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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妙绝伦,富丽堂皇的木雕虽有开裂,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见一直有用心保养。

“是啊,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很穷,为了省钱,经常几个房间只点一盏煤油灯,做饭时灯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围在堂屋,做好饭后,把饭端到里屋,灯便也跟着到了桌上。”

郭春说起此事,满是回忆。

自清末,煤油灯被引入,美这观的灯具、先进的燃料,以及科学的燃烧方式和数倍于老油灯的亮度,一下子吸引住了华夏人的眼球,特别是有些外国的石油公司,把煤油灯作为销售自己石油产品的敲门砖,他们给华夏人提供免费的煤油灯具,甚至免费供应一部分燃油,让人们试用。

“我记得那时候没有通电,大家只能使用煤油灯,计划经济时期,煤油要按票到供销社购买,为了省煤油,我妈经常会适时调节灯的亮度,只有我们写作业的时候才把灯光调亮些,即便如此,在微风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动的灯光依旧照不了多远,我们兄弟姐妹只能围灯而坐,时间稍长,就会两眼昏黑,为了不让灯光白白浪费掉,我妈还在旁边支起夹板纳鞋底或缝补衣物。”

“看来你们家那时候条件还可以,那时候的火柴和煤油灯可是贵重物品,不轻易使用,我上小学时只能跟老师要墨水瓶,再找些毛线,制作成一盏煤油灯,在那盏煤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母亲在被卧里教我识字,凌晨起床在炕头写作业,我小时候眉毛很稀,后来越烧越茂盛,有一次,把被子也点着了,我只好坐在地上看书,风一从门缝吹进来,煤油灯就晃动,我就靠着门板,把煤油灯架在凳子上看书,这个学习的姿态保持了好多年才纠正过来。”

“哈哈,火烧眉毛属于正常,我头发都不知道烧了多少回了,也用墨水瓶做过煤油灯,不过我是将牙膏做成灯芯模插到圆孔里,再用布条做灯芯。后来村里通了电,但为了俭省每一分钱,依然每夜在煤油灯下看书,那时候我还是很迷恋读书的,尤其是一些通俗演义,可是借助月色通宵看过。”

“说起煤油灯,当年我刚在城里买了房子,把我父母接过来那晚,没想到停电,刚准备出去买蜡烛,我父亲找出个饮料瓶,用锥子在瓶盖上钻了个洞,剪了两根毛线插进去,问我要煤油时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在做煤油灯,当时我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城市里哪还有煤油这玩意卖啊。”

郭春和王会长两人盯着跳跃的火苗,想起小时候趣事,越聊越兴奋,眼中都冒出了泪花,但陈松等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两人悲伤的情绪。

陈松看着聊得起劲的两人,将碗放下,对众人指了指门外,悄悄地退了出去。

太阳已经下山,只留下晚霞的余韵照亮着天空。

看到老奶奶正在天井中满脸笑容地洗着菜,陈松快步走过去,笑道“奶奶,让我们来吧。”

说完,蹲下,伸手把菜洗了起来。

“小伙子,你坐就行。”

老奶奶见陈松洗菜,顿时急了。

陈松劝道“奶奶,没事的,我在家也经常做饭,您先歇一会吧。”

老奶奶拒绝道“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

“那就一起洗吧,这样我们也能快些吃上饭,我肚子都饿瘪了。”

王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故意把浑圆的肚子往里缩,可怎么看都没见缩进去多少。

“好!”

老奶奶被王泽的动作逗乐了。

陈松将洗好的菜放进旁边一个空的铝盆中,老奶奶揭开水缸的盖子,拿起挂在水缸边的水瓢将水舀出,倒在铝盆中。

“这是”

陈松看到老奶奶手上的水瓢,忍不住瞳孔一缩。

只见老奶奶手上的水瓢为青铜所制,椭圆形,前端宽流高高昂起,口沿饰重环纹,腹部饰瓦纹,后端一兽口衔器沿,身子弯曲成半环形作鋬,执鋬作蛟龙探水状,执鋬处有一个铁丝挂钩,腹下附有四个扁体兽形足,俯首曲体,魁伟庄重,极其稳健。

“前有流,后有鋬,四扁体兽形足这是青铜匜!”

小邱惊呼一声,声音颤抖道“看这样式,恐怕是西周之物。”

匜是古代贵族举行礼仪活动时浇水的用具,出现在约多年前的西周中后期,盛于东周,匜形椭长,前有流,后有鋬,多有四足,早期匜为青铜制,汉代以后出现匜金银器、匜漆器、匜玉器,相当于现代的瓢或舀水器,有的有盖,有的体高,有的全身布满花纹,造型不一。

《左传.僖公二十三年》有“奉匜沃盥”的记载,沃的意思是浇水,盥的意思是洗手洗脸,奉匜沃盥是古代在祭祀典礼之前的重要礼仪。

这一件匜为青铜材质,口沿饰有古老的重环纹,腹部也是瓦纹,还带四个扁体兽形足,完全符合西周时期的特征。

与此同时,屋内也传来王会长的惊呼声“我去,全是小叶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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