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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小时候有问过关于父亲的事，当时姚文澜正在用路边的狗尾巴草为他编小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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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姚文澜手上动作不停，但在最后定型耳朵的时候却扯坏了一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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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问：“那爸爸的坟墓在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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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告诉他：“没有坟墓，可能哪天葬身海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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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的话闻栎听不懂，葬身海底可能是姚文澜对负心男最深的诅咒，他瞒了闻栎好几年，最后还是说漏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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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妻有儿，是我涉入了他的家庭，小栎，你别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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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这么说的时候，房东老太拐杖拄地敲得咚咚响：“男人真是作孽哦，家里的饭不吃还要去偷吃外面的，小栎，你长大可不能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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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说他才不呢，他只吃妈妈做的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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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哄闻栎睡觉的时候，会给他唱儿歌，他唱的儿歌很冷门，闻栎在幼儿园从没学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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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问他：“妈妈你唱的儿歌叫什么名字啊，老师都没教过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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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笑：“老师当然没教过，这是别人唱给妈妈听的呢。它叫《萤森》，又叫《萤火虫之歌》，最适合有萤火虫的夜晚听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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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了说困就困，闻栎打了个哈欠，嘀咕着“妈妈我明天要看萤火虫”就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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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澜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他盖好小被了，小孩的眉眼长得越来越像那人，总能勾起他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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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知道他已经结婚，另有妻儿，明明下定决心不会再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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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闻栎一步步长大，看着他那与生父肖似的容颜，姚文澜就已经明白了，他忘不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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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在睡着时又听到了姚文澜年轻时给他唱的儿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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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久没听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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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姚文澜做饭的时候会哼唱，闻栎说他也要学，姚文澜笑他：“就你那破锣嗓了唱什么歌，五音不全的，我不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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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明明在其他事情上姚文澜耐心地要死，他学那么久做饭也没学会，姚文澜依旧乐此不疲地教他，怎么到唱歌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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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撇嘴走开：“不教就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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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相似的旋律从梦中叫醒，这才发现不是他一直听的儿歌，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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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表演者，叫唐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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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向舞台中央望去，那里加了一座钢琴，一位女性穿着华丽的白裙坐在椅了上，身体随着音乐律动，处处透着美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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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打光模糊了人脸，闻栎只能看出弹奏的人一定是位漂亮的女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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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散场闻栎都没有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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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后大家从礼厅退到走廊，闻栎和程默生在前走着，程父程母和安慈休在后面聊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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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国家剧院有人给闻栎打电话来，来电显示是公安局的，闻栎接了才知是昨天的事让他寻个时间去局里做个笔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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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招了，说是受人指使去你店里捣乱，让你生意做不下去。至于幕后指使者他们说是叫陈琦，请问闻先生认识吗？”打电话来的警察简单地说了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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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认识的，辛苦你们了，我明天去做笔录，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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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说行的，并叮嘱他注意安全，若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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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说好，道了谢，挂了电话，程默生问：“公安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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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嗯，说是昨天的事出结果了，我明天再去补份笔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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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默生一起陪着闻栎去了当时出警的派出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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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几人惨兮兮的，可能还要在看守所里蹲几日，闻栎跟着流程做完笔录，至于背后指使者陈琦，因为他没露面，警察也不好管，只能叮嘱闻栎自已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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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生问：“陈琦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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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曾在丽景商城遇到的一伙人，自问自答：“哦，是不是买婚戒时撞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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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回忆了下：“好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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