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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县令胡乱断案,刘钦看不过,争执几句,甄县令全然不顾往日情分,喝命驱逐刘钦。
刘演见父亲被打,被衙役押在一边,难受的抱头蹲着,流泪暴怒咆哮,跳将起来,两个郡兵上去,长矛挥舞,将刘演打的头破血流,刘演被两个衙役压在地上,郡兵长矛交颈,刘演哭闹起来,“孙家害希贤居,孙家害希贤居,孙家和乞丐狼狈为奸啊”。
孙七说道,“使君,刘演空口白牙诬陷好人。这厮骄狂惯了,目无王法,手下打手众多。此案并非刘演一人所为,他弟弟刘仲、刘稷,好友赖金虎、赖金豹、吕卫必定掺和其中,这毒药采买、密谋杀人、环环相扣,这是一伙害人精啊。”
甄县令点点头,“刘演诬陷他人,罪加一等。”
“使君,我有话说。”
刘演侧目一看,人群中走出希贤居伙计吴九来,吴九跑到堂上跪下,“我招罪,刘演指使我去伍家偷了鹤顶红,这才给酒菜下毒,老乞丐喝了毒酒亡故,刘演怕老乞丐没有死透,亲手用自己的刀扎了老乞丐的后心。”
全场一片哗然,郑十也有点蒙了,心道,“难道打斗时候,刘演下了刀子?”
刘演暴怒,双臂挥舞,双腿蹬地,对着吴九狂骂,“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人,我杀了你。”
两个衙役死死压着刘演,吴九瞪着大眼,连滚带爬躲了开来,“使君,救命救命,刘演真的会杀我。”
孙七暗笑心喜,甄县令喝道,“来人,给刘演上镣铐,保护吴九。立即抄检希贤居。”
萧十一领命而去,刘钦高喊,“伍家经营药铺,纵使存有鹤顶红,也必然保护的紧,如何被一个普通无奇的伙计偷了去?”
伍家家仆在此听案,闻言不悦,“刘公说得什么浑话?我家被偷了东西,怎么反倒成我家的错了?”
人群中又一人高喊,“刘演常常自诩孟尝君、信陵君,手下宾客众多,多奇人奇事,做那鸡鸣狗盗之事易如反掌?”
刘钦大怒,正欲争执,甄县令咆哮起来,“不得喧哗,不得喧哗。”
场中逐渐安静下来,甄县令闭眼养神,时不时喝着茶水,不多时萧十一回来了,将一个纸包呈报在大堂上,“刘演房中搜到鹤顶红三两,请钱仵作核验。”
钱仵作接过来,翻看闻闻,“确实是鹤顶红。”
甄县令捋着胡子,“现今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着刘演收押,杀人抵死,情节罪大恶极,应斩立决。明日禀告郡守,定于十五日后处决。郑十聚众斗殴,为刘演帮凶,着关押三月,苦役半年。希贤居查封,永不开业。我这就签下文书,缉拿在逃的所有要犯。”
说罢,甄县令起身离开。刘钦听闻判词,心中憋闷,高声喊道,“甄兄,甄兄,这案情蹊跷,要细细调查才能断案啊,这不到半个时辰,就草草办案,平白冤枉好人啊。咱们好友多年,你就不念旧情吗?”
甄县令冷哼,“本官只按证据、证言办事,绝不徇私枉法。”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刘钦绝望,头眼发黑,晕倒在地。
半日后,刘钦苏醒,已然黄昏,邬先生叹道,“急火攻心,一日未进水米,不用吃药,晚上喝些肉粥吧。头上、肩膀的伤并无大碍,吃些药就能痊愈。”
“有劳邬先生了。元儿如何?”邬先生摇头叹息,“无妨,吃些药好好睡觉就好。什么世道,什么昏官啊,傻子一个。”邬先生连连叹气,辞别离去。
刘钦身上疼痛,可心更疼,神情衰老了许多,老大刘演被抓,老二刘仲成了在逃的要犯,老四无病丢失,二女儿刘元惊吓过度,害了风寒,刘钦一时神魂失落。
床榻前,樊氏垂泪长叹,马胜、侯军、朱彪跪在一旁,“伯父,你醒了啊?我等没能陪着大哥刘演,我们对不起他,明日我们就去大堂为大哥作证。”
刘钦强坐起来,“不必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有几句话,马胜,刘演与你最好,自小光屁股长大,情同手足,刘马两家在舂陵也是世交。侯军,我与令尊相识相交多年,令尊在我父亲麾下担任司马,当年为了给家父挡箭,死在了巨鹿,我刘家一直把侯家当做恩人,而我也把你当儿子看待。”
“朱彪,咱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令堂与我发妻一母同胞。可事发当日,你们三人都在别处?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把你们叫走了?”
三人一同摇头。马胜磕了个头,“伯父,曹家但逢三六九日,就要出货卸货,而今四月锦市渐近,更是繁忙,我和侯军都去帮忙了。”
“我也是去魏家帮忙,耽误了时辰。”
刘钦盯着朱彪,“那你们说说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侯军把盯梢老乞丐的事说了一遍,“刘大哥与我等密议,打算今日上午要和陈宝祠血拼一场,将他们打服。可半夜里,刘大哥收到伯父送来的纸卷,分析了陈宝祠的勾当,刘大哥这才改变了策略。”
刘钦睁眼,“什么纸卷,写了什么?”
候军道,“您写得呀?”
“说,一字不落。”
“诺。陈宝祠邀请五帝祠饮宴,欲调戏美姬、趁乱斗殴,于后厨下毒。毒杀五帝祠乞丐,嫁祸希贤居,另希贤居有内鬼。”
刘钦点点头,“你们走吧,我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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