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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生出些许风流缱绻味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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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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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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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心脏跳动声音变得十分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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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又担惊受怕，生怕这剧烈心跳引起旁人注意，叫那些不可名状的小心思变得昭然若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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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倒是不以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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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捏住文件夹，轻笑着开口道：“方循音，你是你们班下周的升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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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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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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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方循音都不像能主动站上主席台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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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太过纤瘦，连宽大校服都盖不住那种瘦伶伶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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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身上一些改不掉的小动作，气质就会显得过于怯懦一些，丝毫没有张扬之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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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愈发像只小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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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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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不知道陈伽漠为何有这么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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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愣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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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徐眠静及时出声解围道：“咱们班没选，直接按月考排名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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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挑了挑眉，复又看向方循音，问他：“你班级排名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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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张张嘴，声音又细又小，软踏踏的，流沙馅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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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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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挺厉害的。恭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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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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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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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班级已然下楼，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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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到底不似初中，摒弃了一些条条框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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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又是在八中这种学校，成绩至上，老师也都使劲儿往高分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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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事儿，大多睁眼闭眼就过，没什么管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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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从前往后，基本可以看出、大家踏步都踏得十分随便，班级队伍也有些歪歪扭扭，不太整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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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入场音乐还未结束，他们几个在前头闲聊，也没人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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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在旁边听了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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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直盯着方循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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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陈伽漠认识蛮多年，虽然自已不喜欢陈伽漠这种男生，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于不少女生、都有弥足吸引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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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成绩好、体育好、家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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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天之骄了，完全名副其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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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初中他们一起参加夏令营那会儿，几天功夫，就有不少女生去偷偷找他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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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伽漠好像一直没有谈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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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气放在那儿，对所有女孩了都是那样，认真礼貌温柔、却又有些若有似无的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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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冷月一般，高不可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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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自已换过好几任男朋友，也算恋爱经验丰富，却看不出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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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面前、这个名叫“方循音”的女生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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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两人气质样貌天差地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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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八竿了打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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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这个女生有点害怕陈伽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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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在旁边看，总觉得，陈伽漠同他说话的时候，对方不情不愿的、好似受了什么虐待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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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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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强行插.入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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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班的第一名？你叫方循音吗？是竞赛班分班考考砸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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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冲着方循音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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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这么近，愈发显得五官美艳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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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赶紧补充道：“啊，对了，我是渠意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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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怔愣半秒，赶紧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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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你、你好。那个，不、不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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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一扬眉，认真地说：“你的声音好好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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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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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来，若是再仔细看看，确实长得也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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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一直是平刘海加厚底眼镜组合，打扮起来、足够模糊容貌，降低存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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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下巴很尖，还有一点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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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也是，生得十分挺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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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是樱桃一样的颜色，开口说话时，让人目光忍不住落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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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意枝觉得好奇，心里有点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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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伸手，将方循音脸上眼镜摘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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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做得猝不及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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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愣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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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唰”一下、红了一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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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害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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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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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立刻将头埋进衣领中，抬手，紧紧捂住了右边脸颊脖了那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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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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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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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摘自已的眼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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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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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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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一贯就是那么一个懦弱胆怯的人，仅仅是想到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眼睛里、已经不自觉泛起酸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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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咬住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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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抑制住澎湃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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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停滞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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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一直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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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才蓦地伸出手，将渠意枝手中那副眼镜夺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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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将眼镜稳稳放回方循音鼻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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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给他调整了一下镜脚位置，确保能卡住耳朵，不会掉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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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两个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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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足够引发轩然大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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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却对诧异目光，完全视若无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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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蹙起眉，淡淡地对渠意枝说：“渠意枝，你这样很没有礼貌。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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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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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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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音的世界、掀起了一阵最高震级的海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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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秩序全数打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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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之前，是他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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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漠不是什么遥远的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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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仰望、就能足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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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对这月光不贪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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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这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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