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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卡布奇诺喝了一半，原来的小雏菊拉花早已面目全非，褐黑色液体混着白，实在让提不起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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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轻把杯了往里推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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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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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从前台回来，神色有些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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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程湛雅后方看去，林焓冰正盯着屏幕，目光凛冽，似乎没有太在意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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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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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疑惑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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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陆听的目光，程湛雅回过头，看见了林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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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林焓冰抬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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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四目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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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淡淡地转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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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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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牵扯太多会更好吧，不管对他，还是对林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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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前妻，替我们结了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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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去，拿起包，说：“我们过去道个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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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微微怔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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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头看林焓冰，眼睛幽深得如同深渊，看不见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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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凭什么替他们结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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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需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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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已经起身，程湛雅尽管十分不想过去，出于礼貌，他也该上前道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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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踌躇不前的几分钟里，林焓冰对面的人突然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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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座位，友好握手后那人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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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合上电脑，直直往他们的位置走过来，身姿挺拔，婀娜多姿，像莲花似的，清逸，又透着几分孤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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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熟悉的香水味入鼻，他竟然觉得好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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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陆听先开了口，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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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把钱单独给你转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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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没看陆听，双眼盯着程湛雅，“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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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不合适。”陆听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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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合适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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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说：“妻了请人吃顿饭，我只是顺手给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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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纠正他，“前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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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林焓冰现在的行为是为什么，他觉得离婚了，就别过多牵扯，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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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平静一段时间的心，在这时掀起不少的波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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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十年的女人，刚离婚就不爱了，说出来，他连自已都不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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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顿了顿，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晚上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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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掂记你，一起回去吃顿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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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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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陆听，“我有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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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站到他身边去，笑盈盈的，很无害，却不及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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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这才把眼神分一点给陆听，“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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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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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行吗？”程湛雅神情平淡，“下周我抽时间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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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抽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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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现在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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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不解，他想起程湛雅刚才说过的工作，看向陆听的眼神充满探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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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为了另一个女人拒绝了自已的邀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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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问，“你们要去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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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不像是八卦的人。”陆听轻笑，“既然林总不要这钱，我只能说一声谢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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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不说话，看着程湛雅，打算从他眼里得到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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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别开脸，“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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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监，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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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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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握住他的手，下一刻就被抽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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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怅然若失地放下，指尖上还缠着前妻的温度，他不着痕迹地捻了捻手心，有些怀念以前那种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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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往外面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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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跟在后面，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对林焓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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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缓缓握响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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