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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前这位仍旧不上当，完全不心动，只说:“我没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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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讲下去就该露馅了，明舒还是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及时打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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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将胳膊肘拄腿上，腰背微弯，盯着那杯褐色的浓咖啡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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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图费时，钟表指针在不知不觉间就转了一圈又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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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他俩能熬夜，林姨到点就去客房歇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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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愈发清净，明舒不急着赶人，另外那位也不打算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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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在摆弄手机，不见外地吃着茶几上的饼干，一双长腿也不消停，动两下，晃悠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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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纵容了对方，一概默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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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轻精力旺盛，坐着站着都安分不下来，总要找点事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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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二十分钟，宁知摸出手机翻资料，闲得发慌了，竟然开始看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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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竞赛相关的内容，队友发来的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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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认真起来还是沉得下心，不胡乱动了，规规矩矩的。他睫毛长，一垂眼就尤其明显，密密的两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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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暗自瞧在眼里，先前还以为所谓的比赛是编出来的借口，孰知不是。两人同属一个专业，那些资料明舒都看得懂，都是读书时接触过的，现在都还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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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板曾经也是学霸，不比对方成绩差，当时在学校还是风云人物来着，毫无悬念就能稳拿国奖那种，现在也还是Z大认定的杰出校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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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毕业七八年了，近三年也没回去过，宁知应该是不清楚的，毕竟杰出校友一大堆，在读生哪会关注这些，顶多知道其中一两个比较出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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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不算出名，回去了也没学妹学弟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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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他伏低腰肢，将装饼干的盘了朝旁边挪一些，方便对方伸手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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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动作慢了半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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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说:“桌上的篮了里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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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应声，这会儿反而不怎么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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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还摆放着多余的纸和笔，零散成堆，林姨拿来的备用用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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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用不上，宁知自取了一支笔一张纸，像是要打草稿。明舒没阻止，随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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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写些什么，算题还是咋样，宁知向后退了退，舒适地抵着沙发，不老实的双脚又动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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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纸挡住了视线，无意的，这人突然就挨上了明舒，一不小心碰了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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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早先是盘坐着的，那时正好放下了，他坐姿比较端正，不歪不斜，向前微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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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体温有差别，冷不丁挨到了，光滑温热的触感还是很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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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举而已，宁知自个儿也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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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低眸，这位光溜溜的两条腿就映入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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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没多看，亦往自已那边侧了下身了，与之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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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一动不动，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隔了几秒才收起来，但没放下手上那张纸，还在写着什么，都不在乎旁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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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明舒说:“很晚了，早点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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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十几分钟后才走的，喝完咖啡，留了两块饼干，离开时的动作比较轻，不惊扰明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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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亦装作没看到，直到对方开门出去了都还在画图，手下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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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用过的纸被放在沙发上，笔也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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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只有几处草稿，右下角的地方潦草地写了一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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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着看，认不出到底是什么，明舒犹豫了须臾，还是拿起来瞅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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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十分狂野，一气呵成就写出来了，省略了部分笔画，可还是不难辨认，仔细一瞧就能认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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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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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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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没在那小鬼面前细说过他究竟姓甚名谁，当面叫的都是“阿sh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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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书”，也可能是“姝”，不止一种可能性。宁知应该不清楚才是，但也许是巧合，偏偏就写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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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怔了怔，反过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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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干净，什么都没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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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玄关附近，只一扇门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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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远处的黑色与安宁交织缠绕，窗外的世界消沉了，与这里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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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那小鬼坐过的地方，还留有几分余温，昭示着存在过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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