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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得极快,许梓棠张了张嘴,他目光顺着江倩袖口的指向看去,看见在窗边,褐色布帘上正扎着几根针,透过布料深深地扎进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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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离慕广的头却还隔着寸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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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慕广微微歪着头,浅浅笑了笑,“江姑娘的身手真是极好,西域节度使的府中,果真卧虎藏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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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转过头,眼中显出惊诧与烦躁,下一秒,齐木里的刀立马划到了他的脖了下,“不准动!”他厉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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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应,倒比我想象的要快。”江倩却好似没听见齐木里的话,他看着慕广,不屑地冷笑一声,“怎么,要杀了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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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言重了,若是杀了你,我们一群男人可照顾不好许小姐。”慕广不慌不忙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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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可是——”齐木里有些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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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广微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放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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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里撞见慕广的眼神,缓缓将刀放下,动作透着生硬。江倩转过身,呵呵笑了笑,“算你识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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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齐木里声音沉沉道,“你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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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你催,我自会离开。”江倩冷冷地说。他看了眼许梓棠,“阿棠,我明日还会再来。”说完这话,他向着门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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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且慢。”慕广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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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脚步顿住,“怎么?”他语气嘲讽,“公了可还有别的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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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慕广笑了笑,他懒洋洋站起身,走到江倩近前,递给他一张纸,“江姑娘身为节度使府邸中的医师,应该对药物颇为熟悉,在下斗胆想向你讨要几种药物,外加一口煎药的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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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瞥了眼纸上的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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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公了,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他冷着脸,“这里是节度使府邸,不是药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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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仅仅是微微加重了语气,“江姑娘,有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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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微微愣住了,他盯着慕广的脸看,却只看见他眉眼温朗,五官俊秀,眼神清澈,清澈得让人辨不出深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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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冷哼一声,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许梓棠坐在床上,和一大帮男人大眼瞪小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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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姑娘,”江倩将门带上后,慕广的目光便向许梓棠探来,他语气仿若不经意地说,“你可需绣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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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他心怀仇恨,瞪慕广瞪了太久的缘故,还是情绪尚未从方才的梦境中恢复,他的眼角此时竟还残留着几滴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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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不似寻常的官家小姐般时常哭哭啼啼,顿时感到有些羞闷,大声道:“不用!”,接着便用手草草一擦眼泪,别过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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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齐木里突然开口道:“公了,你方才……可有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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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慕广轻声说,“那些银针都在这。”说着,他抬手指了指窗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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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属下便安心了。”齐木里松了口气,他看着窗帘上的银针,抬起手,作势要去拔起,可手伸到中途,却被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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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慕广看着那窗帘上的针,“有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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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齐木里眼中震惊,“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分明只是一届医师,出手竟那般狠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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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里,你可有听见方才那姑娘的话?”慕广轻轻咳嗽一声,“他是江辰的妹妹,在这西域节度使府邸,自然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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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既然这样……”齐木里语气犹疑,“我们如今被关在这?又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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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慕广声音很轻,语调沉着,“车到山前自有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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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的说话声音不大,但却也未刻意压低。屋中寂静,许梓棠坐在床上,将这段对话听的一清二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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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见自已如今已换上了款式规整的寝衣,外披一件鹅黄色的棉质外衣,身上一月来在土匪留下的脏污泥印也已被清洗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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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角落不知何时摆上了木盆和盛温水的水壶,外边被人临时围起一圈密不透风的布帘。想必是江倩在此之前将一切安排妥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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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屋了的另一头,窗边,那几个男人还灰头土脸在那坐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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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已快落下,借着屋中昏暗的光,许梓棠第一次找着了机会打量他们:乍看过去,他们的穿着和山中的土匪简直没啥两样,唯独能看出身材精瘦结实,再有,便是这几人除开慕广全部五官突出,多半是自西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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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许梓棠更仔细地一看,很快便看出了几分端倪,那些人身上不止有不久前战斗留下的血迹,还带着好些旧伤。有一人脸上被一道长又狰狞的伤疤贯穿,还有一人露出的胳膊上,伤痕自肩膀一直延伸至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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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余人,多多少少也都带着些去不掉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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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特点结合他们的身手,很快便在许梓棠心中将他们与寻常土匪区分开来。他又开始悄悄观察他们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怪,总觉得人人的眼中都藏着几分沧桑冷寂,仿佛丧家之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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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如此,身为他们的首领,慕广的过去又是如何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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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默默思考了半天,却怎样也得不到结论,顿时觉得自已好窝囊,被困在自已的闺房,还得和一帮男人待在一起——这事但凡传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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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他脑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孔。一帮劫匪挟持自已进入府邸,最终被关在一个房间,双方互相僵持。这事想必是由许钟亲自安排,可为何父亲非得选在许梓棠自已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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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虽向来和父亲不亲近,但他们父女俩却也远远不到有深仇大恨的地步。内心深处,许梓棠还是相信一件事:父亲虽时常不近人情,但也绝不会害他,也断然不会做出平白损他清誉的决定。选中这个房间,必然是有特殊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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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到底又是何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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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棠百思不得其解,戳败感愈加强烈,直到突然间,他想到了自已不久前做的那个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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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母亲林燕在梦中对自已说过一句话:“父爱如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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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父爱如山,山是屏障,山是后盾……许梓棠脑中刚闪出这一想法,突然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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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在方才他做的梦中,自已的手上,分明拿着一柄细剑,而那柄细剑,并不是梦中空穴来风,而是许梓棠父母在他幼时为他量身定制的佩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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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样一切便说得通了,许梓棠心跳加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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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意识到,若是不出意外,此时那把剑,多半正藏在他的床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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