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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阴晴不定,昨日风,今日雪。
樊默言一杯下药的茶直接让杨寒衣睡了三天,杨寒衣醒来时,樊默言抱着一膝,坐在屋檐下,看着院中的小雪。见杨寒衣下床,方起身到他身边。
杨寒衣哈口气,坐到案几前,樊默言单膝跪下,给他穿鞋,又把鞋垫子拿到火上烤了烤,确定暖和后,才把另一只鞋给杨寒衣穿上。
杨寒衣看眼外面,道:“默言,这天太冷,你穿的太少,我怀中有银|票,你可自行拿去叫刘大夫家的小厮买些回来穿。”
樊默言沉默。
杨寒衣又说:“我记得我给你做了件厚衣服,到时回漯河村,拿过来,等这场雪后,你身体好点,我们就动身去江南,好不好?”
樊默言低头不语。
杨寒衣说:“默言,你知道狼族的过去吗?对哦,我都忘了,塞北天寒地冻的,比这里还冷,你啊,肯定不怕冷。”
樊默言还是沉默,堪比木头,拿着一个木头架子,将杨寒衣的亵衣放在上面烤。
杨寒衣越发怀念起那个能说敢说的樊默言了,只是樊默言在鬼门关走一遭,家国不是自己的家国,无依无靠的,让他回到过去怕是难,捡回一条命,能不恨就不错了。
杨寒衣说:“默言,你想去江南吗?”
樊默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杨寒衣又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只是江南庄子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们以后就在那里生活,也算有个念想。”
樊默言把亵|衣架子推倒另一边去,拿起一个茶壶,学着刘大夫日常煮茶的样子,烧水。
“我身份特殊,天照现在对狼族犬蛮之人喊打不停,去江南一路多有不便。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要是觉得我拖累,我会自行了断。”
杨寒衣刚开始还没听清楚,怔愣片刻。樊默言却像一个听话的奴隶自顾着去忙活了。他道:“我去洗衣服。”
杨寒衣的手搓了搓,歪在案几边,心想后面去江南樊默言的身份该怎么隐瞒,走路过关口检查核对时,樊默言身上的印记该怎么藏?
那身上凌|厉的气势该怎么掩盖,这无亲无故,又没点人脉的,直接给人家说樊默言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谁会信?要是有些想邀功的看门守卫,直接在过城门检查时将樊默言扣下,他又该怎么救?
战乱年代,有些黑心想讨饭吃的人见到樊默言,察觉樊默言的不同会不会直接告到官府,到时樊默言又要在官府走一趟,脱层皮!要确定是奴隶,查宗族户籍会不会牵连温氏二房一脉?
再说樊默言的身份的确敏感,带着去江南还真是不容易,一路上危险不断。
真是糟|心,好好的夫君,好好的人硬是因为这个原因膈着人心,叫人不快活!
杨寒衣心里一团糟,换了个胳膊支着头,手下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看去,是写字用的砚石,下面压着一张布帛。
拆开,上书内容,登时让杨寒衣冷笑一声,继而愤怒!
本以为三天前樊默言真的转性了,没想到算计他,屋中的香只怕不是简单的香,茶也不是简单的茶,他就说樊默言尚武多,怎么会煮茶,还送他喝,让他教着写字,那纸上的三个字怎么看都不是他亲笔书写,模仿无疑!
樊默言为了和离,竟然算计至此,呵呵,这就是他的夫君,他千方百计想着挽留,他毫不犹豫的要和离?!
杨寒衣提起布帛,眸光如火,道:“樊、默、言!”
樊默言,你真的很好,很好!温柔哄骗后,捅一刀!
樊默言从门外进来,杨寒衣眼眸发红,将布帛扔到樊默言怀中:“这是什么?!”
樊默言神情复杂的看着杨寒衣,眉头微动,等着杨寒衣的话。
杨寒衣呵呵笑起来,说:“我撑着一口气和樊家分家,拿箭射刘氏,护樊娇娇,天寒地冻去漯河边找你,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年都没安生过,就是为了让你和我和离?那这样,还不如当初让你死在漯河边,也比现在和离好!”
樊默言拿着布帛,沉默。
杨寒衣说:“我说了多少次,我不介意你身份,我不想和你和离,你怎么不明白呢?”
樊默言看他,缓缓道:“我会成为你的拖累,与你前途无尤。还是和离……”
“樊、默、言!”杨寒衣愤怒道:“你想过我怎么想的么?”
樊默言道:“这样对你未有害处。”
杨寒衣道:“你只想着我的好,那你呢?我们是合过八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要把曾经都毁掉?这些是你一句话说毁就毁掉的?”
樊默言沉默。
杨寒衣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和离。我不在乎你身份,不在乎你现在什么模样,我只在乎你这个人,去江南时可能有麻烦,我们不走官道,避着守城护卫,我们小心翼翼的,到江南后,好好发展,我把你藏起来。”
樊默言抬头,眸中死灰一片,说:“你能避开守城护卫,你能避开乱世战火,你能避开五族的兄弟姐妹不再被中垣人屠杀么?寒衣,我们避不开的,普天之下都是王土,天照恨我们,恨我已是到骨子里的……我会成为你仕途拖累。”
杨寒衣吼道:“我不想入仕,为了你,我宁愿不入仕!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荒山田间,我宁愿平淡安然,我宁愿负尽这泱泱华夏!”
樊默言走近他,将和离书递到杨寒衣面前,摇头道:“这不是你!为了我,委屈你,这不是我最开始想给你的生活。”
杨寒衣眼眸发红,斜眼看他。
樊默言道:“你一开始就想入仕,否则你也不会去看那么多书,也不会想着去江南,寒衣,你的你的抱负,你的理想,你的志向我知道。”
“二者不能一起?”杨寒衣颤颤接过和离书,苦笑道:“这样一遭,我以后还能拥有你吗?你还会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樊默言眨眨眼,拥杨寒衣入怀,在他耳边说:“我说过,你在哪,我在哪,你是我妻,这是认定的。现在和离,是为了不拖累你,我和你一起去江南。只是换个身份,我不像从前那般而已。”
杨寒衣诧异,樊默言和他和离后不离开,跟着他?
“你是说你和我和离后以奴隶身份跟着我?”
樊默言点头,说:“嗯。”
杨寒衣难以置信,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奴隶,这样对你不公平!”
樊默言紧紧抱着他,道:“烙铁烙在身上,伤的是皮肉,定的是身份等级。你在樊家遭的罪,该我来还。”
杨寒衣止不住心疼,这样的樊默言有什么错?樊老爹将默言娘亲的事隐瞒了二十多年,谁知道会被老三挖出来?目前来看,樊默言和他和离是为了他保全他,后面要用奴隶身份和他处。
原配夫君变奴隶,身份直接降一个等级,这叫杨寒衣有些接受不了。他道:“不做奴隶成吗?什么都可以,奴隶不成。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是友人,是伙伴……”
樊默言捏住他肩,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定在皮肉上的东西长在肉里,消磨不掉。江南庄子的地契我已经转到你名下,就当我亲娘给你的见礼。你以后就是少爷,我是你的奴。”
“不!”杨寒衣道:“这样不行!”
“寒衣。”樊默言说:“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你想光明正大的去江南,这是最好的办法。”
杨寒衣瞪他,道:“我不接受,这个法子不成!”
“没有选择!”樊默言一手拽了衣领,杨寒衣吃惊望去,樊默言脖子处一个清晰的奴字,戳的他眼睛疼,桀骜的狼图腾,在肩头。就是这个图腾,那个字,直接成为他们的隔阂,杨寒衣忽然很想剜了这标志,要是没有这些,樊默言是不是就不会和疏远,不会和他之间有身份等级,是不是就不会有恨?
杨寒衣失神,樊默言轻轻道:“这些东西在肉里,消不掉,寒衣,你看到了吗?”
杨寒衣木然点头,道:“那你和我和离离定了?”
“嗯。”樊默言眸光坚定如山。
杨寒衣与他对视,樊默言高高站定在他面前,面上一道伤,身形消瘦,灼灼眸子,泛着淡淡的红,袖口卷起,露出那几条粉嘟嘟的疤。
这个人还活着,从失去他的惊恐到看到他活过来的安慰,什么大概都抵不过活着,活着才能创造一切。杨寒衣释然了,不过是一纸书信的关系,没了就没了,两个人心下一起,人在一起,要那一纸证明有什么用?
樊默言说会和他一起,只要人还在,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能有出息,到最后尽一份力量,平定战火,让五族和中垣和睦相处,给樊默言正名,现在的一切都是值得。
他终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把樊默言娶回来——就像当初樊默言娶他一样!
杨寒衣一声叹,认了。
樊默言松手,亲了亲他,转身出去了。
杨寒衣定定望着樊默言离去的地方,只觉心里有些空,那些和樊默言温馨相守的日子还能有吗?
七日后,许斐然问遍城里,打听到杨寒衣在城里百草堂养伤,自行安排好樊家一切,将温氏二房一脉送走后,留在东院照顾樊娇娇。
娇娇养了小半月,精神好些,许斐然才敢带着她出东院门玩耍。天晴,许斐然心情也好,收拾好樊家一切,带着行李,抱着娇娇,换了牛车,带着樊默言买好的马车,直奔城里,找杨寒衣去了。
两人大好,正是辞别时候。五更时分,樊默言已经将行李收拾好,到床边帮杨寒衣穿衣服,杨寒衣睡的迷瞪,抱着樊默言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间,还是如从前那般依恋。
樊默言帮着给他穿亵|衣|亵|裤,又把狐狸毛的披风拿了出来,给杨寒衣系上,围了长巾,戴了帽子。
金山要进来伺候樊默言,樊默言直接挡了。
杨寒衣洗漱后精神好了不少,出门时许斐许斐然站在门口,背上背着一个包袱。
天晴,外面在化雪,冷更甚,全城不见人声。
刘大夫和小厮还未醒,马车停在后门。金山在和院中小厮说话,许斐然恭敬的把杨寒衣迎上马车,随即把樊默言迎上去,准备驾车。
樊默言道:“你赶后面那辆车,这车我来。”
杨寒衣招手,道:“默言你和我一起,许斐然你受累些,帮着赶车吧。金山你说完了吗?”
金山看樊默言在杨寒衣的马车上,嘴唇动动,想说些什么,终究什么没说。许斐然将娇娇安顿好,跳上了杨寒衣的马车。
“我驾后面这车,跟着你们走。”金山面露喜色。杨寒衣身上有羊脂白玉,樊默言更是恩人之子,这样跟着,报恩也是去处。后又对杨寒衣道:“你好些对他,照顾好他!”
“知道了知道了。”杨寒衣真是不耐和金山说话,金山只要说话全是围着樊默言,那种眼神让人怒火丛生。刘大夫认识卖药的商队,商队里的带头伙计来了,瞥一眼杨寒衣,道:“小公子早啊。”
杨寒衣从怀中拿了点人参给他,带头伙计忙不迭的接了,点头哈腰。
樊默言,杨寒衣,许斐然一车,走在前面。樊娇娇,金山,王二小子一车,一行人跟着卖药商队浩浩荡荡往南方走去,车队就此开拔。
杨寒衣迷迷糊糊,在车上又睡,马车是樊默言去木材铺子买的,本早早计划好了去江南,没成想拖到现在。
车内设施齐全,分为三格,车门撩开是客人路人坐的地方,两张小凳子,又有隔板一层装了行李,往里层用帘子隔着,内置一张案几,用来写字喝茶用,再往内是一场软榻,可睡可坐,用帘子隔开了,马车两侧是雕花轻纱珠帘,外头又加固了木头做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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