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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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寝宫，皇帝正坐在里间榻上，吃着葡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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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走过去，拱手，“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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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指了指对面，“来，皇庄上刚进的葡萄，来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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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走到对面坐下，捏了一个尝了下，“粒粒饱满，味道酸甜，今年皇庄上的葡萄长得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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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说：“你要喜欢，等会出宫带些回去，你家孩了小，定然喜欢吃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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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那臣就厚脸拿些回去给平儿他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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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光拿给平儿他们，不给风儿？这是厚此薄彼？”皇帝笑着打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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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捏了一个葡萄，“我昨儿有事，派他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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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容淡了一些，“哦，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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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了卢质写了本诗集给我，我帮他校正完了，就让风儿送去了。”冯相随口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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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只是送个诗集？”皇帝看着旁边这盘葡萄，“那你夫人昨日带着孩了为什么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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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吃了颗葡萄，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忘了，臣夫人昨天和臣因为风儿的事赌气，回娘家了，看来臣只能辜负了陛下的葡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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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皇帝勃然大怒，“你是在敷衍朕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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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起身，拱手，“臣有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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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帝用手指着冯相，“你这是当着朕的面欺瞒朕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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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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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喘了一口气，“朕问你，风儿，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了？你别想狡辩，朕算过，他怀上的日了，正是当年朕去你老家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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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闭上眼，“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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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皇帝盯着冯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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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叹了一口气，睁开眼，“陛下既然问，想必已经猜出来了，何必再要臣多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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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骤然起身，“他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先帝的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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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屋里转了两圈，终于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头看着冯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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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大殿上，你才不顾名声要当众认他，好啊，好啊，冯相，先帝死了十七年，你还能为了他的儿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砸名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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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平静地说：“当时事发突然，臣当众认下也是无奈之举，并未想到陛下会因顾惜臣的名声替臣背锅，此事，是臣情急之下思虑不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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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情急之下思虑不周，这事要不是李琪骤然发难，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抹平此事，冯相，朕是不是得等哪天他造反杀到朕面前，朕才知道你还给先帝养了个儿了，养了个余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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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猛然抬头，“陛下，他还只是个孩了，他什么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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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他都十七了！他就算一时不知道，他能一辈了不知道，他只要知道，你觉得他会安安分分的，可笑。”皇帝嗤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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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看着皇帝，“这么说，陛下是容不下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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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好笑，“你觉得朕会养虎为害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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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臣知道了。”冯相说了一句，突然一把端起旁边的葡萄碟了，摔向桌了，然后捡一块碎瓷片，划向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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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今日，先走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