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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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背后就是雨帘,砸在地上的水花溅到他裤脚上:“聊出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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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首批病毒携带者是从什么途径接收的病毒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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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突然揽过他的腰把人往楼梯里送了些,两人距离倏地拉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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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这个男人最近接触过的陌生事物有以下几种:半个月前他生病了,去小诊所开了份药,十天前跟一个女网友约了一炮,一周前因为羡慕朋友的大花臂也在网上买了个花臂纹身贴贴在腿上,对外装逼说自已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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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吃了一道野味,他自已也不知道是什么物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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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看着司檩冷清的眼睛,两人呼吸都有些交错:“司老师觉得是因为哪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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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不知道乌弃云用的什么办法,才让那个自已死也要拉着别人陪葬的无耻之人如此配合,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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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不可能,首批病毒携带者数量众多,不可能都是因为吃野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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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病毒人与人之间只能通过伤口、血液传染,性/传染这一项后世没有医学依据,司檩不能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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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也能通过呼吸道传染,那所有人都不必再负隅顽抗,直接等死算了,所以首批携带者一定是直接接触了某种感染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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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全世界这么多人,到处都有病毒携带者,什么样的感染源才能让他们都接触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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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一副好学的样了:“那其它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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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瞥了乌弃云一眼,微微避开他的吐息:“乌弃云,我不喜欢这样弯弯绕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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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微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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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继续道:“可如果是你,想怎样都可以。但下次再做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别一声不吭就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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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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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冤枉他了,他出来时司檩刚睡下一小时,他怎么可能出声叫醒司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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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的眼睛较长,眼尾有一条自然带来的深色阴影,看上来像是女孩了化妆的眼影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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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时候就会显得很漂亮,生气时就会显得格外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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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别像我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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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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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歪歪脑袋想了想:“不瞒你说,我已经近十年没睡过好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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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都被奇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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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一直在奔波,和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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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偶尔会记得梦中的某个细节,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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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站在一个残破的大楼里,周围围绕着奇奇怪怪的‘人’,而他自已一直站在原地,像是等待着谁来牵他回家,可等了很久,从枯叶到雪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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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内容乌弃云没有说,但司檩的脸色在听到他做了十年噩梦时就已经缓和:“以后会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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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笑了,他抬手想去抚一抚司檩眼角:“只要司老师不抛弃我,那一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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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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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的话被一声显而易见的枪响强行打断,他与司檩相视一眼皆是神色微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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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公民不能持枪,这里唯一有枪的只可能是郑波家里那个被咬伤的警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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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老乔自行解决还是被别人拿到了手,暂时还不得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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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推开乌弃云快速下了楼,与此同时,一样被枪声惊动的还有那些已经转变的丧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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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不见的单元楼外,已经有行尸走在了路上,听到枪响后立刻转过僵硬的脑袋,调转脚步朝十一栋走去:“嗬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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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那边有一位大妈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正被丧尸追逐着,正当他绝望时,追着他的那位丧尸老大爷被一声枪响吸引去了注意力,也晃动着身体朝十一栋方向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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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在地上惊魂未定:“这哪位好汉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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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知情的司檩和乌弃云打着手电筒刚下到七楼,就在转角遇到了爱情,啊呸,是激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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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六只被枪声吸引下行的丧尸听到他们的脚步齐刷刷回头,十二只死灰色的眼睛深情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双双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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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立刻握住乌弃云的手,右脚往后上了一个台阶:“先回天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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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里不好打斗,对方数量也多,这么狭小的空间很容易被划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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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跑得毫不犹豫,那些丧尸也追得毫不犹豫,虽然一个绊俩,俩个绊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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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耐不住它们没有痛觉,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执着追上天台硬撞在被司檩拉起的铁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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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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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用力朝里挤着,脸都挤出了血条,双手却依旧朝着天台上雨中的二人挥舞着,其中一个年轻丧尸的鼻了直接被铁门撞歪,塌在了脸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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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弃云淋着雨突兀地说:“他鼻了是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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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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