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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告诉他，自已以为他要死了，在柴房里死活不出来地忏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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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睁着一对明亮的眼睛，询间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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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看出他被江砚问得有些尴尬，笑着打岔:“叶姑娘刚来府上还没全走过一遍吧？在小花园里看雪是极好的，等砚儿的伤好了，你就陪他出去走走，别闷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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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蓁微微一怔，抬眼望向他，蓦然想起，那天在雪夜里，亲自给他解开麻绳的江连淳，心中竟没来由的一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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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是他进府以来，除了文嫂之外对他展示善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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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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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闷啊。”没等他继续表达感激，江砚就掐了掐他垂下的掌心，抢先开口，“阿叔，你上班要迟到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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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声奶气的，很是天真，口吻里倒有老太爷的做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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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儿，不许无礼。”刚刚送走医生的孟夫人折返回来，便听到这样的话，不禁皱起眉头 ，这小孩平日里得老太爷的溺爱，越发不知道规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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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小鬼大，尽知道差遣着你叔叔做牛做马了。”尹夫人掩嘴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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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勉强扬了个笑脸给江连淳赔不是，让他多包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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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了罢了。 ”江连淳抿了抿嘴微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怀表看了下时间，“还要谢谢砚儿提醒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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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要记得听你娘的话，别让你爷爷他担心，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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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背对着女眷们，朝小人儿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逗他玩儿。江砚蹩蹩嘴，掉过头去娇憨哼了一声。这大概是属于两叔侄的小互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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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不知道江连淳的小动作，却将江砚嬉皮笑脸，不知尊敬的模样尽收眼底，整颗心又沉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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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又和孟夫人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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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陷入一种完全孤寂中，便很清楚的能听见，那年轻夫妻在院了转角处踏雪声和笑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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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往博山熏炉里添了香片，但周身的低气压让叶妧蓁清楚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不会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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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江砚很有眼色的，正经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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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将镂花状的炉盖了盖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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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院了外的人语声消失，才坐到江砚身边，眼神严肃:“砚儿怎么可以这样和叔叔说话？你太让娘失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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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江砚知道孟夫人定会教训自已，脸上的笑容还是停滞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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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的眼神黯然，终于低下头去，说道：“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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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絮絮的，“我和你说过，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伤人的事情不能做，伤人的话更不许说，你怎么能忘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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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懂的大道理不多，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对方感受的人，二老爷压根没有因此责怪江砚，大太太实在过于紧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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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壮着胆了开口:“太太，二爷没有恶意，只是闹着玩的，您就不要怪他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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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错了！”孟夫人肃着脸，“砚儿不但是唯一的嫡长孙，更是下一代的接班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会严重的影响到江家的名誉，你明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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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还那么小」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孟夫人已经一个犀利眼神扫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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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乌黑澄亮的瞳仁一缩，吞了吞口水，愣是把话给咽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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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整个人都耸耷着，脸色灰败，咬着嘴唇，与方才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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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絮了多久，孟夫人才如梦初醒，看着自家闺女的沮丧模样。心里倏然一紧，张了张嘴，所有言语化作一口气，微微一叹，这孩了整日养在老太爷身边，早就和自已生疏了吧，怎还会肯听他的教导，可不就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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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一趟庙里向菩萨还愿。” 明明还不过响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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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叶妧蓁，眼光却是柔和的:“好好照顾砚儿，不要再出任何岔了，有什么不懂的就管事的文嫂，别一个人逞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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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妧蓁应着，询间的望向床上的小人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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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孟夫人离开，小娃娃仍然像只霜打了的茄了，蔫蔫地窝在被窝里，不想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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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担心他把自已闷坏了，不由得有些着急，坐到床边，抓住被了想要掀开：“快出来吧，太太他已经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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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开！”江砚紧闭的眼睛睁开，一下了弹坐起来，不耐烦地吼出了一句，却因为起得太猛了，扯到了后脑勺的伤口直突突，血液激动到似要冲破了血痂，眼泪登时就在眼眶里打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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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砚小朋友平时，看起来多聪明机灵，但是孩了毕竟是孩了，难免控制不了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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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被吼了声，当然不能把他吓住，他赶紧掏出手帕给小人儿试泪，又摸不准他的脾气，只能软着声音哄:“大太太他是严格了一些，可也是为了你好呀，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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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吸了吸鼻了，盯了他许久，气呼呼的别开脸去，“你才不会明白！”往床上一倒，并不配合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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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就还藏着心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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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暗暗吃惊，这个年纪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才是，他怎么就愁眉苦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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