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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言楚楚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他让她走的那些话,相比较上一次让她刺他一剑再离开,似乎这一次更痛了。
言楚楚一点都不想哭,她觉得自己该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推开门走到后园竹林,夜很黑,她出来时没打灯笼,所以这一处并没有光亮。
她抱着双膝蹲在树脚,鼻息间隐隐有酒香味传来。
言楚楚眉目微动。
她记得吃饭的时候,薄卿欢说过竹林西面有一个酒窖,里面都是驸马爷亲自酿的酒。
想了不过片刻,言楚楚就站起身来,打算学着古人借酒消愁。
动作轻巧地回房取了灯笼,她很快就去酒窖抱了一坛梨花雪,来时路过薄卿欢房外,她双脚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过去站在外面。
薄卿欢的房里已经熄灯了,里头漆黑一片,想来大概是睡了。
言楚楚伸出去打算敲门的手慢慢缩了回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打着灯笼抱着酒坛离开了。
她记忆力好,沿着当初坠崖的方向一直走,但距离竹屋越远,心就越疼。
原本是打算明天一早再走的,但是一想到要去同他告别,她心里就千百个不愿意,她不想让他目送着自己走,不想让那种离人忧伤的愁绪感染到自己的最后一丝坚强。
她不哭,不能哭。
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了吗?如今离开,亦不过是早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打开酒坛,言楚楚一边走一边喝,醉意朦胧的时候,似乎很多事真的都能放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到达昨天晚上两人点火堆休息的地方,只知到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将灯笼挂在树上,坐在他坐过的那方白石上,脑海里想起他当时在这个位置上的每一个表情。
“薄卿欢……”
她抬起酒坛喝了一口,眼神迷离,“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阿黎那样的吗?可是我永远活不成她的样子,我美貌不及她,性子没她温柔,她身上的一切,我连一个微笑都学不会,我唯一能比得上她的,大概只有对你的喜欢了,可是阿黎已经死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呢?你对她如此念念不忘,那就说明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罢?”
又喝了一口,她撑着脑袋,自嘲冷笑,“也是,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别人呢,更何况是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其实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们的距离能更近一步,以为你会奇迹般地让我待在你身边的,如今想来,是我再一次想多了。”
借着酒意,她越发想把自己心底里的那些话倾吐出来。
“虽然你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开,可我还是想犯贱,还是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有你在,我才会心安。”
“薄卿欢,你根本就不懂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也不懂姑娘家都喜欢口是心非,我虽然嘴上说着要走,实际上,心里却是希望你能开口挽留我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可哪怕你只是想让我照顾你这几日,我大抵也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薄卿欢,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我很生气,以后再也不要心软,再也不要理你了。”
一坛酒喝完,言楚楚已经彻底醉了,倒在白石上。
恍惚中,她感觉到那人就坐在对面,冲她蹙了蹙眉,嘴里说:“平日里少做梦,梦做多了影响智力。”
“又嫌弃我!”言楚楚咕哝一句,顺手将酒坛扔到自己出现幻觉的地方,只听得“哐啷”一声,酒坛碎成数瓣,幻影也消失了,除了灯光照耀到的地方,外围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见。
寒冬将至,树林里的夜晚自然极冷,言楚楚抱着身子瑟缩在宽大冰凉的白石上,嘴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呓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得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唤,“言楚楚,快醒过来!”
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觉得很聒噪。
皱了皱眉,她干嘶的嗓子勉强发出声音,“走开,别吵我!”
双手挥舞着去赶走那把聒噪的声音,眼皮却是睁不开。
“言楚楚!”
声音还在继续,隐约带着几分焦躁。
“呜呜……”言楚楚低声呜咽,“薄卿欢那个大混蛋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眼皮沉重如坠了铅块,嗓子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言楚楚艰难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谁料身子一轻,似乎是被人给抱起来了。
言楚楚心头一惊,浑身一个激灵,挣扎了两下勉强掀开一丝眼缝,入眼处是薄卿欢憔悴的容颜。
所有的睡意乍然消散,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恼意,言楚楚扯着嗓子大喝,“放开我!”
嘴里说着,身子也在不断挣扎。
薄卿欢看她一眼,继续穿过树林往竹屋方向走,没说话。
言楚楚知道他受了伤,如今无论是力道还是武功都不及她这个健全的人,索性用了些内力,三两下挣脱他的束缚稳稳落在地上。
天已经大亮,清晨的山谷有些冷,她的肩上是他名贵的披风。
迅速解下披风扔到他手里,她怒道:“薄卿欢,你干什么?”
“跟我回去。”他双眼乌青,好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原本妖娆绝艳的面容此时只剩让人心疼的憔悴,看向她的眼神少了戾气,添了几分小心翼翼。
“呵——”言楚楚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还是不值钱的玩偶?想要的时候,可劲欺负我,不想要的时候一脚踢开,你没有心,你觉得无所谓,那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知你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对你而言微不足道的决定,很可能彻彻底底把我伤到体无完肤?”
“我知道。”
他语气懊恼,自称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我”。
“你知道什么?”言楚楚眼神发冷,“你只知道有权能横行天下,任何人都该为你做牛做马,而为你做牛做马的这些人,都是你随时准备丢弃或杀灭的玩物。除此之外,你还懂什么?”
薄卿欢嘴唇动了动。
言楚楚冷言,“别再假惺惺地用你自以为是的施舍来对我了好么?我不是你的奴隶,早在你把契约书还给我的那一夜,我们俩之间就彻底没关系了,你到现在还想纠缠不清?抱歉,我很累,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言楚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在他面前说这些,她想,大概是昨夜的酒劲儿还没过,给自己壮了胆子。
都说酒后吐真言,古人诚不欺她。
原本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在吼完之后似乎清醒了不少。
转过身,她再不看他,也不想问他为何会来,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他。
刚走几步,后面就传来薄卿欢的声音。
“昨天晚上,我听到你离开的动静了。”他道,声音带着几分凄凉,“我也知道你曾经去我房门外停留过片刻。”
言楚楚身子一僵。
“我追出来的时候,外面很黑。”他顿了顿,“我没看清河边到底停了多少船,又或者到底有没有少了被你划走的那一只,我只是拼了命地想要追上你,然后从竹林尽头一直划,等我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尹澈的人还在外面找你,可我却未见到你的身影。所以我猜,你大概是来了这个地方。”
“然后你又迫不及待地划船原路返回穿过树林来找我,是吗?”言楚楚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来找?欲擒故纵吗?真是不好意思,我早说过了,不想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一次一次地赶我走是真的,我打算彻底离开也是真的。”
“就凭……”他道:“我能猜中你会来这个地方,是因为猜中你喜欢我。”
言楚楚无力闭眼,冷嘲声阵阵。
“正如,我在最后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心一样。”他慢悠悠把上面的话补充完。
言楚楚整个人都呆了,猛地回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言楚楚。”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无关权势,只以我个人的名义,不论过去,只谈未来,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尽量,若是你答应了,那我这个人,就是你的。”
言楚楚嘴巴张了张,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嘶——”她疼得险些叫出来。
“你在开玩笑?”
言楚楚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是梦幻中的梦幻,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
在梦中,薄卿欢是个只会欺负她的大混蛋,在现实里,薄卿欢是个只会变本加厉欺负她的超级大混蛋。
她曾经想过,表白这种事,若是能出现在他身上,那一定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了才会出现的奇迹。
“我找你多久,心就痛了多久。”他的双眸熬得通红,里头全是血丝,衬着他的容颜,并不让人觉得可怕,反而添了一丝让人心疼的孱弱。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我……”
言楚楚语塞,她不得不承认,没骨气的她在听到这些话以后开始动摇也开始心软了。
言楚楚,一定要挺住!
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为了骗她回去,至于为何骗她,目的未知。但她绝对不能轻易上当,否则她才刚刚坚定下来要离开的决心就会马上溃不成军。
另一个声音又说:言楚楚,做人不能没良心,人家找了你一夜诶,这世上除了已故的那位,你还见过他为哪个女人奔波至此吗?如若是做戏,他何苦为你这么个小虾米整夜不眠不休,更何况,他还重伤,而手心里的那些伤,都是为了救你而留下的,说明人家是真的在意你啊!
第一个声音又在作乱:言楚楚,你别忘了他之前怎么对待你的,他一次又一次地赶你走,分明就是嫌你碍事,否则他要真喜欢你,为何要对你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来?你难道忘了,他说过再见只是陌路人的。
第二个声音劝道:言楚楚,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为何要揪着不放,那个时候他对你绝情,是因为真的无情啊,没有感情的时候,怎么可能对你好?更何况,你喜欢的,不就是杀伐果断的大都督吗?从前那是他的真性情,也是吸引你一次次靠近的原因。现在不同了啊,现在他开始关注你,喜欢你,会害怕失去你,这是个好机会,你若不给自己也不给他这个机会,那么一旦错过就将会是一辈子。
两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交替出现。
“打他,先出一口恶气再说。”
“不能打,他受伤了,昨夜又没睡觉,现在很虚弱,你一巴掌下去,他会受不住的。”
“打他!”
“不能打!”
“……”
暗暗深吸一口气,言楚楚扬起巴掌来,神色凌厉。
薄卿欢看出她的意图,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言楚楚终是没能把巴掌落在他脸上,就哭着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然后握紧拳头不断捶打他的胸膛。
“薄卿欢,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到现在才明白我的心意。”
薄卿欢没说话,只是唇角牵了牵。
言楚楚觉得自己很没骨气,一个人的时候分明那么坚强,可是一在他面前,眼泪就忍不住汹涌出来,所有的不委屈就都变成委屈了,好像怎么都哭不完。
“你再哭,本座的衣服就被你浸湿了。”半晌,他道。
“就哭!”言楚楚故意把眼泪往他胸前的衣襟上擦了擦,“谁让你这么混蛋的!”
薄卿欢默了默,“要哭可以,先把我背回去再接着哭,想哭多久都行。”
这混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言楚楚哭声戛然而止,恶狠狠瞪他,“你怎么这么没情调!”
这种时候,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煞风景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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