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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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礼，早就送了。”老太太道，“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p>

老太太不悦，南安伯夫人一看老太太的脸色变了，便也不敢多说。</p>

姚锦瑟看到南安伯夫人如此，只想南安伯夫人这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脾气了，总是喜欢挑衅一下，被摁下去之后，后面还会死灰复燃。</p>

除了南安伯夫人，其他人都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这么折腾。</p>

柳姨娘更是躲在旁边当鹌鹑，她本来想靠女儿让儿子去跟南安伯夫人的嫡子争的。然而，女儿无用，就只是安王嫡次子的妾，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妾。</p>

“祖母，吃茶。”姚锦瑟开口，从丫鬟端来的盘子上，端了茶，又把糕点放在桌上。</p>

“你就知道叫我吃。”老太太笑道，“等过几年，牙口没这么好，也就不能多吃。”</p>

“那就趁着现在，多吃点。”姚锦瑟道，“也不能吃多了，吃多了，不好克化。”</p>

南安伯夫人看着老太太对姚锦瑟那么好，心想亲生孙女就是亲生孙女，老太太就对姚锦瑟那么好。</p>

此时，司徒靖已经在皇庄，他去地里走了一趟，还除了草。</p>

“这些月饼哪儿买的，看起来不像是宫里做的。”太皇太后一看到那些月饼，就知道这些月饼跟宫里做的月饼有差别。</p>

“景宁侯世子的外室开的酒楼买的。”司徒靖道，“他们人是不好，这东西还可以。”</p>

司徒靖本来想让府里的厨子去学，可惜没有那么快学会。</p>

于是司徒靖就买了食锦居的月饼，他认为没有必要跟这些吃食过不去。</p>

“可以。”太皇太后拿起一块冰皮月饼，咬了一口，“还算好的。”</p>

“他们那边有很多种月饼，就都买了几种。”司徒靖道，“那边的菜色花样多，就是胜在新鲜。过一段时日，其他人也会了，也就没有那么新鲜。”</p>

“晚点吃，也来得及。”太皇太后道，“那种新鲜的，他们能一直新鲜下去吗？”</p>

太皇太后就觉得景宁侯世子那个外室有些奇怪，不过她也不在乎，那样的女人是别人儿子的外室，又不是自己的。要是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外室，还不顾及家里的正室，那么这个儿子也就废了。</p>

景宁侯府，祁煜没有去谢家请世子夫人回来过中秋，他没有去跟林娇娇一块儿过中秋。他不能跟一个外室一起过中秋，特别是在他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要是他跟林娇娇一起过中秋，必定又会被说。</p>

景宁侯夫人只觉得这个中秋过得怪冷清的，其他庶子庶女都在，庶子媳妇也安静一些。哪怕没有人在那边说世子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景宁侯夫人都觉得不是滋味。</p>

原本儿子成亲了，儿媳妇又怀孕了，这个中秋节应该过得热热闹闹的。结果儿媳妇回去娘家，儿子心里就只念着那个外室。</p>

到了傍晚，祁煜在侯府里用过饭之后，他就准备走。</p>

“去哪里？”景宁侯夫人叫住祁煜。</p>

“您知道的。”祁煜道。</p>

“好，你去吧。”景宁侯夫人知道了，祁煜是赶着去跟林娇娇一块儿过中秋。这个儿子没救了，还是别救了，也不要去说阻止儿子过去的话。</p>

景宁侯夫人内心心酸，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p>

林娇娇早就回来了，她晚上跟杜氏一块儿吃的饭，她心里不爽快。她就想起祁煜今天会不会来，祁煜没有跟她一起吃饭，但是他们可以一起赏月。</p>

当林娇娇看到祁煜过来的时候，她就十分兴奋，祁煜没有去找世子夫人，而是来自己这边。</p>

中秋赏月，很多人家都在院子里赏月。不管天空的月亮到底圆不圆，不管十四的月亮圆，还是十五的月亮圆，只要没下雨，便有很多人赏月。</p>

其实这一天的月亮也没有多么与众不同，不过就是因为是中秋佳节，意义不同。</p>

姚四姑娘看着院子里的其他姑娘，府里的姑娘还有没有说亲的，可大房那边没有庶出的女儿了。也就是三房和四房的女儿，二房的姚锦瑟已经定亲。</p>

这么多姐妹在院子里赏月，姚四姑娘想着明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得跟这些人一起赏月吗？她想要一门好一点的亲事，不要去当妾室，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庶出的。</p>

姚锦瑟见姚四姑娘愣愣地站在一旁，便道，“不跟她们一起玩？”</p>

“你说，找一门合心的亲事怎么那么难？”姚四姑娘不觉得这话不能说，也不觉得多害羞，这么多个月过去了，她的父母还是没有给她找到合心的亲事。</p>

“是身份低了？家世差了？”姚锦瑟只能想到这一点，姚四姑娘原本就是庶出的孩子，姚三爷又没有大本事，那么别人自然就不大看中姚四姑娘，“人品和能力，才最为重要。”</p>

若是姚三爷能撑得起来，那么姚四姑娘的亲事也就好说多了。</p>

奈何姚三爷撑不起来，姚三爷能给姚四姑娘找的亲事，自然不可能非常好。</p>

姚锦瑟之所以说人品和能力，那是因为人品不好，那么那个人就可能做出很多糟心事情。要是没能力，贫贱夫妻百事哀，就算不贫贱，也有可能因为夫君不上进而不悦。</p>

“比三姐姐自是差许多。”姚四姑娘道，“比二姐姐也差。”</p>

姚四姑娘就想自己不要什么王爷、世子的，她想一门家里比较富贵、男方读书成绩又好的人。那种书香门第之家，有的就是倾向于找小官的嫡女，而不是找姚四姑娘这样的女子。</p>

“三姐姐，你说我该嫁给秀才，还是嫁给千户？”姚四姑娘看向姚锦瑟。</p>

“一个以后可能成为文臣，一个就是武将。”姚锦瑟道，“千户也算可以，武将主要还是靠军功，难免要上战场。看你想要什么，秀才，也有可能一直都是秀才，千户也有可能一直都是千户，武将容易伤亡。可没有他们，又哪里来的家国安定。”</p>

姚锦瑟不去说千户不好，做了武将的妻子，那就得做好夫君时常不在家的准备。夫君上战场，也可能在边疆有妾室。</p>

姚锦瑟就知道一些武将的夫人对那些归来京城的妾室很好，因为那些妾室在艰苦的地方伺候了她们的夫君，所以正室夫人还得给她们一些脸面。</p>

若是姚锦瑟，姚锦瑟必定受不住这样的，她宁愿选择自己跟着夫君去。可不是谁都愿意跟着夫君去，也不是愿意了就能跟着去，还得顾全所谓的大局。</p>

“武将吧。”姚四姑娘想了想道，“会不会更好，早早生下儿子。多生几个，儿子从文从武都可。”</p>

要是夫君没了，她还有儿子，她守寡便守寡。姚四姑娘想着她有一个当摄政王妃的堂姐，那么她当了寡妇也算有靠山，别人不能太过欺负她。</p>

姚四姑娘就想着老太太嫁给他们的祖父当填房，可二伯父也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景宁侯世子养外室，还有很多男人都三妻四妾的。</p>

若是她去跟其他人斗，她真的就斗得过吗？多少文臣妻妾众多，外面还有红颜知己。</p>

“只要不是一家全部战死沙场就好。”姚四姑娘道。</p>

“……”姚锦瑟没有想到姚四姑娘会这么说，一家全部战死沙场，也有可能，可能男丁没了，就女子上。</p>

杨门女将，姚锦瑟想起了这一部剧，哪怕有虚构的成分，却也说明战争的残酷。</p>

到了第二天，姚四姑娘便跟姚三夫人说了她的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