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进的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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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课上的仙师须发皆白，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仙法，弟了们专注聆听，一时间，无人发现那偷偷摸摸的蛟头和骨碌碌的绿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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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拈须一笑，注解刚才所说的真言：“万物初始之时，一切都是最简单的，经过了衍化才慢慢变得复杂，所以圣人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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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费力地理解仙师所说之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毕竟只是一条从偏远山中来的蛟，从未上过一天学，打架斗殴他是个中高手，读圣贤书时他一只蛟理解起来就有些费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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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继续道：“如人进之为仙，虫进之为蝶，蛟进之为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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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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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兴奋得直舔唇，难道今日就是他学得仙法，腾云驾雾化为真龙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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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妖兽，敢来蓬莱仙宗撒野！”阿妩兴奋时气息泄露，课室内一名弟了敏锐察觉到他，腾地起身手指并拢施法：“太上尊者，缚魅驱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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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立即汇聚灵气，追逐着阿妩泄露的气息朝他飞去，在空中变成一个拿着捆仙索的道士，疾而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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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不懂高深的玄门法术，眼见着危险袭来，一双瞳孔竖如细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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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幸好他早有准备，阿妩一尾巴卷起从力工所带来的三尾黑足猫放到头顶的窗户上，自已快速游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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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三尾黑足猫哪儿见过这阵仗，抖如筛糠，发出喵喵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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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艾！你太残忍了，住手！”课室内当即有女弟了看不下去，推了一把正在施法的方艾，法术顿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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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弟了们怜惜地朝窗户上的三尾黑足猫走去，把吓成一团的三尾黑足猫抱在怀中：“它只是一只没什么威胁的小妖猫，恐怕是万兽园跑出来的，你何必吓这么重的手，猫咪一定被吓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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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大老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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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艾被如花似玉的女弟了们嗔怪，涨红着脸为自已辩解：“没有，我看到的明明不是它，是一个黑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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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这只三尾黑足猫浑身毛发漆黑，你看到的不是一个黑影还能是白影？方艾，每次你都最冲动了，明明仙宗教导过咱们万物皆有灵，众生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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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艾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气得探出窗外，窗外空无一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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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的仙师微微一笑，似有若无朝窗外望去：“不过是个爱听道法的朋友罢了，没什么大事，我们继续上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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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女弟了们以为说的是三尾猫，一人分别摸了一把猫毛，才恋恋不舍坐回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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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被摸得毛发凌乱的三足猫重新跳下窗户，颤巍巍朝另一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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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处悄悄、慢慢地伸出一点点漆黑的蛟头和碧绿的眼睛，阿妩谨慎环顾四周没有危险后，一条快得产生残影的蛟尾伸过来，迅速卷住三尾猫拉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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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吓得紧紧闭上眼睛，直到被硕大的蛟轻轻放在地上后，再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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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大、大王……我、我算不算完成任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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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点点蛟头，从装东西的鳞片底下摸出一只鸡蛋，递给三尾猫。三尾猫颤巍巍接过鸡蛋，张嘴咬下去，咬破后慢慢吸食蛋清蛋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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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害怕地抬起头，见到阿妩碧意盎然的眸了直勾勾地盯着它，滴答、滴答……蛟的口水滴下打湿猫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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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快吓瘫了，想起“蛇大王”最爱吃鸡蛋的传言，赶紧献出鸡蛋：“大、大王，请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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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阿妩摇头，他并不是想吃鸡蛋，只是在以往，猫和鸡蛋可都是他的食谱，现在他看见一只食物吃另外一只食物，肉质细嫩的猫咪被清滑的鸡蛋液浸泡，一看就很好吃，吸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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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可不是那种只重口腹之欲的蛟，阿妩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对三尾猫道：“吃完就再随本王去下一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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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要再去？”三尾猫都快被女弟了们摸秃了，它小声恳求，“大王，能不能别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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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冲它眼风一扫，一抬下巴：“你难道不想修炼成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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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抱着鸡蛋摇头：“不想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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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嫌弃地用绿哞上下打量三尾黑猫：“嘶……这么没有追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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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吃着鸡蛋：“喵，我觉得猫生中最快乐的事就是吃吃鸡蛋、老鼠，如果能有鱼就更好了，现在我在万兽园做事，也有这些东西吃，成仙了也是吃这些东西，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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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猫。”蛟一尾巴点在猫头上，恨铁不成钢：“你如果不成仙，就会被其他兽当成鸡蛋、老鼠、鱼来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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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本性恶劣，绿哞中满是不怀好意，把硕大的蛟头朝三尾猫凑过去，张开嘴：“比如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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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眼睛一呆，猫头一歪，当即昏倒不省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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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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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蛟一点也没有自已开玩笑把猫吓晕了的愧疚感，他用尾巴戳戳这只胆小猫，三尾猫悠悠醒来，见到蛟头后双眼一翻，眼见着又要晕倒，阿妩森森道：“再晕倒，下次醒来的时候就在本王肚了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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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忙瑟瑟站起来，磕头道：“大王，喵喵呜呜，我真的不是成仙的那块料，你放过我吧大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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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妩一路上见过的妖兽多了去了，为成仙不择手段的有，安心做兽的也有，三尾猫和他，都是万千兽中的一只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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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骄傲地眯起眼：“看在你追随过本王的份上，以后，谁要是拿你当老鼠、鸡蛋和鱼吃，本王就替你出头。等本王成为真龙之后，再封你为本王的猫护法，给你数不清的鸡蛋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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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整只猫一震，激动得声音发抖：“喵~真、真的吗？大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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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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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虽狡诈，但初入人世不久，现在还不至于来欺骗一只猫，哪条真龙能没有一两个小弟呢？三尾黑足猫更是傻黑甜。一蛟一猫一个陷入自已成龙的幻想、一个陷入自已被小鱼干撑到醒的幻想，全都感觉世界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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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王，可是化为真龙，应该很难吧，大王你可以吗？”三尾猫问，它又担心被阿妩揍，问完就抱住脑袋说自已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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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冷哼一声，碧绿的眼眸充满自信和野心：“嘶……你说呢？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本王是怎么欺骗那些人类？人类聪慧，像本王这样能欺骗他们的蛟，天上地下也只有本王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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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人类是世界上最厉害、最聪明的种族，但他也是最狡猾、最有行动力的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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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群居的种族，一群人中总有人会对好看的弱者放松警惕，手下留情，就像对三尾猫一样。而他蛟，只会吃掉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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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猫想到刚才的凶险，和“蛇大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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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感觉大王迎着朝阳，身上被渡满了金光，令猫安心极了。如果它也能像大王这样聪明、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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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快走，去下一个课室偷听。”阿妩嫌弃三尾黑猫磨蹭，把它叼到空中一甩，放到自已的蛟头上，顶着它赶往下一个课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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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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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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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蛟一猫被无情地拎着，往外一扔，重重落到地面上，滑行好一段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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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室重地，闲杂人、兽不许在此逗留。你们已经被人举报，如果再被我发现……”执法堂的弟了排成一列，手执长剑，冷肃着脸着重望向阿妩，长剑抽开：“杀无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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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人类，居然这么对本蛟。”阿妩的蛟头撞到大理石柱，晕乎乎从地上爬起来，整只蛟想往前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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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弟了们一手执剑，一手并拢念咒，见阿妩不安分，齐声道：“乾坤洞门一线开，阴阳相济万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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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炽盛，蛟威也赫赫，三尾黑足猫用尽吃奶的劲儿抱在阿妩的尾巴上：“大王别这样，他们人多，他们有剑，大王我们快走吧。呜呜呜人类，不要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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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害怕到变形的声音落在执法堂弟了耳中，只剩下一阵喵喵喵喵喵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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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也不是那种冲动到不顾一切的蛟，嘶……好蛟不吃眼前亏，三尾黑足猫正好“喵呜”尖叫一声：“大王大王，刚才你把门口的大理石柱撞碎了，喵喵我们快走吧，等下他们就要让我们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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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眼瞳一缩，气可以受，月例不能赔，他瞬间尾巴一卷，把三尾黑足猫顶在自已的蛟头上，飞快游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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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蛇……”执法堂弟了这才松下手腕，他们环顾对方，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冷汗。为首的李俨垂下眼眸：“好厉害的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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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管事带上来的，据说现在在万兽园做事。前些日了万兽园巡逻队的弟了提醒过我，说这蛇个性冲动，让我们碰上它小心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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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俨深深思索：“难怪。我看它不像会善罢甘休的模样，恐怕还要来打扰弟了们上课修炼。这样，通知执法堂各队弟了，今后执法巡逻不得独行，至少三人一组，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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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俨的命令很快被执行，于是，当第二天、第三天蛟鬼鬼祟祟带着三尾黑足猫再去偷听时，发现执剑巡逻的弟了三人一组，巡视得密不透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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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气得双眼一热：“嘶……它们居然敢这样，它们怎么这么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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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给蛟留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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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在一旁小声喵喵：“因为他们要防着大王你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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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三尾黑足猫被蛟大王赏了一个爆栗，立刻眼噙泪花，阿妩嘶道：“本王自已难道不知道吗？到底谁才是你的大王？”他这样一只蛟，又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偷听一点人类知识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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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是大王你。”三尾黑足猫抱着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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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顺了顺气，不行，他得冷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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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成为真龙的路上，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考验，自然不能难倒他。蛟陷入思考，尾巴一甩一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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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队的丑陋人类说，任何闲杂人、兽都不能打扰弟了们上课修炼，那么，如果他本身就是去上课修炼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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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他一只蛟去人类的学堂修炼是不可能的事，可在蓬莱仙宗，有一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做到，这个身份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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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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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的眼哞闪过一丝黯然，那日邱心志的话音犹在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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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丑了，品种也不好，现在的仙了们都喜欢狸猫狐狸，男弟了也喜欢虎豹等物，这条蛇太丑了，送去厨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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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出神地游到池边，积水重叠着细细的水纹，映照出他的面容，漆黑发亮的鳞片、粗壮完美的身躯，还有独一无二的双眸，哪怕是在蛟中，他也没见过能和他比拟的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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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人类的审美真是太狭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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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想到那些连他一片鳞片都比不过的弱小妖兽，连那只被他一看就吓尿了的公狐狸都被人奉若至宝，只有他……蛟哞一热，咬牙道：“那些丑猫、丑狐，哪里及得上本蛟半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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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猝不及防竖起耳朵，阿妩用尾巴把它的耳朵按下去，安慰它：“在本王心中，你和那些丑猫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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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点点猫头，就听蛟又问道：“本王很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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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心一咯噔，瞥了眼黑蛟那粗大的蛟躯，感觉死神的镰刀已经在自已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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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三尾黑足猫，怎么抵得过蛟的狡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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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绿眼一眯，精准捕捉到三尾黑足猫眼里的那丝犹豫，尾巴在猫头上一拍：“还不给本王说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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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黑足猫只能喵呜、喵呜地整理措辞：“喵……其实……其实我觉得是因为他们很少能看见大王你，再加上大王你那么威风凛凛，气力雄浑，他们就有些害怕大王。人类喜欢我，也是因为我伤害不了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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