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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得?”兮煌来了兴致,书也不看了。
“那商人之子说道咱们大衍对商人入仕太过严苛,万一商人后代也有精彩绝艳之人想为国效力却又碍着律法不得入仕,岂不是我大衍的损失。可那家中贫困的学子说,商人后代固然会有于国有功之人,可若是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就不好收场了。”
兮煌摸着下巴,有些感兴趣。
“走吧,去看看。”
落英既然在兮煌面前提起这事,就是知道兮煌必定会感兴趣的缘故。果不其然,兮煌这就想去看看了。再不记得刚才说不要凑热闹的话。
宓壡今日出宫就是为了来书馆看看,闲逛够了之后就直奔书馆而来。在路上还遇到了云修君。当时的云修君一看就是换下了朝服,一袭玄金钩花描纹。
墨玉冠束发,脸上是一贯的冷清神色。带着陆离急匆匆去书馆,好像对于宁安的出府很担心的样子。
宓壡难得见到云修君如此不像以往的神情,少不得要打趣几句。
“寻道,宁安不过是去她自己的书馆中看看。你怎么把她看得这么严。”
云修君在外面对宓壡便放松许多,虽然还是要遵循君臣之礼。可到底没有在宫里那么随时拘谨
“臣可没有,臣只是下了朝便去寻夫人罢了。臣与夫人成婚还没多久呢。陛下应当多担待。”
“担待担待,朕懂。”
“陛下今日怎么想起出宫了?”
“这不是在宫里待得太久了,季相又老是在朕耳边说什么书馆里有多少散佚书籍。勾得朕心痒,这不就来了。”
云修君闻言,心知肚明地点头“陛下确实该来。只是陛下若是想看到书馆里学子真实的样子,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招摇。”
宓壡摇着扇子,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护卫。觉得确实挺招摇的。
“杨德,留两个人。其他人都回去。”
“可是陛下,宫外不安全。若让他们回去,出了什么事恐怕两个人应付不来。”
“无妨,云侯在这呢。谁还敢来。”
杨德看看一向冷漠的云修君,抬手留下两个护卫,让其他人都回去了。
到了书馆门口时,宓壡看着书馆外人来人往的情景开口赞道“也不知宁安是怎么想到要开这么一个书馆的。不止便宜百姓,对保存书籍也是大有裨益。现在又引得学子时时在此交流学问,朕也可从中寻到些治国良材。”
对于宓壡的话,云修君并未有什么表态。就算皇帝是心血来朝要来书馆看看,今日看过之后,对这书馆的防备便会陡然滋生。
尚未入仕的士子议论朝政,并不能站在全局去观察。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凭着一点点消息便热血沸腾,抨击朝政。现在看着聚集在书馆的士子没有什么问题,可自古文官虽不如武将那样被皇帝忌惮,但很多人会因为同窗之谊或者师生情谊而结党。因政见不同而结党者更是数不胜数。一旦朝政被朋党之争所影响,其对王朝及百姓所产生的弊处不亚于武将恃功自傲,谋权篡位。
但天下人皆以读书为上品。却不知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想要从一样的书里找出不一样的论据来证明自己所行之事的正义和伟大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大衍立国不过百年,此种事情尚不常见。可先朝二百年国祚,重文轻武者朝堂朋党之事频发边境之战无力护国;重武轻文者武将自衿自傲,对皇室多有欺辱。
而太祖开国,太宗定国。对武将多有任用,可也多有忌惮。高宗在位时间不长,对于文臣武将的约束就越来越小。新帝继位两年,因为削藩的事宜对自己多有倚重,可是太后赐下的那三个容颜绝美的丫头也不是摆设。惠王利用民间舆情对皇帝多有逼迫,新帝自然还是要季相这样的文臣领袖来为他出谋划策。但若说皇帝对季相没有防备,是万万不可能的,否则也不会开玩笑地说要纳季兰霜为妃。虽是玩笑,却未必不是真心。
只是季安这样的老狐狸,又是太子太傅。当初的师生情谊总归还是在的。又因着林蕴与季兰霜两情相悦,这才作罢。
云修君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眼里却透露出对兮煌的赞叹“夫人心慈,总是念叨着要为百姓做些事。刚到京城不久就张罗着要开这书馆,臣当时还觉得一个小女子能办的多好。谁知,是臣有眼无珠了。”
“看现在的情形,确实是你有眼无珠。”
云修君并不辩解。
“陛下,您若是想听学子们都议论些什么,不妨从书馆的另一边进去。”
宓壡疑惑道“怎么,这还不在一起?”
“是,朱雀街繁华,多有百姓往来。原本这书馆开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有两间书院。因此,学子们都从另一边入书馆。”
宓壡明白了,又问道“那为何要把朕带到这边来?”
云修君这就无奈了,他自己上次和兮煌来过之后。便知道有不少学子都记得他,若是自己跟着皇帝进去,不用说都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常服的人不是一般人。
“陛下,上次臣来过,当时有不少学子在。”
宓壡还以为云修君是去找兮煌,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当下明了,带着杨德从书馆的另一个大门进去了。
“自古商人最是贪利,若由着商人之子入朝为官。少不得会利用权势为家中生意谋取利益。到时恐怕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于我大衍没有半分好处。”夏峻原本是打算今日来书馆将手里的两本书抄完,谁知要上楼时遇到了一个学院的孔澜轻。
孔澜轻也是一表人才,虽然课业上不及自己。可也是不差的。只是有一点,孔家乃是京中富贵人家。按律是不能科举入仕的。
“商人中固然会有害群之马,按律惩戒便是。可若是有士子明明才高八斗,却因为这些未曾发生的事就判他出局,难道不可惜吗?”
夏峻站定,脊背挺拔。衣服洗的发白,可脸上没有一点因为贫困而自卑的神色“卓允兄,你说的我明白。但是天下士子何其之多,才高八斗者如过江之鲫。每年因科考落榜者难道就是真的平庸之辈么?”
孔澜轻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他身为商人之子。明明也有为国为民的抱负,却因为那一纸律令便从一开始就出了局。虽然其父早就跟他说过这些,但到底还是意不平。
“若竹兄,卓允兄也只是不平罢了。并非有意针对你。”
“我明白,我也只是和他探讨。世上之事,只要好好说,总是能说得明白的。”
夏峻对孔澜轻并没有意见,甚至对这位同窗的才学也是很认可的。
“若是没有商人行走各地,世人哪里能在一地就得各地风物。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商人经商会吃多少苦。为朝廷纳了多少赋税。只是因为害怕朝中官员和商人勾结便彻底绝了我这样人的科考之路。凭什么!”
孔澜轻对夏峻那样平静甚至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态度给激怒了,不顾礼仪,竟然上去揪着夏峻德衣服恨声质问。
宓壡进来时便一眼看到身处二楼的兮煌,正打算带着杨德上去。却听到被学子们围着的地方传出两个人的争论声。
“陛下。”杨德听到这些学子争论的事就觉得不好。怎么胆子如此大,交流学问便也罢了,连朝中商人之子不得科举的事都拿出来说。
宓壡没说话,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桌子坐下了。
“先看看再说。”杨德见宓壡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神色,便也静下心来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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