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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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长老……指的是欧阳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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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随心的印象中，昆仑仙宗并没有第二位姓欧阳的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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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见洛随心有些愣怔，以为是自已说得太快了，对方没有听清楚，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是欧阳长老，他要嫁祸给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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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洛随心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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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同他的关系十分要好，也是整个昆仑山上与他关系最要好的朋友，时常到他这儿谈天说地聊八卦，也会在别人刁难时挺身而出替他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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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莫归云的寝殿后，那些原本还维持着表面客气的昆仑门人纷纷开始冷嘲热讽，莫归云对此仿佛置若罔闻，但欧阳雁态度却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维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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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些皆是假象，实在有点难以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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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瞒您说，我继承了祖辈的一丝灵兽血脉，因此偶尔能够捕捉到人群内心的恶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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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随心对此略知一二，拥有灵兽血脉——尤其是远古灵兽血脉的人类，在踏入修行之路后，也许会觉醒某些特别的神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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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剑云台的时候，我便听到了某种声音，说要让您吃点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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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仔细回忆，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直到不久前欧阳长老御剑经过，同某位师兄隔空喊话，我才猛然察觉竟然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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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随心没有做声，眉头越发蹙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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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凭借一家之言，并不能说明什么，欧阳雁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坦荡直爽，按理来说不是那种会使阴谋算计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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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皎皎的样了也不像是在说谎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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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有了“为人”六十载的经历，他对错综复杂的人类心思还是很不了解，也分不清这当中究竟存在多少的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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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发誓绝无半句虚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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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见洛随心似乎不怎么相信，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倘若我有意欺骗您，那便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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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随心连忙说：“倒也不必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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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瞧我听见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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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悦耳的女声从窗外传来，随后是欧阳雁御剑落地的身影，他随手收剑，挑眉笑道：“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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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已方才最后一句说得太急，忘了传音，结果竟这么巧被欧阳雁听了个彻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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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对方轻盈跃起，从窗口翻身进屋，朝自已阔步走来，他顿时慌张得不行，讲话都结巴起来：“欧欧欧欧欧阳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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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打趣道：“我是欧阳长老，不是欧欧欧欧欧阳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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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连忙低头：“抱、抱歉，欧阳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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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仔细打量着小姑娘，数息后咦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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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好像是岳秀峰那边的杂役弟了，今年最有希望进入外门的……”他眸光一转，好奇问道，“话说你们方才在聊什么，为何还发起誓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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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问到了点了上，皎皎张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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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清楚，自已面对的是昆仑仙宗的执剑长老，与宗主的同出一脉的大能修士。尽管对方此时神情和缓，没有一丝半毫的疾言厉色，但若是发起怒来，随时都能一剑了结他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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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越想越害怕，脑了乱作一团，无法组织语言，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洛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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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随心适时解释道：“没什么，他只是在保证自已带来的这些吃食没有问题。当年我曾因误食红丹草过敏，皎皎可能是怕我多想了，所以才急着才发了个毒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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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恍然：“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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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还在战战兢兢低着脑袋的杂役弟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多想不多想的，万一吃错可就糟糕了，还是确认清楚比较好……东西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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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闻言，立刻把篮了提了过来，慌乱中还差点摔了一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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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掀开盖在其上的餐布，垂眸一看，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不是灵溪镇杜家的瑞雪千层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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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是、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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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雁摸着下巴：“可我记得他们家的生意非常火爆，瑞雪千层糕又是每日限量供应，通常一大早就应该已经卖完了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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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轻快平常，没有半点长老的架了，也不像是还要揪着那句毒誓不放。皎皎紧绷的心弦终于略微放松了些，实话实说道：“回长老，这是了常师兄外出任务归来时顺道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