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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上空的积雪和冰雹不停地砸落下来。

邵小黎与血羽君皆被这狂暴乱流掀起起,直接被卷着飞向了雪峡之外。

邵小黎重重砸在地上,她的红裙里灌满了冰冷的雪,而她的手臂和大腿皆被剑气划破,血顺着衣袖和大腿流了下来,撕裂的疼痛感里,她的裙裳皆被黏稠腥气的血浸透了。

而血羽君也倒在不远处,它双翅无力地趴在地上,一路上羽毛被剑气割去了不少,翅膀的两面看上去光秃秃的,唯一的腿上还布满了细密的剑痕,血流不止。

它哎呦地叫着,想着自己这些年,从赵襄儿的娘亲到赵襄儿,再到陆嫁嫁,再到如今的司命,它好像自出山以来就一直没有逃过女人的制裁,这让它曾经想着自立山头坐拥美女无数的它憋屈极了。

“如果本天君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小爷一定要剃度出家,做一个吃斋念佛,不近女色的好妖雀!”血羽君以单翼支身,另一翼以尖指天,哀嚎着发誓。

邵小黎也没空去与这红头鸡斗嘴了,她浑身剧痛无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流血过多而死了。

她的眼皮子被冰雪冻得难以睁开,灌入身体里的雪融化着,化作冰水,让她不停发颤,当年体寒的病似乎也卷土重来,冻彻心魂。

“老大……”她艰难地喊了一句,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话语被风声吞没。

后背又有大风刮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娇弱的身子又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宁长久与司命的身影从雪峡中一前一后地破空飞出。

司命的黑裙没有了束带之后,在强烈的灵气对冲中终于支撑不住,被尽数撕扯而去。

先前还扬言要吃斋念佛的血羽君连忙投去了目光,接着,他又怒骂不已。

只见司命的黑裙之下,还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裳,她的上裳是一件露臂的宽松衬里,下裙则是一条齐膝的白色绵裙,如雪的衣裙给她悬立的身影增添了一抹神圣不可亵渎的意味,她脸上的清媚似也随之而去,化作了神明般的无情与冷漠。

“说得比谁都诱人,穿得比谁都多!我还是出家吧,女人果然都是骗子……”血羽君万念俱灰,叹了口气,视线转向了另一片。

只见宁长久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在飞出峡谷之时又中了一掌,一路抛飞而出,鲜血狂洒。

“老大……”邵小黎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立刻从雪地里摸出了掉落的剑,爬起身子,朝着他跌坠的方向狂奔而去。

司命悬立半空,白裙激荡,她圣洁的容颜精致如玉刻,此刻立于夜空宛若天神临界。

但其实她也受了不轻的伤。

这也是她不愿意在城外对宁长久出手的原因。

“你果然做了很多准备。”司命说道。

宁长久似是掐住了司命倒流时间之后的动作,他在出剑之前,甚至会考虑到两息之前的动作和司命的出招轨迹。几次时间倒流,哪怕他无法抵抗,但竟也没露出太大的,致死的破绽。

“但你依然没有我想象中厉害。”司命身形飘落,手绵柔伸出,向着他的脖颈抓去。

砸入雪地中的宁长久支着破碎不堪的剑,拔起了身子,道:“你也没我想象中强。”

他的眸子里,剑目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电丝般的光,一下将他的眼眸照成了明亮的金色。

司命的手指微慢。

时间凝滞。

金乌却依旧飞了出来,仿佛无视了她定下的法则。

两人之间光芒大盛。

“终于来了。”

司命露出了笑容,她的手却不退反进,压了上去。

她早已知道金乌的存在,而在她的认知里,宁长久的价值也远远没有金乌大,她做了这么多,一直没有释放真正的杀招,便是想将金乌引诱出来,然后将其生擒!

金乌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瞬间照破夜色,要将一切所能及的黑暗吞噬殆尽。

司命圣洁的眉目一下子被照成了金色,一缕缕银发在镀上金芒之后更若太阳中走出的神子,每一根都散发着光芒,历历分明。

“星辰斗数,万卷阴华……流光为棺,天命为锁!”司命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股无法形容的领域展开,一下子容纳住了她与宁长久。

那是一个小世界。

那股意味比这雪崖更大,比这山石更老,带着万古的沧桑,如一场席卷天地的冰雪,冻结了领域里所有的一切。

宁长久觉得自己的神思也随着温度冷了下来。

金乌爆发着万丈的光芒,想要与之抗衡,只是那光芒也没有温度。

司命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

这是她目前能调用的最高权柄。

金乌被囚禁在一个真正的时间牢笼里,它的冠羽炸开,双翅扑腾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啼,万丈金光也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而在宁长久的视野里,他忽然出现一种错觉。

司命的身后,那雪峡仿佛也开始塌陷,然后化作一片大海,然后大海再渐渐干涸,耸起高山,而他的心也像是历经了无数的岁月,古井无波,身体也似要苍老,化为土灰。

“宁长久!你醒醒!”剑经之灵的大喊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宁长久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竟真有了微微的褶皱。

“这女人是真正的骗子!”剑经之灵惊恐道:“这片领域是她的世界,有着万年的时空法则,你险些被她骗了……当你觉得自己真的看过了沧海桑田,要老死此处的时候,你的身体也会相信,然后真地开始变老……”

这是真正的弥天骗术。

所幸宁长久及时挣脱了出来,要不然他将会相信自己老去的事实,然后飞速苍老并死亡!

“不错嘛。”司命一把掐住了金乌,冰霜般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身上,赞许着说道:“竟能主动从此处挣脱,看来时隔千年,哪怕你转世无数,你的精神力也算不得弱。”

宁长久立刻固守本心,无视眼眸中沧海桑田的宏大画面,只凭着感觉向司命出剑。

两人的身影在扭打纠缠之后飞速分开,兔起鹘落之间,金乌的光已像是落下的潮水,尽数倒流回了它的体内,挣扎声也弱了下来。

司命微笑道:“你不想做我的太阳,我便只好将你的小鸟没收了……也得亏这金乌年幼,若是只大鸟,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呢。”

宁长久的一剑被她直接以手背格开,他稳住身形,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向司命逼去,他道:“你装什么装?你如今不也是强弩之末?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你之前我倒还有一个疑问。”司命的脸微微变冷,她说道:“今日里你用你的画人大放厥词,说要日……呵,不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呢?”

宁长久没办法分心去与她争锋做相对的嘲讽,他必须尽快破开司命的领域,让金乌脱身而出。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下一剑劈去之时,他将手伸至腰间,从布囊中取出了那根树枝,直接砸了过去。

司命脸色微变。

她注意道这根枯枝许久了,但她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效用不错的法器,始终没有觉得它真能有多厉害。

此刻宁长久在生死攸关之时才将它取出,也让司命对其更重视了一些。

她直接伸手去抓,想要将其夺过。

噔!

玉指与枯枝相撞,司命手指一缩,竟发出了一记痛哼声。

她冰雪般的瞳孔中杀意如涌。

她的手指可以直接格开并捏碎刀剑,但遇上这不知是何材质的枯枝,竟被打得生疼。

宁长久虽也被震得虎口发麻,却死死不松手,反而挥出无数残影,向着司命蛮横地打去。

司命不敢正面抵挡,她直接伸手,反手一抓,将重伤倒地的邵小黎一把拽到了身前。

宁长久被迫收手。

“你对这个小姑娘是有感情的吧?”司命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苦难,细嫩的脸颊毫无血色,鲜血将本就鲜红的裙袂染得更红。

宁长久道:“以你的身份,何必做这般无耻之事?”

司命说道:“若是过去的我,当然不屑,神女只问天机,不问人事,更何况这种黄毛丫头。但现在……呵,你肯定没有体会过那种跌落尘埃,修为尽失,一切重来的感觉,若你哪天经历了,就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了。”

宁长久轻轻摇头:“你的痛苦使你堕落,但我愿意一笔一画地重来,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

司命绝美的脸上泛起冰冷的笑意:“大话谁都会说,等你真的跌落无数境界之后,我看你还有没有此刻的心气。”

宁长久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他何止是跌落境界,他在要迈入传说三境,飞升得到之时,被自己从未谋面,心中却最为仰慕尊敬的师父,一剑穿身,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何等让人绝望。

然后万事推倒,重新开始。

他能理解司命的心情,但是看不起。

司命的话语冷寂如霜:“放弃挣扎,将你的金乌和那树枝拱手让与我,我愿意给你和这个小姑娘一条生路,甚至可以杀死如今的君王,把那座位让于你,这座城虽然不大,但在此处称王称霸,总也好过命陨黄泉,更何况,这里与世隔绝,根本没有轮回转世之说。”

宁长久平静道:“这是我的筹码,我不可能让给你,如果你真要杀了她,那我有办法把你想要的都毁了。”

司命看着少年冷静的脸,觉得他不似说谎。

短暂的对峙之后,宁长久的一声突然的怒吼打破了黑夜中的沉寂。

“夜除!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雪峡之中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司命神色剧凛,如临大敌。

“如今是夜里,你还真敢出来?”司命的声音穿透峡谷的风雪,震得那洞窟前的旗幡狂乱颤舞。

接着,山谷中传来了一个声响:

“邵小黎,存活。”

这句话像是一个钦定的章,盖在了邵小黎命里的结局上。

宁长久一下明白,这就是命运。

夜除为濒死的邵小黎改写了命运的结局。

接着,命运像是要往邵小黎钦定的结局靠拢,竟真发生了奇迹。

邵小黎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腰间的剑鞘,然后刺出了一剑。

这是她过去从未成功使出的,天谕剑经下半卷的剑。

这是司命今日第二次看到这一剑。

哪怕这一剑是从这个小姑娘手中使出,她依旧需要避其锋芒。

这也是命运在无限可能性里给她找到的一丝存活的机会!

司命被迫松手,邵小黎摔了下来,宁长久立刻伸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了身前。

司命回身望向峡谷,道:“你可敢出来见我?”

她拥有的日晷,所有夜间的时刻都还完整,所以在黑夜里,她是王一样的存在,这也是她胆敢在夜除的门口兴风作浪的原因。

只是她没想到,夜除竟真为了这个少年动用了自己最强的权柄。

那是命运的因果。

他直接给命运指定结局。

无论那个结局多么无理,命运总会在无数的走向里为其找到可能!

风雪中,夜除真的出现了。

他的脸一片空白,身子像一具破碎的玩偶,牵扯着无数的银白丝线。

若是平时,司命会欣喜若狂,因为他这般状态下,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但此刻,她同样受了伤。

夜除的出现搅乱了她的心神。

宁长久的目光忽然涣散。

剑经附身,他再次使出了那天谕之剑。

死亡仿佛是上天的谕诏,向着司命的胸膛刺去。

这一刻本该是可以真正重创她的,可惜如今的明澜只是断剑。

但即使如此也够了。

司命仓促间以指碾碎了他以灵力构筑的剑刃,然后捏住了那柄断剑的尾端,将其彻底掰碎,但她完美无瑕的手指也尽是鲜血。

她不敢倒流时间恢复伤势,因为夜除正在身后虎视眈眈,她每一次权柄的使用都需要时间,这点空隙在高手对决中有可能是致命的。

而宁长久今日两剑未成,已彻底没了力气,他向后不停地后退着。

“邵小黎,宁长久,最终离开了此地。”

夜除机械般的开口,每说一个字,他本就没有五官的脸更透明几分。

话音才落,倒在地上的血羽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它双翅扇动,猛地腾起,掠到了宁长久的身后,宁长久向后倒去,抱着邵小黎趴坐在血羽君的背上,血羽君振翅而起,怪叫着飞向无尽的夜空。

夜空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口。

宁长久看着视线中飞速远去的司命,那抹清绝白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糊。

他忽然开口,平静而虚弱的声音既像是诅咒也像是誓言:

“那句话的后半句,是我要日日夜夜地让你感受到屈辱、痛苦和绝望,让你打落尘埃,为奴为婢,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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