚当时三人相遇时的详细经过，也就是从月无漪那里偷听了一耳朵，所以给出的信息十分笼统。</p>

“大乘修士？难道……”苏木仔细回想，蓦地瞳孔一缩：“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