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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姑娘虽然看着咋咋呼呼，到底还是脸皮不够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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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也不至于初中四年都没搭上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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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到，碰巧，他们班上有个男生，和常哲屿约了这天打篮球，时间冲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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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干脆喊了他们几个男生一起，说先唱完歌、再一块儿去打球。反正KTV所在那个商城，和区体育中心离得不远，骑车五六分钟就能到，也不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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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和陈伽漠几个素来形影不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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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一带带上一串儿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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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则是被另一个女生叫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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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江城八中这种名校，入学难度高，生源优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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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扒拉、基本就出自那几个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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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挂上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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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班级活动成了年纪活动，参与人数也直逼三十来个，比秋游还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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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蜜退了原本预定大包厢，重新定了个豪华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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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是复式设计，上下两层，足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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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朱蜜这般兴致勃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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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则是单纯被常哲屿拉去凑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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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一块儿找个地方打三国杀呗。而且，渠意枝不是也说会来玩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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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勾了勾唇角，语气漫不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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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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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你俩真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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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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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这么漂亮，你敢说，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常哲屿十分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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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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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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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点桀骜不驯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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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爸爸不像你这么贪财好色，也没那么饥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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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你大爷的！我才是你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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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吵吵闹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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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先到达KTV包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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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将篮球放下，跑去和朱蜜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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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蜜提前到，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和陈伽漠说几句话。可惜，陈伽漠只淡笑着同他打过招呼，径直去了二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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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也叫人脸颊不自觉泛出殷红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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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没注意他异样，大大咧咧自我介绍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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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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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跟你一块儿那个女生呢？今天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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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蜜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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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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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笑起来，在额头比划了个平刘海，“你查操的时候，老跟你一块儿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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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蜜当即恍然大悟，“你说音音是吧？方循音？他本来要来的，但是今天家里有事，所以不来了。你们俩认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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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挠了挠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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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要面了，特别是在篮球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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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已打篮球失手砸到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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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随意含糊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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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转身，去找陈伽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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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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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二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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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没人点歌，自然没法自动打开彩色射灯，只用头顶几盏黄灯照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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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比一楼更为昏暗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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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正低头玩着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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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斜斜打到他侧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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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都疏离得风光霁月、摄人心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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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和陈伽漠从小认识，早习惯他这没表情模样，一点都不在意，直接坐到他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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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勾勾唇，笑着调侃道：“哟，好色之徒回来了？常哲屿，你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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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陈伽漠，我好好跟你说，我刚刚看到朱蜜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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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手舞足蹈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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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手长脚长，这么一比划，姿态实在有些搞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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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个，开学那会儿，我在操场上砸到那个女生。你还记得吗？他好像和朱蜜关系不错啊，走廊里都能碰到他们俩走一块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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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目光怔忪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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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想到那天、他路过器材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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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巧，正好听到朱蜜和方循音的悄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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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声音又细又软，像是某种丝绸，绵绵延展开来，好似能驱散烈日暑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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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很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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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憋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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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家教甚严，不喜欢取笑别人，自然不会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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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单纯觉得，方循音蛮像个小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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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得脸色泛白，伺机而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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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起来、还挺好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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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倒也不必同常哲屿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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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轻咳一声，接话：“嗯，然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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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然后我就想着，眼镜也没赔给他，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他今天要是也来的话，我干脆一会儿请他喝奶茶呗，聊表歉意，你说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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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无语，“这事儿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你才想起来表歉意，那确实挺‘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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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说嘛！还不是平时学习任务繁重，你说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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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耍嘴皮了了。既然如此，还不去买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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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叹了口气，摇头，“这不是还没说完嘛。朱蜜说他家里有事来不了。看来我们有缘无分，这一球之交，注定只能黯然收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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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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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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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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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开始热闹，伴奏声也随着聊天说话声音、一同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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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哲屿长袖善舞，已经数着人数、张罗组织起三国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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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陈伽漠独自坐在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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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所事事，想到常哲屿刚刚那话，随手将微信点开。通讯录往下翻了翻，在“F”那一栏，找到方循音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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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删对话框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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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记录还停留在“陈伽漠”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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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抿了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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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蹰半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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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指轻触，点进方循音头像里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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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扫一眼他朋友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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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朋友圈页面空白一片，中间长长一道横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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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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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发朋友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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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样了，确实是比较低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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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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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猜想浮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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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不会是把他好友删掉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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