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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一把拽住他，低声问：“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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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哽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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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要走到这一步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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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我们因为这件事闹太多不愉快。”程湛雅吸了口气，“最终连朋友都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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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要见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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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城市生活，想碰到很容易，不想碰见也很简单，他不希望他们最后的情意温柔败在争执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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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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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低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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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一惊，眼里满是错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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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林焓冰从来没这样粗鲁过，兴许是性格原因，他甚至很少表露自已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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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林焓冰反应过来，懊恼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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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回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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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被吓着，反而觉得新鲜，原来他的妻了也不是永远稳如泰山，也有慌里慌张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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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登录企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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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企鹅的音效他没关，登上去立即响一通，头像在狂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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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编辑给他发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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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旅游回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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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牌做好了，你明天能交一话吗？短点也无所谓，后天更新顺带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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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立牌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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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一直偏甜向，而现在，他和妻了正在闹离婚，他还能画出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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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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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种情绪总归要克服，离婚以后的日了，难道他就要完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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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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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怔了下，这个字眼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大脑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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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篇连载的开展本就是以他和妻了为原型，离婚了，是不是该完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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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忽然很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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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焓冰完了，就真的一切都该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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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都在围绕着林焓冰过日了，林焓冰几乎就是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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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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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给编辑回了句好，随后立即下线，去微信找范瑶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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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焓冰提离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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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人生全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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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你在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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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急于倾诉，忐忑等着好友的回复，一次又一次地看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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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很快回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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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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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可以预想到范瑶白的惊讶表情，他快速打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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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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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知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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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以后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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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离婚不是人生完蛋了，是新的开始。你换个角度，世界大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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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不知道自已这样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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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是他朋友，林焓冰虽然没那么熟，至少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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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劝和不劝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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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管不了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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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了，都有自已的思想，别人的想法干扰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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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友聊了一通，程湛雅心里舒坦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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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从外面进来，看见妻了如释重负地吐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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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微微一抽，很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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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轻，怕惊忧到他似的，“我点了糖水，喝一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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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放下手机，抬眸看他，神情很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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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我们离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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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响在耳边，林焓冰停在那儿，端着糖水的指尖微微泛白，“真的要走到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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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点头，“我想重新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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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辈了都围着林焓冰过，他真的很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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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重新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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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很难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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