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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荪掉落在地缝中,无病挺身而出,坚决救助。
无病不抛弃,竹荪不放弃,而竹荪因祸得福,误食无病之血,得了赤泉之力,伤势得以快速复原,潜力获得了开发。二人齐心协力,终于逃离了地缝险地。
关夏瑰游历归来,要传授无病静心的气法,巧遇竹荪,竹荪天赋被关夏瑰慧眼识珠,再加上关夏瑰与竹荪爷爷有同门之友谊,关夏瑰收了竹荪为徒,竹荪虽不愿离开舂陵,可想到自己的仇恨,想到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被一群恶人劫走,生死未知,心中只得压下那份犹豫。
竹荪虽然幼小,可对人情世故以及大是大非看得很透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该要什么。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竹荪深受家庭耳濡目染影响,深谙人情人事,拥有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和睿智。
竹荪的事是舂陵乐章的一首小插曲,舂陵的生活再次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刘钦张罗二儿子刘仲的婚礼,忙前忙后,筹备了数月,虽则劳累,但心中高兴,这是为人父的责任。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要有后,那就应该先为孩子的终身大事把好关,是为令子嗣立家立业,再享天伦之乐。
刘仲婚礼,盛况隆重,亲朋好友尽皆来祝贺,比刘演的婚礼热闹了许多。刘钦很欣慰,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他自己得了樊娴都和关必惠两位如花似玉的贤内助,自觉已是齐天之福。
鼓乐声响,婚礼的主角登场了。
刘仲、容兰衣着华丽,喜气洋洋,二人共同抬着一段松树枝和一竿翠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段松树枝和一竿翠竹都长约三尺,松叶团簇、竹叶葳蕤,晶莹雨露,垂垂欲滴。
一根红绳将松枝和翠竹捆在一起,编了大大的红色十字结,此为喜梁,寓意夫妻二人共同挑起生活的大梁,松竹常青,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喜梁中间垂着两条金尾鲤鱼,鲤鱼鲜活,不住摇尾巴,金色鳞光在阳光下灿灿夺目,有鲤跃龙门之态,又有金钱雨下之势,寓意二人喜结连理(鲤)、连年有余,自此海阔待跃,前程光明。
手捧红烛的侍女成双成对跟在新人之后,好似大红蝴蝶,翩翩舞进院门,分立在两旁,其后的仆人、女婢抬着红木箱子,尽是些锦被、衣物、器具等。
最后一对大雁身披红绸,由仆人放在了院门口,大雁引吭高歌,声达于天。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随时南北,不失其节。雁行有序,谐谐同行。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刘钦见此,不觉双眼湿润,想起了当年与樊娴都成婚时的情景,唯一美中不足,便是领了关必惠进门,有先斩后奏的嫌疑,让樊氏心中别了一个小小的刺。
问世间,情为何物,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新郎刘仲,新娘容兰由人指引着走到了院子中央,刘仲笑了一早晨了,此刻皮肉都有点僵硬了。
在郑管事的指导下,新郎新娘面向各位来宾拱手行礼,人群中刘仲的发小开始起哄,“刘仲,翻个跟头助助兴,我们不看你拱手。”
“对,翻跟头,再喝一坛酒,不喝酒,我们今天不让你进洞房。”哈哈哈,现场一片大笑声。
刘仲不理一群玩闹人,赶紧听郑管事的指挥,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和容兰相互鞠躬。
礼毕,郑管事把新郎新娘领到刘钦樊氏跟前,行亲醮子礼。
婚礼代表成家立业,人之出生、成长离不开父母的悉心照顾教导,所以最应感谢感恩的人就是父母双亲。
刘钦樊氏共同为刘仲和容兰赐酒,嘱托道:“仲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有几句话,礼记有言,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刘家男儿要有自己的担当,在家要疼爱妻子,尽到人夫责任,在外要顶天立地,行侠仗义,文成武就,封侯荫家。”
樊氏不乐意了,胳膊肘一捅刘仲,低声说:“大喜的日子,说什么平天下,文成武就的。”
刘钦这才改口,祝福二人和睦幸福。刘仲和容兰下跪磕头。人群中,有识之士对刘仲的话语还是很赞同的,大丈夫立于世间,就要有所作为,立志做人杰,拼搏一生。
第三个礼节,行沃盥礼。新郎首先洗脸洗手,然后接过毛巾,在清水中洗涤几下,刘仲拧干毛巾,轻轻擦拭容兰的手掌和脸颊,容兰羞红了脸,频繁的眨眼睛,缓解紧张。
刘仲看到妻子如此姿态,起了坏心思,手指轻轻捏容兰的耳垂,容兰忍着麻痒,使劲睁眼瞪着刘仲,刘仲作弄够了,赶紧拿过侍女递上的蒸肉。
二人各拿一双筷子,夹了肉递到对方口中,刘仲给容兰夹了一条瘦肉,可容兰挑起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肥肉,不等刘仲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捅到了刘仲的嗓子眼,瞪着眼,心想:“平时姑奶奶我没少揍你,今个敢给我挑事,你再不老实试试。”
刘仲看见容兰眼中的杀气,心道“坏了,刚才惹恼了小祖宗了。”忍着油腻,生生咽了下去,噎的喘不上气来,抢过脸盆喝了容兰的洗脸水。
“舒服啊!”刘仲舒爽的呻吟一声,在场成过亲、懂人事的小媳妇大姑娘们,脸刷的红了,心想“没个正经。”
场内的坏小子们依样学样,“舒服啊!”声音拉的长长的,一时婉约声此起彼伏。
刘仲才发觉坏菜了,容兰气的脸红了,直接伸手掐了刘仲大腿一下。刘仲的结义兄弟们喊起来:“二嫂子着急了,郑管事,快点吧,直接送入洞房喽。”
一下子,满院的笑声。无病也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想起了关再兴迎娶万姨娘时候的婚礼场景。
樊氏一胳膊肘撞了刘钦胸膛一下,“你的好儿子,跟你一样坏。”嗔怪的看着刘钦。刘钦觉着左胸内里一阵绞痛,“哎呦。”叫了一声,接着樊氏的胳膊肘就到了,一撞之下,反倒舒服了一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舒服啊。”
樊氏脸红了,“老不正经。”刘钦身侧的好友们哈哈的笑起来。
郑管事笑眯眯的喊道:“同牢礼毕。自此同甘共苦、有福同享。行合卺礼。”
刘仲接过酒壶,倒了两爵酒,刘仲容兰各喝半爵,然后交换铜爵,饮干了喜酒。郑管事唱到:“夫妻共饮甘甜水,从此恩爱不分离。行解缨结发礼。”
刘仲赶紧上前解开容兰发髻上的一根红缨,这根红缨是二人定情时候,刘仲送给容兰的定情信物。刘仲取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接过容兰递过来的一缕,用红缨把两人的头发绑在了一起,自此二人便为结发夫妻。
郑管事高喊起来:“行拜堂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礼毕。”
“送入洞房喽!”刘仲的结义兄弟们齐声高喊起来,呼啦冲了上来,还有几个胆大的姑娘见状也冲了过来,和刘仲的兄弟们一道把刘仲高高的举起来,从窗户把刘仲扔进了新房,有两个姑娘还伸手掐了刘仲的大腿和屁股。
刘仲忍着疼,隔着窗户看了两个姑娘一眼,正是平时大胆泼辣的相识,这两个姑娘都追求过刘仲,只不过没得手,如今见当年心上人成了别人的新郎,便讨要些便宜,最好让容兰误会才好玩。
两个姑娘眨眨眼,挑挑眉毛,甩着长长的头发就走啦。容兰认的她们,反正刘仲不吃亏,还怕了那两个姑娘不成?
玩闹归玩闹,容兰果真大度,该如何待客还是如何待客,依旧正常的礼遇,容兰故意高喊,“刘仲是我的喽,想做小的,先排队啊,把我哄开心,自然进门。”
刘黄捏了容兰一把,“好了,好了。”连忙与刘元、马翠翠及一干女婢护送容兰进了洞房。
院里酒席开始,宾朋们互相敬酒,刘钦自是重点关照对象,一下子多饮了不少酒,众人高兴,吟诗作赋天光窗里,万言不直一杯酒。有道是酒满鸬鹚杯,一杯一杯复一杯,玉山自倒非人推。庐山秀出南斗傍,登高送远形神开。银河倒挂三石梁,砅崖转石万壑雷。
直到渐到子时,满院子的宾朋好友才三三两两散去,刘钦兴致颇高,又安排了家宴,再续欢乐。
刘仲和容兰得到了大家的祝福,刘钦已经醉了,看着自己的儿女,失声哭了起来,本来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下来。樊氏圆场道:“你们聊,我扶你们的父亲回房休息,已经醉了。”
刘钦拜拜手,“不妨,是我失态了,我想起了我与你们的母亲成亲时候,我的父亲对我的祝福。”
刘钦擦擦泪,一手攥着樊氏的手,一手拢着关必惠的肩膀,樊氏脸皮薄,挣了一下,可刘钦力气大,就是不撒手,“坐会儿。我有几句话。”
樊氏、关必惠耐心地、顺从地并排坐着。
刘钦轻轻地说:“当今朝政局势对我刘氏不利,安汉公王莽未必是再世的周公,他在今年年初颁布了很多新法新令,中肯的说,确实利国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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