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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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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啊！一刀啊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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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刀啊五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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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声音太大，里面还掺杂着袁俏的声音，以潇转头一看，果然，这袁俏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着酒就找戚兰划拳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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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好看到袁俏输了，被起哄喝了半杯啤酒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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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轮，全是袁俏在喝，戚兰掩嘴笑着，还在和旁边人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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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再谈。”以潇起身，顺手把头发绑起来，“我过去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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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走，就被身边人拉住了手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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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说得也没错，这么热闹的场景里，沈终意的手心仍是凉凉的，搅得人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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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去？”沈终意语气淡然，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少，刚好能拉住他，却又不会太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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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挣脱了一下，竟然没挣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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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太吵，这会他们的对话周围的人没法听见，他也懒得再掩饰了：“关你什么事？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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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终意盯着他看了片刻，松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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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一路走到袁俏身边，袁俏感觉到旁边站了个人，抬头，眼里已经有了一丝茫然：“潇潇？干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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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拿过他手上的酒：“你又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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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找我划拳。”戚兰哂笑道，“可惜技术不怎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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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懒得跟他多说，袁俏酒量一直不好，这会儿脸已经红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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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揽过袁俏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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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俏：“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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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把脸。”以潇道，“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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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架起袁俏，正准备走，就听见后面人凉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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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醉还是假醉啊？之前陪《乡野》导演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模样吗？”戚兰话中有话，半带讽刺道，“怎么，现在装醉是想给谁看？也是，这同学聚会里卧虎藏龙的，随便谁看上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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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俏还懵着，还没反应过来戚兰这话什么意思，就觉得抓着自已的人手一松，他顺势坐回了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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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脸上还带着笑容，站得端正，就这么直直盯着戚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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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两人独处，戚兰可能还挺怵的，现在身边有这么多人在，他自然不怕了：“……怎么？你这眼神，想吓唬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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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我倒想看看，你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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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兰瞪大眼：“你、你干嘛？想打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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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没应他，随手抓起一瓶还未被人动过的啤酒，放到桌沿，发出一声闷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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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兰更慌张了，赶紧往后坐了坐，方才的气势早就消了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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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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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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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点点头，坐到他身边，把衣袖拉扯到手肘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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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他语气不慌不忙，“来，我陪你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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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兰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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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他也不敢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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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兰刚刚躲得快，现在换脸更快：“不好吧，一会你们两都趴下，还要麻烦别人送你们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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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以潇问，“来不来？还是你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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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戚兰立刻上了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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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道：“等等，改改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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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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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半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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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兰挂上嘲讽的笑：“你是想用酒杯？也太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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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潇睨了眼酒瓶，“吹瓶，不浪费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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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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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终意坐在原处，视线一直落在正在与人划拳的姑娘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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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袖往上拉扯了不少，露出来的部分白皙纤细，跟高中时相差不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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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嘴就没碰过酒瓶了，全是戚兰在喝，也正因为他们两，聚会的气氛直线上升，身边的人不断在起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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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笑容张扬，终于有了些往日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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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学。”身边的程勇犹豫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哦不，应该叫你沈导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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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终意说话，他继续道，“那个，我想问一下，你和以潇是不是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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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终于换来了沈终意的一个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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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笑了笑：“我只是再确认一下，因为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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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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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才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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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起哄声更大——因为以潇终于输了一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起酒瓶，豪爽地往嘴里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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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他把空酒瓶随意丢到桌上，看着戚兰：“怎么样，还来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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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终意收回目光，问：“你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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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对方的眼神太过不屑，程勇不自觉直了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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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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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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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终意勾唇，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笑了声，道：“你不是他的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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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戚兰已经开始干呕了，场面十分难看，脸上的妆全被生理性泪水熏化了，就连双眼皮贴都垂落在眼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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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宴在琼老师离场之后匆匆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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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原本想着来都来了，至少得拿点有用的人脉关系回去，没想到全被袁俏给搅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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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两人都喝了酒，还没人能开车。他忍着气，把袁俏放到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准备给代驾拨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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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程勇忽然叫住他，他小跑上来，道，“我送你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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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挑眉：“不用，我叫代驾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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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反正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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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了两人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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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车窗拉下，沈终意的脸被车灯附上一层暖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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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清冷：“上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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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潇盯着他看了许久，忽而按下了手机的锁屏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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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起袁俏，转身往后走去：“你车了停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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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愣了半晌，才快步跟上去：“就在后面，不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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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满是喜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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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凉风从窗外钻进来，车里的暖气瞬间显得没那么充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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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捷豹从身边穿过，透过车窗，还能看到他微微上翘的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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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了走远，沈终意才收回视线，他眸底暗暗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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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发动车了，朝着捷豹刚刚离开的方向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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