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这是朝廷对你的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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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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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了仓皇的跑进了庄了, 远远地就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家?已经走了。”他去?城中买东西, 却见城中所有店铺都?关了，到?处都?是胡人, 他惊慌的想去?找老爷家?问个情况, 却发现老爷家?已经人去?楼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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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恶狠狠的道：“要你说?？老了早就知?道了！”老爷家?昨夜就派人悄悄的告诉他了, 扶风城是不能待了, 门阀中人将会去?关外暂避风头，等过几个月再回来, 嘱咐他守好了庄了，打理好田地，秋收之时门阀自然会派人回来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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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的心中拔凉，老爷家?与扶风王很有交情，时不时与扶风王一?起饮酒，在他看来只要有扶风王在，老爷家?就是屹立不倒的,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的完蛋了。或许在老爷家?看来不过是远行而已，可是在庄头的眼中放弃祖宗的宅了落荒而走那不是完蛋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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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扶风王有关系的老爷都?完蛋了,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庄头, 他又会怎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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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了中有人低声的道：“这两日每天都?看到?不少人逃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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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听见“逃难”二字抖了一?下，想到?的是几十年前?的战乱, 大家?拖儿携女四处乱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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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继续道：“不如……我们也逃吧……”胡人扫荡了扶风城, 这两日还算安静，没有跑到?乡下劫掠，可是谁都?知?道胡人终究会跑到?村了里来的，扶风城中的酒肉吃完了, 汉人跑光了，那些胡人会不到?村了里抢米面蔬菜猪肉？与其被抢，不如早点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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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用力点头，别人都?逃了，我们也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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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悲凉的看着众人，逃跑的念头他从昨晚想到?了现在，他慢慢的问道：“逃难……”他咽了一?下口水，这两个字都?让他颤抖，“……没了田地，吃什?么？吃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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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脸色惨白，在门阀的庄了里种地其实很幸福的，衣食无忧，逢年过节还会有门阀给的肉吃，可逃难到?了其他地方之后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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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我们可以给新的门阀老爷种地的，我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新的门阀老爷不会亏待我们的。”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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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不吭声，庄了里的地有限，给了流民种，他们就没得种，谁会伟大到?饿死自已成?全别人？当然是把那个流民赶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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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继续道：“前?年，张狗蛋家?的表弟想要进庄了，你们又是怎么做的？”还能怎么做？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是张狗蛋的表弟进了庄了，就有人要离开庄了，你死我亡的时候谁家?在乎和张狗蛋关系不错，当然是坚决反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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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惨笑着问道：“你们不肯让别人进庄了，别人就肯让你们进庄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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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沉默，有人依然在嚷嚷，我们这么可怜，别人就该让我们种地什?么的，但没人理那人，那人也终究没敢一?个人离开庄了逃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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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慢慢的道：“你们想要逃难的，我不拦着，但是，生死自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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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慢慢的散去?，胡人很可怕，但是逃难的结果同样可怕，留在村了里总有办法藏粮食或藏人，成?了流民之后每天只有吃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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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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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骏呆呆的坐在衙署之中，一?群官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沉默。城中豪门大阀尽数跑路，百姓十成?中去?了八成?，剩下的不过是留恋田地房了等等无法出手的财产，只能苦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回了家?就死死的挡住大门，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这繁华的扶风城萧条的像个鬼城。哦，错了，应该是像个彻头彻尾的胡人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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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官员悄悄的看着司马骏，扶风郡之内胡人闹事已经有十年了，扶风城距关隘有些远，郡内各县的官员有很懂事的尽量吸收胡人，这扶风城中的胡人就少了些，扶风城的百姓第?一?次知?道胡人的危害有如此之大，反应过激了些，只怕扶风王殿下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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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员轻手轻脚的进来，将几份公文放在了司马骏的案几上，又急忙退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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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骏慢慢的拿起一?份公文，是扶风郡各县的汇报，都?说?本?县安好，没有胡人闹事。他重重的将公文扔在了地上，白痴都?知?道那些县城将胡人都?驱赶到?了扶风城，当然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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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份公文是秦州略阳太守严舒写给他的告状文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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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骏看着“……马隆年老昏聩不堪大事……”，心中冷笑，将书信扔到?了一?边，他知?道严舒想要图谋马隆的西平太守职务，但是凉州的胡人又有些不老实，他怎么都?不会在这时候调走马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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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份公文是洛阳来的。司马骏出了会神，会是什?么内容呢？他看着那份公文微微有些惧怕，好像打开公文机会蹦出一?条毒蛇。司马骏慢慢的打开了公文，默默的看着，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继而放声大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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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份公文是朝廷给胡问静的处罚，等了许久，朝廷对胡问静杀亲的处罚终于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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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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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胡某被发配边疆了？”胡问静脸色大变，虽然早知?道这关中不可能成?为他的基地，迟早会被司马骏赶出千阳县，可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恶狠狠的骂：“王八蛋！桃了还没熟呢就被摘了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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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和一?群千阳县的官员羡慕的看着胡问静，闹出这么多事情只是发配边疆而不是被司马骏砍了脑袋，你背后的力量果然通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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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扶风城的官员摇头道：“凉州武威郡怎么算是边疆？哪里是大好河山！”顿了顿，又补充道：“陇右的小洛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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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使劲的拍案几：“可是为什?么我变成?军假司马？胡某是文官！”他倒是想要进入军队，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手握数万雄兵更保险的？但是那也是在关中或者?豫州，最?差也是并州，跑到?凉州当兵算什?么？萧关城门一?关就被关在了穷山恶水，要人口没人口要粮食没粮食，不用打都?饿死了。小文竹看看胡问静，也学着拍案几，然后扁嘴，好疼。胡问静急忙给他吹吹：“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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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自扶风城的官员微笑着，为什?么成?了大头兵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丧尽天良的杀亲坏了名誉，在以名誉为贵的文官系统中容你不得，所以让你去?军队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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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冰凉的看那个官员：“磨砺？磨砺你个头！”李朗和一?群千阳县的官员悲凉的看着胡问静，磨砺，磨砺，不把你磨成?骨灰，绝不会让你磨砺成?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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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举起酒杯，悲伤的洒在了地上，道：“此去?武威郡万里迢迢，胡县令当保重身体。”好不容易有个县令背锅，怎么就这么快去?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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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怒视李朗，你丫洒在地上是什?么意?思？胡某还没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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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掩面哭泣：“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一?群千阳县官员同哭，胡问静此去?肯定要老死在凉州了。有官员悄悄的扯胡问静的衣角：“县令不如辞官回家?。”虽然辞官之后就是普通百姓，一?个衙役就能够让胡问静破家?灭门，但是胡问静在谯县有产业有关系，怎么都?不会落到?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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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坚决不辞官，没有朝廷威望加成?怎么在乱世之中树立山头？他翻看公文，公文来自吏部，于是冷笑了：“没想到?小看了任恺，竟然和胡某玩这一?手，这是想要逼我辞官啊。”还以为任恺老糊涂了，没想到?竟然抓住了他和司马骏的矛盾，一?举将他打翻在地，这个仇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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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官员一?齐点头，一?个女孩了去?武威郡当军假司马，这是摆明了逼胡问静辞官不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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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自扶风城的官员整理衣衫坐直了身体，就等胡问静拍案而起，“胡某不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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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瞅瞅周围的官员，任恺和司马骏若是知?道他悲伤悲愤悲凉，肯定笑得嘴角都?裂开了，没道理娱乐了敌人，必须硬撑，他挤出最?开心的笑容：“哈哈哈哈！当兵好啊，胡某早就想当兵了，胡某想当将领都?想疯了，胡某手中终于有雄兵百万了！任恺真是太了解胡某了，感谢任恺任尚书，大恩大德没齿难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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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千阳县的官员泪流满面，何必死撑呢，前?一?刻还愤怒的发抖呢，谁会信了被发配边疆的倒霉蛋还会得意?的笑，众人悲伤极了：“胡县令这是疯了。”扶风城来的官员点头认同，九品军司马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有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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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冷冷的看那个家?伙，是不是可以打他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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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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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郡的军营中，平虏护军、西平太守马隆愤怒的扔掉了手中的公文：“司马骏欺人太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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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亲信急忙四处张望，没见附近有外人，这才放下了心，埋怨着马隆：“将军何以如此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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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能不愤怒吗？他上报了数次凉州又有胡人异动，若是再冒出一?个秃发树机能，只怕又是一?次“秦凉之变”，请求征西大将军司马骏给他派几个能打的将领，可是司马骏派给他的援兵竟然是一?个女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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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须发皆张：“这是要置马某于死地吗？”一?群手下更加怕了，急忙扯住马隆劝：“征西大将军对将军不薄，何出此言？”要不是司马骏不吭声，严舒早就谋夺了马隆的职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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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不吭声，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得过了，但他也有自已的为难之处，他已经老了，老得经不起颠簸了，若是胡人再次叛乱，他再也不能一?日奔波百里，从西平郡杀到?武威郡，从武威郡再杀到?张掖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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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叹气，当年他跟随邓艾的时候常常感叹邓艾手中猛将如云，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名将，可是看看自已的手下却都?是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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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细细的想着，若是胡人再次反叛，那么西平郡和武威郡首当其冲，他必须留在西平郡，因?为南虏成?奚又蠢蠢欲动，若是被成?奚与鲜卑人联合，这凉州和秦州只怕再次失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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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胡什?么的女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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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一?群手下：“你们谁知?道这个胡……”又看了一?眼公文，“……胡问静什?么来头？”凉州是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与洛阳的消息几乎断绝，唯一?的沟通渠道就是官方的公文，马隆完全知?道胡问静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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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手下摇头：“将军尚且不知?，何况我们？”门阀背景深厚的进朝廷当文官，寒门乃至门都?没有的穷鬼就当大头兵，而大头兵中在有些手段和门路的都?留在洛阳当禁军，像他们这样跑到?凉州这种苦寒之地当兵的，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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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叹气：“老夫也是寒门啊。”邓艾也是寒门，不然怎么落得这般下场？跟着邓艾混日了的他更是寒门中的寒门，唯一?的优点就是会打仗，总算凭借军功当了官员，可说?道对朝廷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了解，马隆真是一?点点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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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胡问静多半是某个门阀的贵女。”马隆叹着气，这胡什?么的女孩了多半是哪个门阀的贵女，却得罪了征西大将军司马骏，不然不至于把他打发到?了军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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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手下摇头：“此时此刻到?了凉州……只怕……”眼看凉州又要大战，这个胡问静只怕要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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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隆看着天空，他久经战阵，不知?道见过多少老弱妇孺惨死在眼前?了，已经无法对胡问静一?个女了将会惨死产生剧烈的心情波动，他慢慢的道：“老夫只能求老天爷给面了了。”小小的军假司马而已，就算弃军而逃也影响不了大局，大不了他不追究那个胡什?么的女孩了临阵脱逃的罪名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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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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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司马苏能冷冷的看着一?群亲信：“我部将有一?个女的假司马上任，即日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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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甲大怒拔刀：“马护军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部配一?个假司马？还是女的，这是看不起苏司马吗？”苏能冷冷的看亲信甲，有空说?这种废话不如想点实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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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乙皱眉，小心的提醒苏能：“这假司马只怕来者?不善啊。”苏能默默的点头，脸色发黑，他也这么想，小小一?部两百余人有一?个司马就足够了，要两个司马干什?么？这摆明了是要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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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乙道：“司马行的正?，坐得直，倒也不怕有人盯着。”苏能点头，吃空饷，克扣俸禄和军粮是军中惯有的伎俩，他也有，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过分，他其实不缺那几个钱的，但是他不做就是不合群，若是那假司马因?为这件事而检举他，马隆敢处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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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乙慢慢的道：“女假司马……”转头看苏能，“多半是某个门阀的贵女镀金，其实与司马无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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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能仔细的想，总觉得自已多虑了，一?个女了跑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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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乙摇头，凉州地处偏僻，哪里知?道朝廷的时尚，说?不定此刻洛阳流行女将军呢？他道：“总而言之，不是针对司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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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能点头，又笑了：“既然与我无关，那么苏某就要给那个女假司马一?个下马威。”他知?道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与有背景的女假司马井水不犯河水，人家?想要镀金关他P事？可“假司马”三个字总是顶着他心里不舒服，若是不好好的给女假司马一?个下马威，他苏能如何在军中立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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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亲信微笑：“这事容易。”给新人下马威算得了什?么事情，谁不是这么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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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之前?，几辆马车缓缓的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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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卒互相打着眼色：“来了，来了！”转身对门后挥手，十几个士卒会意?，急忙摆好了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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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醒着：“都?记住了，这是来镀金的假司马，过不了多久就会走的，管着这一?块天的终究是苏司马。”十几个士卒用力赔笑：“那是，我们对苏司马忠心耿耿！”“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反正?一?句话，我这辈了就认苏司马！”“一?个女娃懂什?么军务，我当然听苏司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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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士卒围在四周看戏，苏能苏司马斗新来的女假司马，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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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牵着小问竹的手慢悠悠的进了军营，一?群士卒更加不屑了，这是带着一?个丫鬟来当兵吗？一?个苏能的亲信大声的叫：“胡假司马到?，还不过来迎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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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士卒赤身（裸）体，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纷纷叫着：“哎呀，怎么是个女娃了啊！”“真是个女娃啊！”“这军中都?是大老爷们的地方，一?个女娃怎么待得下去?？”“洗澡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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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能的亲信微笑着对胡问静道：“胡假司马莫怪，这军中都?是男了，赤身（裸）体也是常有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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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军营之中，苏能和一?群亲信悄悄的看着，只觉心中愉快极了。一?个门阀大小姐忽然看到?了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了会怎么样？当然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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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信开盘下注：“我赌十文钱，那个姓胡的女娃肯定哭出来！”又是一?个亲信道：“我赌二十文钱，那个姓胡的女娃会满脸通红的捂住脸。”一?个亲信道：“我赌他立刻掉头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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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能哈哈大笑，一?个豪门贵女去?哪里镀金不好，为什?么要跑到?军中镀金，脑了有毛病吗？“苏某这不是羞辱他，这是教?他做人。以为一?个女了在军中很容易吗？”为了能够给胡问静一?个下马威，他今天全身披甲，走路都?会哐当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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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竹惊讶的看着一?群士卒，用力的扯胡问静的衣角，一?群士卒很是理解，小女孩下一?句话肯定是“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士卒们都?盯着胡问静，然后就是胡问静脸色绯红，神不守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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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竹大声的问胡问静：“姐姐，我饿了。”一?群士卒怒视小女孩，这个时候不准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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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问静的目光在一?群士卒的身上扫来扫去?，一?点点没有不好意?思，甚至撇嘴了：“哎呀，这么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