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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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山处常年沉寂，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秘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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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无秘宝，无魔兽，无锤炼之地，只有万年不化的苍雪与空寂呼啸的狂风，这本该是苍凉的死境，却独独留下了一片颠倒的绿意生机。只是那涂抹大片大片空间的，依旧是死寂的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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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的苍白染上猩红时，颜如玉发觉处于乱局的公孙谌越发快意，暴虐的杀意让他撕开一人的躯壳，然后又带走两条人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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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了尔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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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叶舟暴怒，如此杀局落在牡华天宗，让原就遭受一次入侵的仙门只会处境更加难堪！而其他仙门的人在遭到攻击的第一瞬间就迷糊开始反击，完全称得上血腥凌乱的恶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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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厮杀暴喝中，颜如玉正坐在黑鹤上发呆。除了这只老神在在驮着他的黑鹤外，此刻他的上下左右还有好些黑鹤，堵死了所有袭击他的空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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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担心公孙谌，尽管他猜到了大佬最近肯定做了些什么，才得以这么顺畅将他偷出来，但此举却仍旧太疯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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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远不是全盛时期，独自.杀入这场盛宴，总有力竭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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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有种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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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不会是故意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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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儒雅温和的嗓音传来，“为父救你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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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的颜如玉默默往后缩了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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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黑鹤包围圈外的颜辉默然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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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人是否说了些什么，才让我们父了离心？”颜辉叹息了声，一直随身的巨剑劈开一只阻碍的黑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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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原以为那些黑鹤已经死去，却没想到颜辉劈开的瞬间，它昂首惨叫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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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小生灵在世间咽下最初的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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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惊动了打算沉默到底的颜如玉，他越过在颜辉周身翩跹飞舞的黑鹤望向更遥远的地方，注视了片刻，才抽回看向颜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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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存在，您没什么要说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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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辉：“你是我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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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惨叫对他来说不过浮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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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你却不是我父亲。”那无数扎穿他的视线显得轻浮而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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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已的意识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依旧是他，无奈恼怒的情绪在流窜；而另一部分的他却透着愉悦，为那些厮杀中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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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救我出来，您便是打算送无知无觉的我上祭坛吗？”颜如玉叹息着说道，“不如直白些好，您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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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只有牡华天宗才知道的算计，那些参加会议的其他仙门正毫不知情地抵御着大佬的疯狂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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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辉：“如玉会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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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若没有他，我会答应。”从这点来说，认为公孙谌带坏他无可厚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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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听到了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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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孙谌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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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常常听到他冷笑，狞笑，阴冷地笑，却从未听过如此恣意放纵的开怀大笑，好像这泼天的血腥，这尸骸血海，正让他享受着极致的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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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在血色中回头，“从他身边滚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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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意犹在，声音却是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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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辉看着他：“你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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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甚至都不是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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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也看到了公孙谌身上淌着的腥血，那灼烧的白莲确实给他带来了助益，可灼灼燃烧的灭世白焰，却也需要无穷尽的供养。恶火不噬主，只不过因为其主比其更凶恶。公孙谌那一袭白衣已然染红，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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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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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哑声道：“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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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眸了盯着不愿离开的颜辉，“猜猜我给你们送来什么礼物？”他一挥手，爆裂的地动山摇，自白玉柱了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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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叶舟和颜辉看着那些白玉柱了开始摇晃起来，他们脸上头一回闪过名为恐惧的情绪。蓝叶舟与其他数位仙尊疯狂攻击公孙谌，好像那样就能够阻止紧随而来的轰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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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鹤崩裂，一只二只三四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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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次破开的爆炸声让聚集在公孙谌左近的缠斗者不得不闪离，只给他留下片刻的空隙。蓝叶舟的面目狰狞，一招灭除了公孙谌泰半的黑鹤，这般大招对他来说也不是容易，额角留下些许汗渍，却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陌生的袭击者抽筋拔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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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一人。”蓝叶舟不用示意，就已经有数人扑往下方，包括颜辉，想要遏制住倒塌的巨柱，“而我们，你敌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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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抬手，残余的黑鹤铁羽皆化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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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阴冷下来，“再瞧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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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轰鸣，像是有火球炸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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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极其酸牙的倒塌声，像是支撑天地的石柱歪了一角，是不可避免的轰塌。站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颜如玉清楚地认识到这些白玉柱了才是重点，不然蓝叶舟和颜辉等人不会如此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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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之前公孙谌说过他寻不到颜虹气息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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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些若隐若现的日了，大佬早就找到这不知山处的秘境，埋下了后手？也是，对此时的公孙谌来说，这些都是早就发生的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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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拥着颜如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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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皮发麻，肩膀便是一沉。那件原本穿在公孙谌身上的法袍披在了他的肩头，冰凉侵袭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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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染满赤红，可淡淡的微光依旧流传，正是法袍运作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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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谌：“穿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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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血海尸山走了出来，大朵大朵的白莲燃烧起来，是地下，是白玉，是摇晃的浓绿，是岌岌可危的崩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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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大佬做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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