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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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拿出四件，怀妄拿出一件。缚昀看向递到自己跟前的那把弯刀，刀确实是好刀。他说，“你也非全输，不必给了。”</p>

那怎么行？兼竹不认同地侧目。</p>

怀妄没理他，直接递到他手上，“愿赌服输。”</p>

缚昀还想说什么，院落外忽然走进一人。来者快步到他跟前，附耳说了几句。</p>

他闻言眉心皱起，也不再同怀妄推脱，收下弯刀转头跟着传话人匆匆走了出去。</p>

…</p>

门一关上，兼竹说，“能叫得动缚昀的人，多半是讼阁阁主。”</p>

依照沈橘的说法，他们今晚就要行动。若是讼阁阁主叫去缚昀，说不定就是为了今夜之事。</p>

怀妄道，“跟上去看看。”</p>

兼竹也正有此意，但在跟上去之前他们还有东西要处理。一堆赢来的法宝“丁零当啷”抖落到桌面上，“这些怎么办？”</p>

“别放在身上。”怀妄说。</p>

他们打算用法器制住对方，难保其他人没有类似的想法，在法器上动手脚。</p>

放在屋里不安全，丢出去又怕被发现。</p>

兼竹想了想，“还是要以毒攻毒，以暴制暴。”</p>

说完，他在怀妄疑惑的目光中娴熟地开启了魔界的大门，将那堆法器一股脑丢了进去。怀妄，“……”</p>

刚把魔界之门重新关上，乌瞳的传讯就接了过来，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兼、竹，你把我魔界当垃圾场？”</p>

兼竹稳了稳神，没想到日理万机的乌瞳反应这么敏锐，“怎么会，只是空投大礼包。”</p>

乌瞳，“呵，我信了。”</p>

怀妄冷不丁插话，“你若不信，自己检查。”</p>

对面沉默了片刻，“好吧，若没问题我就收下了。”在挂断传讯前，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要把我魔界大门当万能传送门。”</p>

“……”</p>

和乌瞳的传讯终止，兼竹意味深长地看向怀妄……他只是把法器丢去了魔界，怀妄居然还忽悠乌瞳去一一检查。</p>

“原来你才是剥削阶层。”</p>

怀妄，“东西归他，他不亏。”</p>

“也对。”兼竹很快接受了这副说辞，“这叫一分耕耘，一分收获。”</p>

两人说完不再耽搁，熟能生巧地化作一青一白两只鸟。</p>

白光一闪，旁边又多了个“怀妄”。</p>

看着屋中惟妙惟肖的两个替身，兼竹满意地抖了抖翅膀。</p>

怀妄转头看见他青色的头顶上栽着自己那根银白的羽毛，下方细纹变成了半透明状，心头一时舒畅。</p>

他没忍住垂头在兼竹脑袋上一蹭。</p>

绒毛擦着绒毛，兼竹被擦出一阵电流，整只鸟团子都抖了一下！他支楞着爪子蹦开两步，“你干嘛？怀妄。”</p>

怀妄翅膀打开轻轻一扇，“你有撮毛翘起来了，我给你顺顺。”</p>

兼竹将信将疑。不过眼下还要去跟踪缚昀，他暂时没再纠结，只和怀妄从窗缝间挤出去。</p>

趁着远处的几名成员没注意，扇动翅膀一瞬飞出了院门。</p>

不过片刻他们便追上缚昀。</p>

后者随着传话人一路朝着讼阁主阁的方向走去，接着进入到主阁中。</p>

暗红色的大门从内关上，兼竹和怀妄远远地停在一处屋檐下没有贸然跟进去，以免打草惊蛇。</p>

确认了缚昀是去找讼阁阁主，兼竹蹲在屋檐下问怀妄，“像这样近距离接触，若是讼阁阁主换了人，缚昀不应该察觉不到。”</p>

青色的绒毛在细风中翩动着，“察觉到却依旧服从于他，你觉得是为什么？”</p>

怀妄，“今晚就知道了。”</p>

兼竹点了点头。不过因为他现在是个青色的鸟团子，点头的动作并不明显，只有头顶银色的羽毛在招摇。</p>

怀妄看了一眼：……想蹭。</p>

然而兼竹没给他蹭的机会，扑着翅膀飞身而起，“趁着夜色还没降临，先去踩个点。”</p>

怀妄收起心中的遗憾，跟着他一同向北面飞去。</p>

.</p>

沈橘给出的地点在讼阁北苑西池岸的假山中。</p>

他们照着地址过去，远远便见一方池塘，池岸围了一圈芦苇丛。西岸稍空，一截石桥横跨，岸后是片嶙峋的假山。</p>

“这里布了阵法。”怀妄看了一眼，神识扫过，最终定在假山中的某一处，“入口在那里，地下中空。”</p>

一个猜测浮上两人心头。兼竹若有所思，“沈橘对讼阁内部了如指掌，即便对上讼阁阁主也是有恃无恐，她身上应该有后者想要的东西。”</p>

怀妄的目光落在假山底下，“而且就在此处。”</p>

两只鸟团子在假山上头蹲了会儿，四周并无异况，兼竹起身，“蹲麻了。”</p>

怀妄转头看了他几息，忽然道，“要不要上来？”</p>

兼竹还没反应过来，“上哪儿来？”</p>

怀妄就掸了掸翅膀，向他展示自己宽阔的背部。</p>

兼竹，“……”</p>

银白的羽毛光滑柔软，看上去诱惑力十足。只是一瞬的停顿，兼竹便爪子一撑蹦了上去，噗叽！青色的小团子栽进了白色的大团子里。</p>

怀妄稳了稳身形，兼竹栽得十分舒坦，还拿爪子踩了踩他的背，银白的羽毛里立马嵌出几道爪印。</p>

怀妄若有所感，“你在做什么？”</p>

兼竹踩得不亦乐乎，“给你纹身。”</p>

“……”</p>

他们的踩点工作结束，这会儿天色还没黑，兼竹打算暂时回屋里等着。</p>

他掸着翅膀，“皮皮妄，我们走！”</p>

怀妄的鸟喙张了张，又重新闭上，随即载着兼竹往回飞。飞到半空，蓦地远远看见一行人——</p>

除缚昀以外的其他四名天级杀手正押着两个人从小道上走过，被押着的那两道身影看着十分眼熟。</p>

黑色的豆豆眼中眸光一凝，兼竹低头啄了下怀妄的头顶，“看，我们被逮捕了。”</p>

怀妄猝不及防被他一啄，差点没稳住身形，他将兼竹载到就近的一棵树枝上落下。</p>

一青一白两个团子叠在树枝上。</p>

目力所及是守卫森严的锁阎塔。兼竹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一场擂台赛，竟然如此精彩。”</p>

他们想暗中控制对面，对面也打算趁虚而入夺他二人性命。</p>

总之都没在单纯地打擂台。</p>

怀妄淡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p>

兼竹纠正，“你忘了，你是黄鹂。”</p>

他说着啾啾啾地哼唱了起来，“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p>

怀妄，“……”</p>

在悦耳的鸟鸣声中，那行人押着重伤后的“他们”，关进了锁阎塔。</p>

作者有话要说：　　兼竹：又有人把替身当正主。</p>

怀妄：什么替身？什么正主？</p>

兼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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