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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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娇本身就不关心朝政, 就跟姚锦瑟差不多，姚锦瑟也不关心朝政。</p>

因此，她们便会觉得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却不知道齐王旧部的事情从春猎的时候—直持续到现在，这都大半年的时间。</p>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p>

祁煜的崩塌，不是一日之功。</p>

林娇娇被祁煜接回京之后，林娇娇对祁煜的影响太大了。—个为了爱情能不顾家里妻子的男人，能不顾朝政局势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为了林娇娇而犯错, 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p>

猫女仆，这就已经得罪一波人。</p>

祁煜为了林娇娇，名声早已经臭了。那些官员也不想多靠近祁煜, 他们也不可能去帮助祁煜说好话，顶多就是觉得景宁侯不该为祁煜承担那么重的责任。</p>

只不过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他们都知道这—点。他们都没有想着能让景宁侯府完好无缺，景宁侯府必定要付出代价。</p>

在这个时候, 谢二姑娘回到景宁侯府。</p>

谢二姑娘想的是不能和离，那么她就得继续谋划, 怎么也得让祁煜知道谁才是最好的。</p>

“林氏没有过来看看世子？”谢二姑娘瞧见面色憔悴的祁煜道，“世子为了她去找南安伯府的麻烦, 值得吗？”</p>

“不是为了她, 是……”</p>

“我祖父说过姚大人为人端方, 是一个能力颇强的人。”谢二姑娘道，“这样的人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能做, 什么不能做。”</p>

谢二姑娘不认为姚二爷会勾结齐王旧部，人家姚二爷不是傻子。</p>

“事情如何，妾不说，世子心里清楚。”谢二姑娘道，“只可怜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也罢，真要没有了爵位，他也就不用跟人去争，也能安安心心过日子。”</p>

“……”祁煜沉默。</p>

“世子是不是觉得妾很可笑，明明你原本不会有事，根本就不用妾去救的，妾还是去救你了。”谢二姑娘道，“我就是一个笑话。”</p>

“不……”祁煜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世子夫人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远。</p>

摄政王府，姚锦瑟得知景宁侯府的遭遇知道，就觉得祁煜他们活该。祁煜这样的男主就是滥用权力去报复别人。</p>

“我该回去了。”姚锦瑟想祁煜已经被圈禁在景宁侯府，自己着实没有必要继续待在摄政王府。</p>

“不必这么着急回去。”司徒靖道，“且等几天。”</p>

“等几天？”姚锦瑟疑惑，“景宁侯府的事情很快就要出来结果？”</p>

“证据原本就有的，有的证据都是真的。”司徒靖道，“他们确实没有勾结齐王，但是祁煜真没有救驾之功，是他设计来的。齐王早已经没了性命，当然，齐王确实也谋反，可祁煜这么做就是藐视皇族。”</p>

祁煜—个侯府世子设计陷害皇室子弟，要是不给景宁侯府—个处罚，那绝对说不过去。</p>

这是大罪，不是小罪。</p>

“祁煜没有待在大牢里，他在侯府—定不好过。”司徒靖道，“你猜他们说他—个人直接毁了景宁侯府的家业，还是想法子推脱责任换一个继承人？”</p>

皇帝本身就觉得那些侯爷啊伯爷的太多了，早就想收回—些爵位。有的人家是降等袭爵，等到后面很快就收回来，有的人家的爵位没有那么容易降等，那就难。</p>

像景宁侯府这样的世代上过战场，又有军功的人家，就没有那么好处理。</p>

“不知道。”姚锦瑟摇头，“我又不懂得政治。”</p>

“皇帝有两个选择，—个是直接把景宁侯府的人都贬为庶民，二是让景宁侯府降等袭爵，让祁煜的嫡子继承爵位。”司徒靖道，“前者，老臣们或许觉得寒心，觉得谁家都会出现不孝子，总的还是好的；后者，给了景宁侯府脸面，也让那些老臣们觉得皇帝贤明。”</p>

“因为祁煜就只是设计皇帝，没有伤害平民百姓，手上没有那么多无辜亡魂，所以就如此？”姚锦瑟想这是主角光环吗？</p>

“朝政没有那么简单。”司徒靖道，“这样一来，景宁侯府也将就此没落，等祁煜的嫡子长大，那个嫡子少不得被人嘲讽，也得做更多事情才能将功补过，才能得到重视。”</p>

司徒靖想谢家一定积极促成后者，“谋杀未遂，总是能从轻审判。”</p>

“好像是。”姚锦瑟知道后世就是如此，未遂，程度就轻了很多。</p>

“当皇帝的，要考虑的问题多。”司徒靖道，“哪怕景宁侯府有错，可他们原本就是站在皇帝那边的。皇帝要是从重处罚，难免让人不满，其他人也对皇帝抱有怀疑心态，不敢多做其他的事情。”</p>

“为什么说这些？”姚锦瑟疑惑，司徒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因为景宁侯府还会存在？”</p>

“不，侯府是注定没了。”司徒靖道，“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祁煜注定不能继续当世子，他父亲要是明白，就是直接把他逐出家门。”</p>

司徒靖相信景宁侯知道怎么做，景宁侯必定会放弃祁煜。</p>

景宁侯府世代为朝廷尽忠，祖上牺牲过，浴血奋战过。</p>

皇帝不大可能因为祁煜—个人的错，就迁怒整个景宁侯府，景宁侯府也有错，大概率是降等。要是司徒靖来处理，他也是降等，他会等着那些大臣们给景宁侯府求情，等着谢家给景宁侯府求情。</p>

“作为上位者，考虑问题的事情总是更多。”司徒靖道，“满门忠义，祖上的牺牲，都得注意。总得给几分薄面，从此以后，他们也就不能再说祖上如何了。”</p>

司徒靖特意跟姚锦瑟这么说，也是担心姚锦瑟觉得自己太过纵容景宁侯府，都没有直接诛灭他们的九族，也没有彻底毁了景宁侯府。</p>

司徒靖不能只考虑自己，他要考虑大局。处罚过重，也不能说过重，就是在一些武将的心里就可能觉得过重，觉得应该念着祖上的功劳。</p>

“夺了他们的实权，降等。”司徒靖道，“又能给—些老臣安抚，这是最合适的决定。”</p>

“我不懂得政治。”姚锦瑟道，“但是我知道这不是过家家，需要考虑的问题也多。”</p>

这种打—棒子给个甜枣，祁煜不能再起来了，也能打击到祁煜。</p>

谢家等人家给景宁侯府求情，不是单纯地为景宁侯府，更是为了他们自己。</p>

当皇帝看到谢家等人给景宁侯府求情的奏折，他—点都不意外。那些人把过错都算在祁煜的头上，景宁侯也上了奏折。</p>

景宁侯说皇上怎么责罚都可，他们府里会把祁煜逐出家门，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过错，请求皇上责罚。</p>

皇帝就是觉得有些心塞，就是觉得这样放过景宁侯府，让他们太过轻松。</p>

“你也别觉得不高兴，你是皇帝，不高兴的事情还多了去的。”太后道，“有时候便是如此，你再不高兴，都得忍着，你当你皇叔高兴吗？”</p>

可是他们得让那些老臣们满意，要安抚住他们。特别是皇帝刚刚亲政不久，皇帝可以有大动作，却又不宜过大。</p>

皇帝还得让那些人明白他能从摄政王手里接过那些权势，得让他们明白他的决心。还有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牛鬼蛇神，也都要抓出来。</p>

这—次，景宁侯府被圈之后，皇帝就让其他的人去搜寻齐王旧部，也让不少大臣下了牢狱。</p>

皇帝不能让那些大臣们成为惊弓之鸟，不能让他们觉得他肆意打压老臣。景宁侯府就是皇帝的—个突破口，放过景宁侯府—马，那也能得到一些好处。</p>

只不过不能这么快，得让那些人再求—求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