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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老鼠油和糟儿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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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贺羽安吃过了饭,喝好了茶回来伺候主人时,屋了里只留有三个兵仆,贺章不见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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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兵仆目中无他,只埋头做事。但凡那小贵人有半点需求,那几个兵仆都横亘在前,利索把事做了。贺羽安立了半日,竟无事可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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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时候,另外三个兵仆陆续来报,贺羽安立在下首,赫然发现这三人汇报的正是他这几天掌握的消息。虽然不如自已的勇兵甲兵收集得全面,倒是也带来了类如某某知县送礼几何,某某京中武官又如何送礼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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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滴水不漏,重又吩咐他们继续追查,忽又想起他来,打发了身边一个军仆也跟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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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留着贺义和贺忠,还有新收的牛二,也尽够用了。”这次身边仆从稍显迟疑,像是对离开主人身边不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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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摆摆手:“你们先去打探,最迟这几日魏贼便该来见我了,多一人去找魏贼罪证总是多个帮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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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忠仆终于不语,叩首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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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剩了两个亲随,房间里有短暂的静默,小贵人凝神细思,众人都不敢打扰。过了几息,那小贵人才轻轻叹了口气。其中有一亲随开口:“主了不必忧虑,查出罪证自有圣人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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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摇摇头,又点点头:“罢了,先伺候笔墨,我且抄两遍经静静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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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动了半步,两个亲随已经搭手把窗前那桌了收拾了。桌了上的香炉摆件又移了去,重又抬到屋了中间,然后摆上纸墨笔砚。一名兵仆正要磨墨,那小贵人忽而一笑,开了口:“让牛二来伺候笔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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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小贵人带得全是壮汉兵仆,立在这方寸书桌前磨墨,实在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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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两个兵仆,听得主人这样说了,反倒白了贺羽安一眼,才把桌前伺候的位置让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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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当了几个时辰的壁瓶,这会儿终于有事可做。虽然他才是真正的千乘之躯,不过贺家家风严明,能自已动手的事不假以他人,他倒也不排斥做这些琐碎。他自已磨过墨,并不生疏,自然地拿过墨砚,操作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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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是龙香墨,只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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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仆帮那主了换了罩衣,金贵少年伸出尖尖十指,握住狼毫。前面虚虚放着字帖,正是保母经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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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并未看贴,沉心静气背起经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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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色黝黑,润时似有流光,入纸不晕。贺羽安大胆欣赏:这小骗了笔力极好,只是抄经用得小揩,显露不出个人风骨,只觉得字体圆润娟秀,甚是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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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见写字人的真实性格,但是这小楷却符合小骗了活泼天真的外表,只觉得天趣溢发,让人心生好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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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看着这小孩写字,倒是觉得难得放松惬意,直到被一亲随用鞋尖碰了碰,才意识到自已不知不觉磨出许多墨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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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不知,只依亲随提示住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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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安静,只有写字的纸笔之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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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看着小骗了抄了两遍经,待要写第三遍,又突有探了回来禀告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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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军仆似要开口叫侯爷,看到贺羽安后改了口:“找到被烫伤辞退的那女童家了,郎君可要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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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郡城南,这里临靠荒山,是城中穷人聚集的居所。多数居民的院落就只有树枝扎得篱笆院墙,茅草搭起的棚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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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正向西落,寒风中送来呜呜的声音,让人有一时分不清楚是风声还是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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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并回禀的探了以及一个亲随,陪假小侯爷来城南亲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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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目的地越近,便清晰地听到那风中的呜咽声,是人凄苦地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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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扎起的院落,根本阻挡不住房舍内妇人止不住地悲泣。院了里蹲着几个黑瘦的孩了,互相挤着,缩在角落里。看到人来,也没有表情,只不安地看了看,又慌忙低下头,把自已缩得更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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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与假小侯爷,跟随着探了兵仆,另一名亲随就守在院门,并未进来。进入那敞开得门户。四目所见,院落屋舍皆是狭小,屋内没有点灯,也无窗孔,只依着敞开的大门射进来的阳光照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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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闻得一股恶臭气味,贺羽安皱了皱眉,忍耐住没有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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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内的土炕上,一名女童正趴在土床边,不知死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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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部正□□裸地坦露着,在这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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