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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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被呼唤出来了, 但看起来正在忙别的。</p>

【什么？等会说！】</p>

江成子便在海边散步等着。走到哪儿，海水都跟在边，时不时冲刷掉脚印, 不知疲倦。</p>

无边的海岸适合行走思考。江成子在</p>

【好了，我回来了。】系统说。</p>

江成子停下脚步, “为什么持有者要华夏语？”</p>

【昂？】</p>

系统了解了一下，回复道：【因为单凭外貌难以判定人类的资质, 语言更能试探出他们的真实想法。</p>

【至于中文的问题, 很简单，我所在的未来, 中文是通用语。系统当然要选择人数最占优势的语言。】</p>

【我也没有想到，中文居然还没有在这个世界范围普及……】系统不满地说。</p>

江成子又问：“你的使命完成得怎样了？”</p>

【还算顺利。】系统含糊地回答。</p>

“如果完成了，你会怎样？”</p>

系统当机了似的，空白了许久才慢吞吞打字：【回归。】</p>

江成子恍然。</p>

【但目前困难重重，外面的世界污染问题很多……】系统最同情地道：【主播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长这么大, 实在不容易。】</p>

“……”</p>

江成子挠挠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p>

【那么，麻烦主播把电视换一下，打不开了！扫地机不会修电视！】</p>

江成子：“……”</p>

他回到屋里一看, 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围着电视机打转，戳戳这里, 敲敲那里, 然而没用。大概电视机的老毛病又犯了。</p>

江成子习惯地拍了一下, 电视亮了。</p>

“！！”</p>

统子看了看自己的机械手，又看看他的，默默按遥控去了。</p>

江成子又打开了冰雪地, 约好了时间，然去超市转转。虽然妹妹可以顶替值班，但还是得偶尔瞧瞧。</p>

统子发现了他的行动，依依不舍地盯着电视画面，终于等到江成子要关门，飞快关掉了电视，跟下了楼。</p>

江市每逢雨，天气就会凉快几天，夜晚更是清凉，闲逛的人也多了些。</p>

江成子到超市时，又遇到了啤酒肚的老付。</p>

“哎哎，给你看看，这就我收藏的硬币。”老付把他拉过来，得意地说。</p>

江成子好奇地看了看，老付的收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都亮闪闪的。就算是铜色的，也擦得光亮如新，而不是那种古董一般的旧色彩。</p>

老付拿起一枚抛了抛道：“是很有意思吧？”</p>

江成子确实觉得有意思。老付这个人非常有意思。他收藏的硬币大小都很匀称，甚至还有游戏币。</p>

他拿起一枚弹一下，就摇一下头。</p>

江成子奇怪道：“这是做什么？”</p>

“没什么，有的硬币呢会发声，遇到那种，会带来好运。”老付神秘兮兮地说。</p>

“可惜再也没有碰到过。”他遗憾地说，“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旅游，来把钱花完了，干脆开了个废品收购站。那会我就收到过那样的硬币，弹一下，有个特别好听的声音，清脆又绵长，从那时候起我的生意就特别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枚硬币不见了……”</p>

“来我就习惯在兜里揣两枚硬币了。”他乐呵呵地说，“可能心理作用吧，感觉幸运还在。”</p>

江成子不动声色道：“这么灵？”</p>

“哎你试试！”</p>

江成子仔细看了他的藏品里，看不出任何端倪。</p>

这个老付还跟他递了名片，把超市的纸皮饮料瓶子等，能回收的都给包了。</p>

第二天，他特意去瞧了瞧收购站，确定是真的没错。老付应该没说谎，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目的接近他的……</p>

江成子回到家，进了净土，就和系统说起这事。</p>

“老付曾经是持有者吗？”</p>

【是的。他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仅限于合作，他和大部分持有者一样，容易被利益熏心。系统判定他经受不住诱惑，会引火烧身，所以把他淘汰了。淘汰者会被抹掉记忆。】</p>

江成子唏嘘不已。</p>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会变成这样的淘汰者呢……</p>

系统道：【主播也想要守护币吗？】</p>

江成子：“啥？”</p>

【淘汰者有机会可以获得守护币。虽然无法富贵，但保平安一生。老付的藏品里，就有一枚守护币。】</p>

江成子：“……”</p>

系统真是会诱惑啊……</p>

他承认，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妹妹江织。如果失去净土，能得到这样一件东西，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了。</p>

但他故作潇洒道：“不用，我有爸妈给的护身符。”</p>

【哼！】</p>

江成子感觉到，说完这话，系统不开心了，净土里开始刮起冷风来。这家伙是真的喜怒无常。</p>

难道这东西他应该要吗？</p>

江成子又糊涂了。</p>

但他很快收起思绪，把目光转向了眼前的净土。因为起风，他听到了海浪拍打的声音。</p>

又是海边。</p>

是此地和他见过的海岸不一样，海边没有沙子，到处是奇怪的石头。不是常见的经过海蚀的礁石，而是……仿佛人工精密编排一般的多边形石柱。</p>

石柱有高有低，深埋海岸，层层叠叠，形成了错落有致的阶梯，看起来就像人工精心搭建的艺术品。</p>

但这是净土，没有人，更不可能有人工痕迹。</p>

直播间涌入观众，很快有人指出道：[咦，这不是巨人之路吗？]</p>

[这是自然景观？确定不是人工？]</p>

[怎么把石头准确裁成四边形五边形六边形的？！还贴合得那么好！我不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