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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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

火之国内乱平息,众人终于能松口气。

佐助找到鼬的时候，对方正坐在大名府最高的那颗大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支尺八。

今天天气不是,有风，略冷。

寒风带过树梢，男人宽松的衣衫随之轻舞,显出过于清瘦的身体轮廓,难想象这人是威名在外的宇智波鼬。

明月高悬，世界万物都被镀上一层清冷的纱,树顶那位身穿黑衣的男人显得越发孤寂。

佐助在树下仰头望着鼬,不自觉朝前走了几步。

下一刻,他对上相似的黑色眼睛。

“过来。”鼬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里风大,我下去吧。”佐助纵身站在鼬身边，眼底藏在担忧。

鼬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没星见......”他蓦然一顿，才若无其事继续下去,“我没星见那么容易生病。”

佐助深深看着笑容温和的兄，盘腿坐在了树梢上。

自从星见失踪,鼬没有表过任何异样，每天忙着平叛，忙着照顾沙耶奈，偶尔的空闲时间还指导他忍术。

鼬似乎有多事情要忙,甚至忙到差点昏倒都没有停下来,他表温和有礼笑意盈盈，却固执地将自己圈在一方小天地里，拒绝走出来,拒绝别人朝他伸出的手。

佐助知道不能再放任不管，再这么下去鼬的身体吃不消，于是今天他硬着头皮找来。

“......你这么糟蹋健康，如果星见看见生气的。”

鼬听了眯了眯眼，似乎陷入某回忆，良久才落寞地回道：“的是。”他举起手里的尺八问弟弟，“要听我吹这个吗？”

佐助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拐到这上，他和鼬像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闲聊的机少，此时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尺八响起，悠辽阔。

苍凉的音色将人带入厮杀的战场，哀嚎的幸存者，鲜血与悲凉织一幅幅历史的画卷，遗憾和悔恨在胸腔中回荡。

佐助没想到鼬竟然吹奏尺八，还吹得不错，他正沉浸在悲怆中，苍凉的音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吹了，他疑惑地转头望去。

鼬没有看佐助，正低头细细擦拭着乐器，察觉到弟弟的视线，他苦笑，“我吹不出星见的感觉......那悲伤中永远蕴藏着希望的感觉，我永远吹不出来。”

写轮眼可以复制一切，却无法复制人的境和性格。

他通过尺八怀念星见，却只是一次次被提醒，星见已经不在了。

鼬猝不及防问道：“星见招人喜欢吧。”

猛然被揭开底最深的秘密，佐助的耳垂到脖子根当即红成一片，随之而来的是背德的慌乱，“我，我......”

他转过头，不敢看兄此时的神色。

却不想鼬轻松地拍拍他肩膀，“这没什么介意的，毕竟.....”

想起星见颦起眉尖尖嫌弃人的小模样，鼬眼底带上了笑意，“毕竟那家伙到处招人不自知，喜欢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佐助却执拗起来，“你觉得喜欢上星见是件倒霉的事吗？”

鼬眼眸低垂，沉默片刻道：“不，我幸运。”

他前半生所有的决定都有星见参与，如果没有星见......如果没有星见，他将拉着佐助一起在黑暗中沉沦，至死不得到解脱。

星见于他，早不是喜欢那么简单。

佐助忽然问：“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