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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涌雷腾,电闪轰鸣。
仿佛夜已经降临,天际的闪电一划,好似把天拉开了一道口子,白光刹那恍过,照得围观百姓脸上忽明忽暗,莫名的透着阴森。
中门大开,庭院里黎媚已经被元木狄带了出来,就站在那里,一张惨白的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门外围观的人群前。
扬起的手指,难堪的谩骂,以及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烂菜叶子硬菜帮子,让她心头羞耻,两腿轻轻颤着,止不住地想要跑,四面却都有禁卫军守着,奔逃无路。
耻辱感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恨意,她看向黎肃的方向,狠狠地咬着牙,刚才就是他—她的父亲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可是……她看着陆青言的方向,面上浮起冷笑,她怕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用怕,她向来不相信所谓的天谴!如果真有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这世上该死的人何止千千万!
陆青言以为用这样唬小孩的方式就能吓到她吗?简直太天真!
她不过是被人羞辱一番而已,她还不是会好好地活着,而且会活得更好,更精彩!
“呵呵呵呵……”她低低地笑起来,带着着嘲讽,又带着些得意。
定国公衣摆往后一撩,在庭院正中跪下来,对天三拜:“老天爷,求您开眼,您睁开眼看看,这至奸至恶之人,难道不该死吗?天啊,求您给我一个公道,劈死这满手血腥、心肠歹毒之人!”
风更大了,雷声隆隆,降在天边,降在树梢,仿佛降在每一处,却没有落在黎媚头上。
“哈哈哈哈哈……”黎媚仍旧笑着,仿佛更加畅快,更加志得意满。
“老天爷,求您开眼啊!降下天雷,劈死这杀人凶徒!”
“哈哈哈哈……”
“老天爷,求您睁开眼看看,劈死这杀人凶手!”定国公虔诚地再次拜下。
黎媚脸上的嘲弄已经到了极致,仿佛藐视这天底下的一切:“哈哈哈,你别白费劲……”
轰隆一声巨响,声音戛然而止。
雷劈下的那一瞬间,白光煞亮,刺得眼睛生疼,众人忍不住闭了眼。再睁开的那一刻,便看到黎媚缓缓倒了下去。
像船头被打断的风帆,以无限被拉长的缓慢速度一点一点地往后倒去。
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那双大睁着的眼,好似不可置信,又似乎在控诉什么。
直到最后她躺到地上,颤了一颤。
大雨哗啦哗啦地砸了下来,像泼,像倒。
豆大的雨点打在头上,人们好像才反应过来,静止的画面一下子动了起来。
“劈得好,老天有眼哪,真是老天有眼!”
百姓们欢呼着,大笑着,四散跑开。
武安侯死死地瞪着黎媚的尸体,目眦欲裂。突然,他往前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顺着雨水流了满地。
陆青言仰头笑了笑,转身走进那瓢泼大雨里。
黎媚,你终于是死了!
娘啊,我终于是为你报仇了!
果然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她一个人慢慢走着,杂乱奔跑的人群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人影幻动着,仿佛又回到那年,她和娘两个人背井离乡,踏上上京的路。
两个人用光了仅有的积蓄,没有吃喝,就挖地上的野菜吃,甚至同路边的乞人争抢半个别人丢掉的馒头。
有一次路过一个闹饥荒的村子,整个村子的人都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盯着她们的眼睛就像饿狼一样。
那些人扑了上来,抢了她们那只有几件旧衣的包袱,几乎要把她们的衣裳撕破。娘被推倒在地上,那时候的孟青言人小小的,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竹竿,却发了狠劲,扑上去打那些人,像个虎崽子一样,死死地咬着那个抱着她们包袱的人,生生地要把那人的肉给撕下来。
最终她夺回了她们的包袱,那几件旧衣服,还有那半块蝴蝶玉佩。
她唇角带着血,双眼猩红着闪着利光,没有人再敢靠近她们,没有人。
雨突然就冲了下来,像今天一样,倾盆而下,如幕的雨帘遮蔽了天地,蒙盖了山川。
很久很久,在无边的雨幕下,她抱着娘痛哭出声。
那些过往历历在目,她笑着笑着,泪水无声滑落,随着雨水模糊了一张白皙的脸。
头顶突然洒下阴影,她抬头,是一把绘着青花的油纸伞。
沈煜在她身边,并肩而立,手虚虚揽着她,把她护在了他的一方天地里。
雨声仿佛渐渐小了,这个世界充满了温暖。
三日后,徐燕婉出殡,雍和帝御封宁国夫人,丧事风光大办。
同时,黎媚的尸体被绑在菜市口,受千刀万剐之刑。
定国公命人抬棺,特意从菜市口绕过,停灵在那里。
他慢慢地伸出手,抚摸着棺盖,轻声细语地喃喃:“燕燕,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个杀害你的凶手的肉是如何被一刀一刀割下来的!”
定国公夫人低低哭着,素白麻衣的下摆拂在棺椁上:“燕燕,我的燕燕……”
台上的刽子手一刀一刀的,拉动黎媚的血肉,可惜她早就死了,没有热血,也感觉不到疼痛。
陆青言站在远处的酒馆看着,想要开怀地笑一场,却如鲠在喉。
这不够,远远不够!
黎媚死了,孟凉兮还没死呢!
梁凌阳还没死呢!
她猛然转身,走下楼去。
沈煜跟在她身侧。
那是个满天飞絮雨的日子。
那天的定国公,在所有人看来都极为凄惨。
白发人送黑发人,沧桑而脆弱。
漫天白纸纷扬,他一路哭一路踉跄,好几次差点扑倒在地上。
众人无不为之哀婉感伤,在哀乐下不自觉地跟了一路。
陆青言头戴幕篱,远远地缀在人群后面,不敢靠太近,又害怕跟脱了。
五月的天是燥热的,那绵绵的细雨更增添了几许闷窒,陆青言几乎觉得喘不过气来。
沈煜跟在身侧,想要扶她,她却一把推开了。
这一路她想自己走。
到了墓地,送葬队伍就只剩下定国公一家还有远远望着的陆青言和沈煜。
所有人都沉默着,眼看着楠木棺材一点一点地埋进去。
所有人都用这缄默无声地诉说着哀恸。
在这静寂里,却又异样的声音。
苏贤不耐地嚷嚷:“热死小爷了,小爷不干了!这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小爷不伺候!”
他把白帽一摘就要走。
原本立在那儿仿佛静止了的定国公忽然动了,抄起一旁的散棍就打在苏贤身上:“你这个废物,没心肝,看我今儿不打死你,让你跟你姐姐一起合葬!”
“啊哎呀,妈呀……”苏贤嗷嗷叫着跳着喊救命,却奔逃无门。
定国公夫人一见却不忍了,上去挡着:“别打了,别打了,他不懂事,你真要打死他啊!”
“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定国公抬头一吼,定国公夫人登时不敢说话了,退了一步。
苏贤则蹭过去,抱着定国公夫人的腿嚎啕大哭。
陆青言忍不住要上前。
沈煜拉住她,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青言咬着牙,身子有些晃。沈煜不觉靠近了些,撑着她。
“孟良成没有来吧?”她问。
“没有,他这些日一直闭门不出。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了吗?”
沈煜觉得,这未免太便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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