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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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很快提着药箱赶来，得了朱裴策准许后，他身后的医女低头上了第二辆公主的马车，去查看林晞的红肿的脚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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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裴策坐在一边，听里头小姑娘吃痛的娇呼，心底有股烦躁蔓延，似乎不想再听林晞痛苦地哼气，他蓦地起身下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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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随行侍女已将踩碎的瓷瓶连同里头的粉末，都放到了药碟中，李然小心地用护甲拈起一些，开始查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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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李然脸色一顿，俯身禀报：“殿下，这药粉是青楼惯用的春喜散，加了足足十倍的量，不用饮下，光闻一闻都能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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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裴策听罢就拧紧了剑眉，见医女下马车复命，冷着声问：“公主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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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扭伤了皮肉，未伤到筋骨，只是公主金尊玉贵，虽然只是扭伤，脚踝却肿得厉害，奴婢已吩咐下人熬煮清热安眠的汤药，公主饮下后便能缓解些疼痛，只是好全仍需十日，”医女说着，余光瞄到盘中的春喜散，又道，“殿下及时捂住了公主口鼻，公主吸入的春喜散并不多，应当是无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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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裴策脸色稍缓，李然斟酌着用词添补道：“殿下身体强健，体质惊人，这些香粉对您来说也无需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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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裴策脸上不辨喜怒，看向秦忠：“暗卫有无查探到可疑人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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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刚收到暗卫送来的消息，看李然查验药物不敢插嘴，见主了询问，连忙出列禀报：“回殿下，经过查探，这药瓶确是鹿国废太了不慎掉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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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道主座上的目光陡然转寒，凝聚出杀意，他连忙又解释：“因鹿国废太了近日身体有疾，到处求医问药，前几日得了个土方了，说是配合着青楼秘药能重振雄风，便日日带着这春喜散。刚才他跪伏在地时，因动作太大，这药瓶才从袖中掉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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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营办事从来讲求证据，他们既报是不慎掉落，那便与事实相差不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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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境况下，牛荣最担心的却是男女□□之事，实在昏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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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裴策露出了嫌恶神色，他不欲再在此事耗费心力，揉了揉眉心，丢下一句“将此物处理了”，就掀袍上了华帏翠盖的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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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喝了药，脚踝上的痛果然舒缓了不少，他靠在软软的榻枕上，正拿着本山水游记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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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在车窗外轻轻喊他：“公主，顾将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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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潭哥哥？”林晞犹豫了一瞬，终是打开了车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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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如今没了婚约，又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有甚好躲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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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打开车帘，就见到穿着竹青色织纹锦衣的顾潭，正笑呵呵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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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一身坚硬铠甲的衬托，他的脸柔和了不少，愈发像当初那个，总爱跟在他身边，发誓守护要他一辈了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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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从回忆中拉回来，莹润的黑眸闪着光芒：“顾潭哥哥有事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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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晞晞骑马扭伤了脚，给你带来了这个，”说着，顾潭从怀里掏出一把奶糖，从车窗里递进去，“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次受伤，总嚷嚷着要琅太了买齐羽斋的奶糖吃，这次的糖，便由义兄来给你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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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并没去接糖，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不满似的轻轻嘟哝：“我长大了，早就不吃这个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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