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识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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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三通铁青着的脸，朱雀更为得意，“完颜家就算做出用人血养法器的事情，只要百姓不知，他们就永远是大善人，而你真正的为民除害，那帮愚民却对你恶语相向，将你视作妖女，无人替你澄清事实，最后，就连最爱你的人也都因你而死，你说这个世界又有何存在的价值？”

陆三通闭上双眼，过往经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朱雀说得每一个经历都不假，可她却忘记了那些出现在陆三通生命里更重要的人。

“谢青对我很重要，”陆三通从不否认谢青在她心里的位置，甚至就连当年谢青要用自己的灵魂弥补轴承的缺陷，陆三通仍旧对谢青恨不起来，“可以说没有当年的谢青，就没有今日的陆三通。”

提起谢青，陆三通的脑海中永远是那一副始终挂着温和笑意，就连她惹他生气，谢青都不曾疾言厉色的儒雅形象。

“可是，”陆三通话锋一转，“我的生命里，不只有谢青一人。”陆三通缓步走上前，“在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秩序时，那个年代的确兵荒马乱，可是有一位阿婆愿意选择救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拖油瓶的我，就算当初走散了，阿婆也从来没有停止寻找过我，水生也一样，”陆三通的眼眶微微发红，“就算他之后更名换姓，就算之后他不认得已经面目全非的我，他仍旧选择了守护，而不是背叛。”

晶莹的泪滴落在一片混沌的神识之海，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陆三通继续说道“谢青离开我的时候，我还有梁征，梁逸护着我，在我被所有人诋毁为妖女时，商陆仍旧在努力的想要救我，还有那位叫琼崖的狱卒大哥，他虽然无法替我正名，却也没因为职务之便欺侮我，反倒是想方设法的照顾我，这种世界，没有什么好毁灭的。”

朱雀听闻不屑地冷哼一声，“仅仅凭借这几个人，就是你阻挠本尊的理由么？无知才是原罪啊。”

“无知的确是罪，但是罪不至死。”陆三通看着朱雀，嘴角突然勾起，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朱雀一皱眉，不知为何，她极讨厌这幅表情的陆三通。

“你不过是再替你的嗜杀成瘾，找一个去杀人的借口而已。”

朱雀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的表情，却仍旧被陆三通捕捉到，于是信心倍增，继续说道“无论是那些百姓有罪也好，还是道修们无知也罢；不管他们偷窃成瘾，还是强取豪夺；更无关谢青待我是好是坏，只要你想杀便杀，给天下人安上一个无知是罪的名头，不过是让你反复的暗示自己杀人没错，错的是别人罢了。”

朱雀身后的神识之海似乎震动一下，她的心动摇了。

如陆三通所说，她的确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可那些人的罪名，当初不计后果的对她的伤害难不成要忽略不计么？

腹部被人捅了一刀，还要笑着指着心口说，“您受累，往这里再来一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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