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好莱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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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笑话吗？”这是乔的第一反应。他反问回去的时候, 真的笑了，同时，他的目光穿过了眼前的男人。</p>

整个派对, 五光十色。放眼望去，尽是俊男靓女。荒诞的是，你实际上无法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出来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如果标识只是奢侈品的话。</p>

在西海岸, 有的人出入各种场合可能都是穿着不知名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和拖鞋, 但人们依然觉得必须得尊重他们。而有的人, 会把所有负担得起的奢侈品摆在社交媒体上，租私人飞机出行一定要让全世界知道。那么, 在前者眼里，后者不过是个笑话。不仅是在前者眼里，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区别是, 你或许可以嘲笑其中的一部分“你负担不起, 你在嫉妒”。</p>

韦斯利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个笑话, 他衡量很多事情的标准是他是否从中获得了利益。乔有时候有点羡慕韦斯利。如果他跟韦斯利一样，他会快乐很多。只是这个世界上, 快乐的音乐人，或许从来就不多。</p>

布鲁诺-马斯。</p>

派对上正在放他的歌。</p>

布鲁诺确实总称自己是个快乐的音乐人。他做音乐最大的动力，似乎就是把好的音乐和快乐带给所有人。</p>

OK，这是乔自己的问题, 他需要自己解决。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没有韦斯利快乐, 现在仍然是。哪怕韦斯利正在经历事业危机。</p>

《X House》的第二季从拍摄到播出出现了很多问题。包括嘉宾的薪酬、与平台方的分成和被抓到拍摄过程中出现过多做秀痕迹。第二季的播放量并没有出现大幅度下滑, 但的确是在下滑。最近则又出了让韦斯利快疯了的事情。X House里的多位女嘉宾站出来说她们要么与韦斯利调过情，要么直接跟韦斯利发生过关系。联系到第二季开始时的薪酬问题，这件事已经被一些娱乐媒体上升到“性-交-易”和“潜-规-则”的范畴。所以第三季虽然早早续订, 但实际的操作已经全面暂停。</p>

韦斯利“避风头”都避到了不出席所有的夏日火辣派对，这对他来说也不寻常了。不过，乔去韦斯利家看他时，韦斯利仍然有力气一边大发脾气，一边乐观称事情总会过去的。韦斯利甚至从中看到了“商机”，如果事情最终能处理好的话。毕竟，好莱坞的灰色地带与好莱坞的魅力，跟很多事情一样，很多时候都是一线之隔。</p>

“你在嘲笑我。”喻子翔笑着道，喝了口香槟，目光随意往一侧偏了偏。</p>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与乔第一次在欧洲见到这个人，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他们都有了一些变化。</p>

“是，我是。你问错了人。”乔的视线回到了喻子翔身上，下落到他受伤的那条腿和他的拐杖。</p>

喻子翔听了挑挑眉，看着没继续聊的意思。</p>

“那疼吗？”乔忽地问。</p>

喻子翔稍稍愣了愣，眨眼的功夫，他笑了出来，是他一贯的灿烂笑容，“他妈疼死了。没断过腿？”</p>

“从来没有。韦斯利高中被人揍过一次，差点骨折。但我猜我们都很幸运，至今不知道骨折到底是什么感觉。”乔想起自己和韦斯利那已经有点遥远的高中时代，“揍韦斯利的那个家伙是‘足球队’的，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韦斯利就对运动员们没什么好感。”</p>

乔说完，有个著名喜剧演员路过，听到了几句，插了一句嘴，“子翔估计不会承认我们的‘足球’。”</p>

喻子翔故意琢磨着道，“It just doesn’t make any sense.”</p>

“你还是那么好玩，晚些时候来找你，哥们。看好你的拐杖，别他妈让人偷了。乔，期待你的新专辑。”那人跟俩人寒暄着眨着眼走过了他们身边。</p>

“什么事情合理？”乔随口接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p>

“你没被运动员揍过，所以你不讨厌我们？这听上去有点合理。”喻子翔还是玩笑的语气，他低头看了看香槟，抬头时说，“我以前很喜欢你的，你是个非常有天赋的DJ。你知道什么吗？我仍然喜欢你的音乐。还有，不，我不认为我问错了人。”</p>

乔看着面前的男人。一个标杆式的tough guy，一个典型的Fboy，也是一个有魅力的leader。他确实不讨厌运动员，他也从来不讨厌喻子翔这个人。他曾经觉得喻子翔很酷，是那种男人们想要一起出去玩的类型。韦斯利讲过一个有点种族主义的笑话：如果一定要在一个白人男孩儿俱乐部里加两个少数族裔，他毫无疑问会选喻子翔。当然了，这种“恭维”真说给喻子翔听，喻子翔只会让韦斯利滚。</p>

“为什么？”乔问。但他问完就感觉到喻子翔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而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一次，或者两次，我不记得了。”这是回答喻子翔最初的那个问题，乔没有在男人脸上看到起伏。他说的时候，余光瞥到米拉在朝他们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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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喝多了的人，就算知道自己喝多了，就算承认自己喝多了，也很难意识到“喝多了”会让自己做出多么蠢的事。</p>

韦斯利认为自己酒品好的一个原因是他醉酒后总是倒头就睡，而乔-斯文森喝多了，会发神经，干蠢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