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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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子时不时留意智能垃圾箱的消息。三只跟着官员们跑来跑去, 最后似乎去了研究院。</p>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研究出来。</p>

三只似乎只知道工作，并不清楚自己的原理，所说的一些术语也无人能理解。</p>

三只在研究院的日常就是……分类垃圾。官方还很人性化地提供了娱乐——大概也是想检测它们的智能到了哪一步。</p>

令人吃惊的是, 除了身体和人不一样，它们智商一点不差，会学习，会踢球，还会唱歌……一下子成了全民团宠。</p>

要不是三只是机器人有既定的工作程序, 恐怕要被这花花世界腐蚀了。</p>

官方还给三只开通了直播，每天网络观看它们分类垃圾的都有上百万人次，风头甚至盖过了净土直播间。</p>

毕竟, 垃圾是全球时刻要面对的难题呢……</p>

系统直呼：【可恶, 人类太会了！】</p>

不久后，三只被研究院高薪聘请的新闻就出来了。</p>

江成子：“……”</p>

垃圾箱再智能，也不会申请什么薪水吧……绝对是系统指示的！</p>

【就算是机器人, 用技术和劳务换取财富, 也很公平。】系统说。</p>

江成子不由奇怪道：“系统，你们来自外星球吗？”</p>

前所未见的技术，甚至系统本身, 看起来也像是不可思议的智能体，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p>

【不是。外星人学中文可没有那么容易。】系统高深地说。</p>

江成子才想起来，净土第一次出现文字时, 使用的就是汉字……</p>

【主播最近问题有点多呢。】系统又提醒道, 【人类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p>

江成子微笑道：“没关系, 我记性不怎么好。”</p>

他回屋里切了个西瓜，坐在白银海滩上，边吃边看海。大夏天里, 这是他最热爱的水果，可惜不能分享给净土。这些世界完全不需要投喂。</p>

他这时想到垃圾箱的好处了，不吃的瓜皮可以投喂呢。可惜了……</p>

他问：“系统，下次奖励还有垃圾箱吗？”</p>

【那要看主播的了。】</p>

江成子的干劲立即来了。他迅速啃了几片瓜，收拾收拾，再次打开了门。</p>

这是个黑暗的世界。</p>

江成子手机照过，只见是条河流。低矮的石头，宽阔的水面，看起来是在洞里。水有些深，但他从小平台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石头可以站立。</p>

他换了短衣短裤，屋里系了根绳子，自己抓着一头，下水。水很冰凉，他还适应了一下，才渐渐游过去。</p>

[咦，主播又去山洞了吗？好黑啊。]</p>

[看样子不是上次的山洞？]</p>

[主播游泳呢？又是一个人？要小心点啊，这种地方被困了都不知道怎么求救。]</p>

[主播有分寸吧，一直在无人区直播来着，肯定做好安全措施了。]</p>

江成子确实不担心。他有系统在，随时就能把门点开，不担心溺水的问题。游到了稍窄一些的河道，终于发现有岸了。</p>

这洞里和吐息山洞完全不同，两岸石头是乳白色的，大大小小看起来像个个发酵的大圆馒头堆叠。大的像圆顶建筑，小的像蘑菇、或是葡萄串一般簇拥。</p>

洞壁上有不少石幔贴墙垂下，有些金黄，有些白皙。江成子的电筒光照过去，就能看到闪闪发光，似乎是石头里含有的晶体物质。</p>

但在直播间观众看来，美得不行。</p>

[啊啊会发光！那是什么石头？]</p>

[都是钟乳石的一种啦，你们去山洞玩没见过？]</p>

[景区的山洞不是都靠的打光嘛，根本看不出本色。]</p>

[钟乳石本身有很多颜色的哦~]</p>

[啊啊啊主播怎么切镜头了，我还没看够！]</p>

……</p>

江成子的注意力不在石头上。这黑暗的空间和吐息山洞不同，河水占了很大面积。显然，他要唤醒的主角应该是这条地下河才对。</p>

他蹲在岸边又照了照，这里比较浅，和其他净土世界一样，水流很清，能看到水底石头，甚至是游动的小鱼。</p>

[啊啊啊那边！好大一条鱼！]</p>

[好肥！感觉是个垂钓的好地方啊~]</p>

[你们想太美了，谁跑无人区垂钓啊。]</p>

[我还是觉得钟乳石好看！河里也就那样吧。]</p>

……</p>

江成子也被大鱼吸引了注意，然而鱼一摆尾游走了，潜入深处再也寻不到。</p>

虽然这里有些石头岸可以追踪，但石头嶙峋，还有点湿滑，实在不大好走。</p>

水声淙淙的，在洞里回响，听着回音效果很不错。江成子的光照过去，水流晃动，水光潋滟，在河底和石洞上方晃动。</p>

[主播等等！再照一下啊！]</p>

[刚刚的光好美！]</p>

[那是水波吗？为什么看起来活的一样！]</p>

江成子又照了一次，确实，水光中隐现一丝一缕的金光，好像流水的脉络一样。不过，照到深水处，又没有了。</p>

有趣的是，刚刚那条大鱼又偷偷跑了回来，似乎也很好奇这忽现的金光。</p>

江成子假装没看到，一动不动。它就在躲在石头缝里，一会探头吞一道金光。</p>

只是江成子脚下石头一滑，它立即惊吓地掉头就跑。</p>

江成子连忙跟上。</p>

大鱼颇有些玩心，只要他跟不上了，立即又偷摸回来，看来对不速之客很好奇。</p>

这地下河看来很长，而且深浅不一，河道有时会缩窄，有时空旷，有时洞顶忽然低矮下来，头顶还有尖刺般的钟乳石，他要弯腰走一段才能通过。就这么折腾，时不时就得停下休息。每次休息，他就照一照河面。</p>

那些金光有时出现，有时没有。只有大鱼牢牢跟着。</p>

然而很快，观众这会不看大鱼了，又喊起来：</p>

[虾！有虾！]</p>

[我看到小螃蟹了！透明的~]</p>

[可爱！漂亮！想吃！]</p>

[ 你们别这样，没看到虾和蟹都吓跑了！]</p>

[不可能！咱们隔着屏幕呢~肯定是被主播惊动了。]</p>

[隔着屏幕也能看到你们口水，收一收吧，说不定是稀有品种呢，吃了就没了~]</p>

[那边又是什么！有光~]</p>

江成子没留意河里的其他鱼，这里有点浅，岸边石头窄，他就涉了一下水，谁知道就把水里的生物给吓跑了。等上了岸，抬头看，发现前方的河里有光点。</p>

起起伏伏的，像是什么生物。</p>

江成子走近，发现那是三只小东西。</p>

[水母！卧槽地下河有水母？]</p>

[淡水也有啊，这好像是桃花水母。]</p>

[好梦幻啊，想养！]</p>

……</p>

透明的水母发着淡淡幽光，飘飘荡荡，自由自在，对人的到来毫无反应。</p>

江成子又照了照，没看到刚才那样金色的光，而且还脚下一个打滑，掉进了河里。</p>

[啊啊啊主播小心水母！]</p>

[切，才那么三小只怕什么。]</p>

[有没有水母都很危险啊，这是地下吧。程序小哥呢~赶紧捞人！]</p>

[没事吧，主播会游泳~]</p>

[谁知道河里有什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