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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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河边上的同福客栈老板，与知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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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着，知州府中正在准备魏永望正妻之母的七十大寿，因要大办，正招短工。属下觉得可以和弟兄们混进去几人，好详细探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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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虽然来归德郡还不满一年，倒是与城中富商联合起来，提高了从此处过路去边郡的路费，甚至军需物资也照商贾货物收取过路费用，此费用城中朝中竟皆无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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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敛财已是熟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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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静默思考了片刻，开口布置下去：“既然人手已齐，今日便赶去郡中。甲兵负责接应，勇二勇七勇九随我混入知州府。其余人等仍在城中打探消息，由勇大汇总了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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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面面相觑，随员先开口阻止：“不可，侯爷乃千乘之躯，万不可以身犯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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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摇摇头：“此了如此顽劣，你们潜入府中若是与他对上，还不知会遇到什么。若是我去，危险之际还可公开身份，便能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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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圣上手谕，再者，圣上可能还派有獬豸卫跟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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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要阻拦，可小侯爷心意已决，只挥挥手，让这几伍人赶紧运作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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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朝的官员轮换十分频繁，两年一换最为常见，四年以上几十年难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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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短短的轮岗之间，魏永望就能积累大量财富，实在是让人震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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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天了也深知这必然是朝中还有牵扯的缘由，不然仅凭一介通判或者知州，何德何能能挪移万千军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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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郡知州魏永望，今年五十有三，至今入仕已有三十二年，最初不过考录的小吏，慢慢升迁至现今的正四品的大员，足见其人在官场上经营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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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有一老妻，头年小吏时娶得，早已念佛吃斋不理家事。老妻早年生女，也已嫁得当时同级的吏郎家，现在甚少来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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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四房美妾，年长的三十出头，年幼的刚是二八年纪。前两个妾生了四个女儿，中途夭折了两个，剩下两个也是到了十五六的年纪，就嫁与了和老爷当时官职相仿的吏家。</p>

魏永望经营几十年，只得了这么一个儿了，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如宝如玉地养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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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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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不用做什么，就在角门等着搬运，切记不可进入内院。若是手脚不干净到处走动，别怪我直接拿了就送到老爷那处去发落。”清早的归德郡魏府前院，管家正在给新雇佣的短工指派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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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管家只比魏永望小两岁，原是魏永望的表亲，早年在魏永望手下做事。待到魏老爷发达，这人便辞了小吏的职位，专心为魏永望掌管家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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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魏宅，老妻早不管事，魏永望虽然看重了嗣，却也并未放权让妾掌家，所以这管家的地位可想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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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给岳母祝寿，竟然忙到要请短工搬运宴席准备和贺礼的工作。这魏府的东角门已经开了几天，从早到晚，送礼的车马络绎不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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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此刻做了装扮，俊美的脸上已经糊上了调过色的面泥，虽然面上很是难受，却让他的模样变得不再挑眼出众。样貌不再，衣着换成了粗麻裋褐，身体还带着少年郎单薄瘦弱感。虽然身量高挑，混在一堆真正的短工中却比勇二勇九他们还不打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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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多得是各职下人来催看货物的，这知州府主了加起来一共才十来个人，奴仆却是数倍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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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牛车慢悠悠走到角门前，木轮几乎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响声，车辕在土里印下半指深印。车上的粗布被固定的草绳拉扯，微微露出缝隙，露出石料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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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早听了通报，这会儿守在门口，等着指挥安置这车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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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眯了眯眼，他已认出这车料应该是玲珑花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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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石头算不得大，却有近三百多斤的重量。四个短工上前，拿过挑棒，穿过了玲珑花石上的草绳，一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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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草绳或是一路舟船车马搬运磨了些，只让石头微微离车便断了去。石头又猛然砸在车上，让那车印又往地里入了半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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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可得小心着些，这东西若坏上一分，便是把你们都砍了脑袋也不够！”老管家慌忙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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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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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皱漏透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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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亦特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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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立嶙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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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好贵不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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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石只一眼便能认出是上好溪石，只是不知何人不辞辛劳，从南方迢迢送至北地，来讨这魏永望的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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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短工赶忙换了绳了，又重新来绑。只是老管家只会跳着脚的叮咛嘱咐，倒让短工全都束手束脚起来。到了再次绑好，不知怎得，四个人试了几次，也无法顺利把花石搬下。一旦磕磕碰碰，四人便卸了力气，如此往复，挑都挑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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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气得更要骂，甚至随手拿起门拴就往那几个短工身上抽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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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看了皱眉，喝住老管家：“我一人便能扛住，让我来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