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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笑了笑,发动车子后道:“当然害怕。”
“我一想到以后几十年都要这样过下去,每周一到周五都要去教学生,而且还是重复教,我觉得自己还缺乏点勇气。”
“面对生活的勇气!”周烨说完,车子的速度提快了许多。
翟慕宁可以想象周烨当时的心情,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要决定自己将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那应该是一种难言的压抑。
“那我比你好一点,我从三年前就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但是现在出岔子了?”周烨问。
翟慕宁点头:“原本一起组团的队友突然退出了,丢下厚厚的一沓违约金,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哈哈哈,那你没有揍他一顿?”
“揍了!”
“不过还是很不爽!”
“凭什么?”
“公司付出的三年可以换得他的一沓违约金,那我的三年呢?”
周烨收了笑意,偷着瞟了一眼翟慕宁。
他的侧颜很平静,目光也一直看着窗外,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心里愤愤不平,连手上的青筋都格外粗壮。
“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翟慕宁点头:“当然有。公司里签了很多替补的艺人,不过没用,他们并不专业。”
“专业是指什么?”
“舞台!”
“他们缺少舞台表演经验,压不住场,很容易闹出笑话。”
周烨似懂非懂,惊讶道:“没想到你的职业竟然是艺人。”
翟慕宁自嘲:“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周烨道:“与你比肩的人走了,你也不愿意将就。那不能单飞吗?”
翟慕宁道:“当然可以,只不过要费些周折。”
周烨道:“那还好,还不算太糟糕。”
翟慕宁也明白自己是出来散心的,队友的离去对他而言只是不能参加预定的《团之名》选秀节目,但他还是他,没什么变化。
原本的不甘和愤懑好像都化作虚无,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只是太孤单了。
亦或者,还没有做好要一个人面对未来的打算。
回程的路上,周烨把车再次开上那条窄道。
远远的,翟慕宁看见有个姑娘骑着自行车过来,那车行轨迹扭来扭去的,看样子很不ok。
翟慕宁下意识看像周烨,发现他已经减速慢行了。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个姑娘太紧张了,自行车还没骑到跟他们错车的时候,自己先摔下地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翟慕宁才发现那自行车后座上还有个小姑娘,不过现在也是摔了一身的泥。
周烨连忙停车,急匆匆地下去看。
结果那两个姑娘抄着本地口音,好像还在笑。
周烨伸手去拉,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往姐姐的身后躲。
“没事,是我们自己摔的,你们走吧!”姐姐开口,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
周烨看她提在篮子里的好像是鸡蛋,已经碎了一大半了。
“先上来吧,这边有个水塘可以洗一洗。”
周烨三两步下去,先拉了小的一个。
翟慕宁就站在车边上,周烨好像想起他来了,回头看他时扔了车钥匙上去。
“你先把车开到前面的路口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翟慕宁的手被车钥匙砸了一下,有点发麻。
他动了动手指,径直去开车。
前方的路口已经不远了,寻了一处停车的地方翟慕宁又原路返回。
周烨已经给小姑娘洗干净了,连她的凉鞋也冲得一尘不染。
小姑娘在一旁等姐姐洗车,周烨从小道去了路口的超市。
很快,翟慕宁看见他买了些鸡蛋和零食回来。
姐姐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蛋羞得绯红,目含春水,许是从未想过这位路过的青年人如此有心,一时间嗫嚅着嘴,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等到分别时,那姐妹俩还时不时回头来看。
翟慕宁的目光落在周烨刚清洗过的脚和手上,看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往下坠。
“走吧。”
翟慕宁微微点头,先等周烨往前两步。
周烨道:“岛上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至于旅游业,这里还是有很多清贫的人家。”
翟慕宁默了一会,突然道:“我以为你看上人家姐姐了。”
惊讶回头,周烨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很漂亮啊!”
“是吗?”
“我都没怎么主意,小丫头脸上都是泥,洗干净是挺好看的。”
“我说的是人家姐姐!”
“那好像也挺好看的,不过她才多大,刚念高中吧!”
“她临走前看你的眼神,依依不舍!”翟慕宁强调。
周烨忍不住笑。“那是因为我帅!”
不止是帅,还很善良,暖心……是挺招人稀罕的!翟慕宁想,也怪不得别人第一次见他就挺惦记的。
“我劝你以后还是收敛点!”翟慕宁说,径直越过周烨。
周烨狐疑道:“什么意思?”
翟慕宁清冷的声音传来,不高不低:“我的意思是,怕你以后有还不完的相思债!”
周烨愣了一会,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轻嗤:“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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