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灌醉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还有一位，便是这九巷里的头牌名妓，也是赵冲的红粉知己——人称浣娘。</p>

陆宴一进画舫，浣娘便娇嗔一句，“赵大人怎么没说今夜还有人呀？”</p>

陆宴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卫某见过赵大人。”沈甄则在一旁行了个妇人礼。</p>

赵冲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哈哈大笑两声，道：“本官早就听闻卫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p>

“大人过誉了。”陆宴道。</p>

他一开口，就连整日在男人堆里摸爬打人浣娘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p>

这也太俊了些......</p>

赵冲伸手示意他入座。</p>

陆宴坐下，沈甄紧随其后。</p>

她刚摘下帷帽，赵冲的双眸便落了她身上。</p>

赵冲神色一亮，眉头轻挑，估计也是没想到，卫現的娇妾，居然真能美成这个样子。</p>

他忽然理解，卫現会花上百贯哄她开心了。</p>

女子见了女子，首先看的便是容貌，浣娘在扬州就没见过比自己夺目的女子。</p>

她打量了沈甄许久，不由暗叹：这小娘子连脂粉都没画，怎么生的这样白？</p>

酒过三巡，浣娘起身助兴，她抱起琵琶唱了一曲《壁玉楼》。</p>

陆宴和赵冲一边听着靡靡之音，一边推杯换盏。</p>

曲子唱到一半，浣娘忽然脱下了上襦，露出了一半白花花的肉供人取乐，供人欣赏。</p>

沈甄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面对如此视觉冲击，两只小白手紧张地攥到了一起。</p>

反观陆宴，倒是十分老油条，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像极了御女无数的公子哥。</p>

三分不羁，三分淡然，三分风流，还有一份欲-念。</p>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p>

在沈甄心里，陆宴能在这个年纪任京兆少尹一职，大多是因为他有个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p>

直到今日，她看着他操着一口熟练的荆州口音，同赵冲聊着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才发現他其实有很多过人之处。</p>

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p>

任谁也看不出。他生在长安，长在长安。</p>

赵刺史一直故意提起荆州。</p>

不论任何事，陆宴都能接得上，风月之事尤甚。</p>

偶尔蹦出几句风流的荤话，惹得赵冲像老来逢知己一般，大笑着，举杯连饮。</p>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便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对，只要看出对方同自己都长了一样的花花肠子后，关系立马就近了一步。</p>

浣娘一曲唱完，赵刺给她使了个眼神。</p>

浣娘微微点头，从一个黄花梨木所制作的木匣里拿出了一坛酒。</p>

她抬手给陆宴斟了一杯，柔声细语道：“都说扬州云液却如酥，这便是我们扬州的最负盛名的云液酒，郎君尝尝？”</p>

陆宴皆过，一饮而尽。</p>

达官显贵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p>

只有接过酒杯，不假思索地喝下，才能让他放下戒心。</p>

陆宴过了这关，赵冲又道：“我为考功名，十年寒窗苦读。母亲为了给我出一份束脩，天未亮就去集市上卖米，冬日里还生过冻疮。便是今日，我都还记得那冻疮的大小。我这人从不信命，憋着一口气爬了十七载。如今回头看，也不知走没走错。”这样话，无异于是在试探了。</p>

陆宴笑道：“ 人生苦短，贫是一生，富也是一生，在卫某看来，以大人之慧，前程不止于此。”</p>

陆宴这话算是说到赵冲心坎里，不禁让他眉梢都带了笑意。</p>

赵冲的眼里浸着野心，浸着欣赏，他不疾不徐地对陆宴道：“卫兄应该早些来扬州的。”</p>

沈甄本以为赵刺史这回怎么也该放下戒心了，却没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又转回到了她的身上。</p>

赵冲知道沈甄不是陆宴的正房夫人，所以说起话来，也不甚客气。毕竟权贵之间，交换妾室取乐的比比皆是。</p>

“秦姑娘是京城人？”赵冲语气缓缓道。</p>

沈甄点头，“回禀大人，妾自幼在京城长大。”</p>

赵冲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然后笑道：“还是京城人杰地灵，就连姑娘出落的都比别处水灵。”</p>

这样的夸赞，是接也难，不接也难。</p>

毕竟这话里头的意思，远不止是一层。</p>

就在这时，浣娘捅了下沈甄手肘，连忙道：“赵大人鲜少夸谁，秦姑娘还不赶紧敬大人一杯？”说着，浣娘转身拿起手边的酒壶，给沈甄满上了一杯。</p>

浣娘所有的小动作都落在了沈甄眼里，方才，她扭了壶嘴。</p>

这是阴阳壶！</p>

沈甄的眼睛都瞪圆了。</p>

浣娘能公然逼她喝酒，想必都是赵刺史提前授意好的。</p>

如此，便是容不得她拒绝了。</p>

沈甄接过，纤指压了压被沿，仰头饮尽。</p>

她从小到大也就在过年的时候，能抿一口果子酒尝尝，如此烈的白酒，真真是遭不住。</p>

一杯下肚，娇颜染上了大片的红晕。</p>

像沈甄这样青涩的果子，于久经风月的赵冲来说，便是最好的下酒菜。</p>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叫浣娘再给沈甄满上一杯。</p>

沈甄这才明白，赵刺史为何会点名叫她来。</p>

原来是想灌醉她。</p>

但凡说错一句，便是倾覆之祸。</p>

虽然大人告诉过自己挺不住了就去抠他手心，但她实在不想拖他后腿。</p>

他们一旦身份暴露，就意味着要尽快离开扬州，如此，她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泓儿和安嬷嬷。</p>

沈甄思忖片刻，只好假意摔了个碟子，</p>

趁人不备，捡起一瓣碎片。</p>

沈甄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用碎片划伤了自己的手臂，放了点血，以此来保持清醒。</p>

赵冲见她醉意上头，开口道：“秦姑娘是京城哪里人？”</p>

沈甄道：“妾生于万年县，自幼无父无母，被姑婆养大。”</p>

赵冲眼睛一眯，又道：“倒是个可怜见儿的，那你姑婆呢？”</p>

沈甄捏了捏嗓子道：“姑婆去世后，我被兄嫂撵出了秦家，流离失所时，多亏卫公子出手相助。”</p>

赵冲晃了晃酒杯，笑着感叹，“英雄救美，实为佳话。”</p>

男人对身世可怜的女子，大多都有种救世主的情结。听了沈甄的话，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越来越紧绷。</p>

二漏时分，小船内的烛火将熄，赵冲看着沈甄的摇摇晃晃的身子，一股火拼了命地朝上涌。</p>

他想着，这样娇软易醉的小美人儿，定是别有一番滋味。</p>

他不好直接夺人所爱，便换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卫公子，觉得浣娘如何？”</p>

陆宴闻言放下酒杯，勾唇道：“自然是花颜月貌。”</p>

浣娘一听，心里的一潭死水，不由翻腾出了数朵浪花。</p>

赵冲没少让她陪过别人，上至总督府的那位大人，下至衙门里的县官。</p>

每一次，她都没得选，独独这回，倒是有了几分心甘情愿的意思。</p>

赵冲连笑几声，十分大方道：“卫兄若是喜欢，不妨今夜就宿在画舫。”</p>

陆宴虽然面色如常，但依照他洁癖的程度，估计心里已经在犯膈应了。</p>

回想当初，就连沈甄碰了他一下，他都要擦擦手腕。</p>

更别说是同青楼头牌宿在一处。</p>

还是那句话，为国捐躯这个事，他真是做不出来。</p>

须臾，陆宴一字一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大人好意，卫某心领了。”</p>

赵冲听出了他的意思，</p>

他虽然遗憾，但也不想在未结盟之前就生出龃龉，便理解地点了点头。</p>

酒席散场。</p>

临走之前，赵冲拍了拍陆宴的肩膀道：“后日我休沐，卫兄若是无事，可以来我府上坐坐。”</p>

陆宴笑道：“卫某定会亲自拜访。”</p>

赵冲走后，沈甄起身就是一个趔趄，陆宴拦腰抱住她。</p>

低头才发现，她衣角上，有血迹。</p>

怎么、会有血迹？</p>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线线在线乞求留言。</p>

谁有多余的营养液，也可以浇灌一下我(///▽///)</p>

感谢在2019-12-12 09:13:41~2019-12-13 12:1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赫连菲菲、扣仔妈、桃桃酱、小北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颖宝贝 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