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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汉候刘武说服了南阳太守甄阜发兵解救舂陵的危机,这甄阜是王莽的心腹,知道王莽渴望以军功来争取民心,可四夷方向的征战不可轻易挑起,甄阜做梦都想着成全王莽的美梦,没想到天灾来临,流寇聚集在舂陵,恰如瞌睡送来了枕头。
刘武生怕甄阜不愿且不敢派兵,便陈说利弊,并以陈汤平定北匈奴的事来劝导,这甄阜假意犹豫,最后答应派遣了一万三千人的军队。
平白得来的,一般都不会被珍惜,这找人帮忙也是如此,明明出兵得军功是甄阜做梦都想的事,但要矜持,方显得自己的价值贵重。
无病连夜会见刘武商定了计策,天明之后,汉军接近流寇,一场大战在即。可岑彭军畏战不前,未曾接敌,便自相溃散。
流寇的头目读过几年书,自己分析战场形势,头头是道,断定岑彭军是真得溃散了。
流寇心腹齐齐夸赞头目的英明,这时一个青衣骑士策马而来,大叫道,“魏老大,宛城太守派来一万步军,领头的是草包甄通,甄阜的族人,前来混取军功,他们正在三十里之外埋锅造饭呢。领头的另一人是广汉王刘珀玄孙广汉候刘武。我家主人有命,杀了甄通和刘武,你就是大功一件,舂陵流寇便编成一军,封你做大将军。”
流寇头目魏老大哈哈大笑,“天助我也!”魏老大长刀前指,“宛城太守派来了一万步军,这就是我们的军功,我命全军出击,驱赶岑彭军,冲散甄通军,咱们大杀四方!”
流寇嗷嗷乱叫,只觉得汉军变成了金山银山和美人山,钱财美姬都能到手,真正的两全其美,一时群情汹汹,乱哄哄地冲了上去。
宛城援军骑兵将领甄通,躺在几根竹竿、些许藤条搭建的简易担架上,由两个亲兵一摇一晃的在山间行路,一路骂骂咧咧,“堂堂的骑兵,竟然兵分两路,一路去了舂陵,一路让我带队,还竟然让我走山路,还说什么,送我大功一件。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族叔有言在先,你个落魄的侯爷刘武算什么东西!我大汉的骑兵,就应该举着环首刀,驰骋冲杀,杀光流寇!”
甄通长叹一声,“没法子啊,我得听族叔的,谁让这是军令呢!”
一个亲兵趁机说道,“老大,要不咱们单干得了,这帮流寇也禁得住我们骑兵的铁蹄啊!”
甄通心中一亮,可转眼摇摇头,“不行,不行,我这人本事不大,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哪怕杀不了几个流寇,我也不敢不听我族叔的,天大地大皇帝大,都不如我族叔大!哎!我闭眼睡一会,你们赶紧走路,中午前得赶到凤凰山山脚,不然那黑脸的容都尉要治我失期之罪,我都没处哭去。”
大队骑兵都在不行,拉着战马,沿着山梁、山谷行进,好在向导常年在山中打猎,对方向和路途极为熟悉。
宛城的一万步军此刻正在做饭,不时窃窃私语,“这是来打仗吗?吃完早饭就又煮粥做饭!还要捕鱼、打猎,杀猪羊,这是要炖肉炖汤!”
“那倒也是。”
“我觉得这仗打得邪门,咱们来的时候就让多带干粮,半路上,又去镇县补充猪羊、粮草、酒菜和大铁锅,这哪是打仗,分明是要劳军犒赏的。”
“是呢,一万大军全成了辎重兵了!”
这时一个屯长走到近前,大喝一声,“哪那么多废话,快干活,晌午加餐不好吗?”
众人慌忙低头,收拾猪羊,褪毛、洗剥干净。
流寇头目魏老大率领流寇大军一路追赶,距离岑彭军只有两箭之地,总是若即若离。
魏老大突然叫停队伍,抬眼看着四外,“这有点不对劲啊!”
心腹凑到近前,“大哥,您发现了什么吗?”
魏老大摇摇头,这时岑彭军停了下来,隔着老远,破口大骂,“我们就来溜达溜达,你们追什么追,一帮饿死鬼,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我们还有点力气,等着去找营妓耍耍呢,别追了,给你们些买路钱。”
其余人竞相喝骂,无非辱骂流寇,提及营妓和钱财,果然队伍中上百个穿着红色、粉色衣裙的妇人给几个军士送来了吃的喝的,一些士兵搂抱娇笑着,一些士兵随手掏出五铢钱扔在了地上,“别追了,一般穷光蛋。”
这些士兵慢悠悠拥着妇人走远了,流寇们看得妇人在军队中,馋得流口水,竞相奔跑追赶起来,魏老大气瘪,心腹眼巴巴得看着,“老大,几百个妇人啊,那甄通的一万步军不得有几千个,咱们三万人还收拾不了他们么,吐唾沫也得淹死他们。”
魏老大摇摇头,“不好,不好,我总觉得不对劲。让大军停下,我怎么忘了,打仗得有斥候前方探路的,谁去探路?”
几个心腹连忙缩了脖子,魏老大前看后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心腹全都拒绝,耽误的这会儿功夫,大军竟然前进了一大半,本来流寇头目在前军,这会竟然在后军了。
这时一队青衣武士骑马奔驰而来,“魏老大,您怎么停下了,这岑彭军都四散了,十里之外就是宛城的一万军了,他们正炖肉呢,连斥候都没派遣,抓紧行军吧。”
魏老大大声问道,“我正想找你们呢,你们好说也有五十骑,你们可在十里之内发现敌人的伏兵了吗?”
“十五里之内,我们都查了一遍,哪有伏兵,杀了这一万宛城援军,舂陵没有了盼望,必然投降。”
魏老大一拍大腿,“有什么可怕的,走,全军前进,砍了这宛城的援兵。”
魏老大高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加快行军,一举歼灭他们。”流寇大军再次追击。
不到半个时辰,大军趟过了一条浅浅的河水,当地人叫它东大河。
大军前行不到三里,众人闻到了一股香香的炖肉的味道,流寇们肚皮咕咕乱叫起来,“还有酒香呢。”
众人欢呼起来,“就在前面的山坡上呢,我都看见大铁锅了!”
这时岑彭军停止了逃窜,全都反身面对着流寇大军,分成了三个方向站在山坡上,魏老大左看右看,顿觉心中发慌,汉军在高地,流寇军在洼地。
魏老大正在烦躁,耳中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响,魏老大骑在马上,看得真切,只见身侧的山谷中冲出一股河水来,夹杂着石块木柴,魏老大大叫一声不好,喝令全线撤退。
可河水已经喷涌而下,流寇大军刚刚得着撤退的命令,这河水就淹了流寇大军,很快水淹没了脚脖子。大多数流寇往山坡移动,生怕被淹着。
青衣骑士策马而来,气喘吁吁,“魏老大不好了,后路被骑兵给截断了。”
魏老大慌忙扭身查看,只见烈日下,一色黑线在远处浮动着,烟尘飞起很高,魏老大心慌了,青衣骑士再次说道,“不过那河水涨了不少,骑兵肯定过不来。”
魏老大展颜,可旋即哭丧着脸,“骑兵过不来,那咱们不是更没有退路了。”
岑彭军齐齐高喊起来,“跪下投降,扔了兵器,上山坡,给你们酒肉吃,粟米饭管饱。”
“都是为了吃口饭,谋反是要诛灭九族的,你们不为家人考虑考虑吗?”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后路被五千骑兵给断了,想活命就投降。”
“你们投降了,舂陵那边的五千骑兵就不对你们的家眷发起冲锋啦!”
“投降免死,投降吃肉,投降回家抱老婆孩子!”
流寇大军犹豫起来,交头接耳,这时广汉候刘武站在了岑彭身边,举着一个铜喇叭,“我是广汉候刘武,孝宣皇帝后裔,我知道你们是饿得才造反,我以皇室身份担保,对你们既往不咎,扔了兵器,投降吃饭,朝廷运来了大批的粮食,管饱,管你们过个吃饱穿暖的冬天。”
流寇大军嘈杂起来,不少人扔下了兵器,有人带头,兵器落地声笔笔皆是。
魏老大此刻却不害怕了,“还好天气干旱,河里没有多少水,眼下这水只到了脚面,拼一拼,我们还有机会。”
魏老大看看流寇们,“他们指望不上了!兄弟们,是死是活就在今日。”
心腹叫道,“大哥,杀几个流寇,逼迫他们血战。”
魏老大摇摇头,“晚了,情势不一样了,他们有了吃饭的希望,有了盼头,就逼迫不了了,否则逼迫过急,他们可能就要杀我们了。兄弟们,还得靠自己了。”
“我的老大曾说,战场上要给敌人雷霆一击,让他们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以此震慑,让他们一直怕下去。这是战场的仁义,给敌人一个痛快。”
广汉候刘武摸着胡须,“真是妙计啊,容都尉大将之才,好比帝国双玉璧了,揣摩人心,揣摩人性,唤起他们的良善,弱化他们的斗志,将他们引入死地,前有大军围堵,后有流水骑兵截杀,这地形地利果真堪比百万大军。”
刘武眉头一皱,“这怎么有些熟悉,这分明是刘香儿那夜在林中说得啊,到底是容都尉,还是刘香儿呢?”
魏老大发狠,“兄弟们冲!砍光汉军的脑袋,筑起京观。”
一声令下,魏老大的心腹带着几百人冲了过去,魏老大瞪着青衣武士,“你们也该冲了,不然我再也不与红蛇会合作!”
青衣武士冷笑一声,“不用你说!来人,冲锋!别让山贼看不起我们!”
岑彭遥望,“还是有些人有些血性的,我也憋了一肚子气了,想我大汉之强,强在边地突骑大马,强在荆楚材官,强在刀弩兵、刀盾兵,只因我们敢于近战、乐于近战、迷恋近战。
突骑大马,踏风奔腾,势如奔雷急川,环首刀劈砍,千军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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