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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幺想到她的手段和善于隐忍的性子,只不知这回又会做什么。
郁林肃和她道:“幺幺,你与我一起去见见大嫂吧。”
“好。”张幺幺把帕子递给思葭,跟在郁林肃身后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一看,荀氏竟带着真茵跪在地上。
郁林肃忙叫扶起来,荀氏推开来扶人的流茴,红着眼睛急切道:“三弟三弟妹,以前都是大嫂的不是,可,可那时我只顾着嫉恨母亲对真茵做的事,便再顾不上其他,”说着又看向张幺幺:“三弟妹,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可是求你发发善心,别赶我们孤儿寡母出门,往后我们母女会乖乖呆在硕风院,再不会出来碍你的眼了,只求你们别赶我们母女走!”
当初荀氏为了报复曹氏,和三房一拍即合。
三房的目标是侯府的爵位,荀氏的目标是曹氏,虽无意对张幺幺做什么,但张幺幺是三房夺位路上的拦路石,她自然是被牵连了的。但当时荀氏什么都没说,冷眼看着她被三房逼迫。
如今三房被除族,再也享受不到侯府的荣光,荀氏物伤其类,自然也慌了。
且她和二房三房还不同,这两房毕竟还有男人在,若她们孤儿寡母被撵了出去,还不知会落到何种下场。
郁林肃并未私自做主,而是去看张幺幺。
张幺幺示意流茴将母女两扶起来,荀氏还要拒绝,张幺幺道:“大嫂这是打算以弱逼迫我们夫妻么?”荀氏脸一白,神色有些难堪,险些落下泪来,到底还是站了起来。
真茵站起来后忙抱住母亲,对张幺幺怒目而视。
张幺幺微晒,却并不放在心上,对荀氏道:“大嫂放心好了,你们以前如何,往后依然如何便是,世子与我都不会赶你们出去。”
荀氏一愣,没想到她如此好说话,转而便是大喜,就要道谢时听张幺幺又道:“不过就像你自己说的,往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吧。”
她没有受虐的爱好,明明人家险些害死了她,还要往上凑。
荀氏神色有些僵硬,还是忙点头应下:“你放心,我省得了,往后绝不会轻易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又道:“不管如何,多谢你们大人有大量,不与大嫂计较。”
知道张幺幺不愿意看到自己,又说了谢,带着真茵告辞了。
刚回硕风院,一直焦急等待的李嫚忙迎了上来:“大奶奶,如何了?咱们还能留在这里吗?”
荀氏此时已恢复了镇静模样,将女儿交给嬷嬷带下去,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柳氏真是个‘心善’的,我带真茵去跪了片刻,求了几句,她便‘大度’不与我们计较了,只不过往后无事别轻易去她面前晃悠便是。”
李嫚松了口气,却又犹豫道:“可若不去韶华苑,我如何接近世子?”
荀氏瞧了她一眼:“你是在和我说笑么?我答应帮你留在侯府,往后想做什么机会多得是,难道还要让我把你送到三弟床上去?”
李嫚脸色涨红,很有些羞愤。可她如今依附于荀氏,自是不敢得罪她,因而低了头听训,还得乖乖道:“您说的是,是小女自己太笨。往后我会自己想办法接近世子的。”
荀氏笑:“我也并未说当真不管你了,毕竟你若真拿下三弟与我也有利。我自然会帮你。只是如今风头刚过,不用着急,且慢慢等着时机吧。”
李嫚彻底松了口气,忙道:“多谢大奶奶。”
张幺幺真的是心软大度么?
荀氏走后郁林肃也问她:“你若不愿看到她,让她搬出去也没什么不可。”
张幺幺瞧了他一眼:“二房三房才分出去,若又把大房的孤儿寡母撵出去了,外人怎么看你?往后你还要你还要在朝堂上行走,名声对你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荀氏如何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是为了郁林肃。
郁林肃笑,捧着她的脸揉搓:“媳妇儿真好。”
张幺幺脸被揉变了形,一双嘴唇都嘟了起来,他便迎上去重重地亲了好几下,末了哀叹:“往后……日子难过啊。”
家中父母过世,按规矩他要守制三年,至少有一年不能与张幺幺同床,郁林肃想到那样的日子一张脸便愁成了苦瓜。
张幺幺觉得好笑,严格说起来那种事两夫妻总共没做几次,又至少有一年不能亲热,想了想,的确有些同情他,可还是不厚道的笑了。
郁林肃的眼神愈发幽怨,张幺幺忙转开头,免得自己笑出了声,被人听到了倒要落人口舌。
郁林肃在她背后道:“媳妇儿,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往后多笑笑吧。”
大仇即将得报,压在她身上的枷锁慢慢卸下,府里也清静下来,日子眼见得要清静松快起来,她的笑容自然会越来越多。
三日后,二房三房搬了出去,张幺幺又和大总管一起理了理府里的人手,那些冗杂的人员,或者投机耍滑的,不认真做事的都被清了出去,侯府人少了大半,却愈发清爽。
之后时间便有些难熬,十几日过去,二王一案依旧没有着落。郁林肃虽守制在家,每日还是派路宏和养好了伤又回来当差的曹榭出去打听消息。
所有人都在等慕大将军那边的进展,后来太子又上书,让穆子晋去了紫云府帮助他叔叔。
而二王一脉也并未坐以待毙,暗中还是有人替他们活动,尤其久未下判决,好些大臣便觉得既然无法定罪,再软禁着二王实在不像。
太子那边也有些着急,这日又有黑衣人上门找郁林肃,张幺幺不知道他们私下说了什么,郁林肃回来后神色有些凝重,和她道:“明日我要悄悄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的。”
他不和自己说是什么事,便是还不到时机,张幺幺也不多问,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这晚半夜的时候轰隆隆打了好几个响雷,将张幺幺都惊醒过来,之后便刷刷下了一场暴雨,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可那阵势倒有些唬人。
今年晴天多,也不过淅淅沥沥下了几场小雨,没想到突然就来了一场雷雨。
郁林肃道:“要入秋了,这是老天爷提醒咱们呢。”张幺幺想着被褥衣衫要换了,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郁林肃就走了,气温果然又降了些,张幺幺起床后便吩咐流茴要开始换秋装了,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可这种感觉毫无根据,她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用过早膳后,王伯突然上门来了,和她焦急比划:【兰台巷的祠堂昨夜突然进水了,院墙垮了一个洞,得叫世子去看看。】
裴氏的牌位一直供奉在兰台巷。
张幺幺吃了一惊,可如今郁林肃不在,她也不好说他的去处,想了想道:“世子这会儿有些事走不开,不如我随您去一趟吧。”
她毕竟是郁林肃的妻子,裴氏的儿媳,王伯虽有些犹豫,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张幺幺便带着冷氏和思葭还有不苦去了,留流茴守着院子。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小祠堂的墙角被水泡开了一个不小的洞口,府里的小厮正看着泥瓦工在补墙洞。
祠堂里也淹了水,好在裴氏的牌位没有受到影响。张幺幺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王伯就在那里垂手看着。
之后王伯引她去前院,又叫厨下给端来了茶水:【只怕还有会子,您喝口茶歇一歇。】
张幺幺道了谢,发现竟是茉莉花茶,闻着味道清香带着甘甜,倒叫人口舌生津,她忍不住喝了两杯。
王伯见她喜欢喝忍不住笑:【都是老奴自己动手采摘了又晒干的,您爱喝等会儿便些回去】
又给冷氏甚至不苦都端去尝了尝,又拿来好些点心,笑容可亲:【自您嫁去侯府,这可有些日子没来过了,不如今儿就在这里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可张幺幺惦记着郁林肃,哪里呆的下去,便拒绝了。
王伯虽觉得可惜,倒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张幺幺就觉得有些不对,脑子晕乎乎的,眼前也渐渐迷茫,她忍不住甩了甩头,却愈发看不清楚,紧接着就听见有人扑通扑通摔倒的声音。
她心头一惊,知道自己着了道,正想咬舌保持清醒,却突然颈上一阵剧痛,瞬间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都痛,身体被拉扯的厉害,似乎无处着力。
她猛地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中,只有脚尖能点着地面。
心中惊疑不定,她挣扎了下,上面发出扑簌簌的清脆响声,抬头一看,竟是指粗的铁链绑住了她的双手,用力拉扯几下,那铁链却十分牢固。
她身上药效未过,本就虚弱的厉害,这会儿动了动眼前便阵阵眩晕,只好喘着粗气停下来歇一歇。
“别挣扎了,你逃不了的。”
突然就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应该快要完结了,新文《娇宠小王妃》已经开了,喜欢的朋友们可以捧捧场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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