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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斐然登时怔住了,双眸微凸,眼中淡蓝倒影着杨寒衣俊秀的面容,风声呼呼,衣摆猎猎作响,桌上包袱布襟被吹开来,露出那染血的卖身契,虎皮靴子,银子。
许斐然唇瓣微颤,说:“为什么?是不是我拖累了你?若是我拖累你,你命我自尽就是。”
杨寒衣说:“你别多想,也没什么,都说……每一个知己都是前世的情|人。我看你就像看到另一个我,而且我已成家,你不能这样委屈跟着我过一辈子,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你拿着这些回家吧,家里有人在等你。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这些你莫嫌弃。”
许斐然眼眸发红,淡蓝色的瞳孔水雾弥漫,漾开一片波纹,如此只呆呆看着杨寒衣。杨寒衣知道自己的善良打动了许斐然,许斐然是犬蛮人,犬蛮人知恩,会用一辈子时间来报答自己的恩人,知他感动此刻心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说:“其实吧,我也不想你这么走了,但你是犬蛮的人啊,我这样把你留在身边,你一辈子就孤孤单单一个人,连兄弟姐妹都没有,人当有个家,有个归属。再说……我不知道你身份,要你是那塞北王侯贵族,当奴隶岂不是委屈?我母亲曾说:人的命,天注定,也莫怨天尤人,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都当有本我,自我,超我……唉唉唉,我又在抽风,反正以后,你好好的活,我当你是知己。”
杨寒衣抽风歇歇的,说了半天,胡言乱语一遭,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许斐然能不能听懂,郑钱在远处喊——
“小公子,快走啊,这大雪就要来了,再不动身,大雪封路,就回不了江南了。”
杨寒衣站在夕阳下,橘色夕阳将杨寒衣侧脸照亮,许斐然只沉默站着,左手轻垂,右手拳头紧握,杨寒衣还是个孩子,身形较二十四的许斐然自是小了半个个头,想抬手摸摸他脸,想着自己已成家,还是避嫌点好,手僵在原地不动了,故作轻松扇了扇风,又拍了拍了他的肩,有些舍不得这个和他一样浮萍飘零的人,但舍不得也不能留着,总不能让人家当一辈子奴隶,带回江南后还有阻碍。
也是无意中捡回来的他,就算是只阿猫阿狗,默默的待在身边都会有些感情,何况是个人,还是个大活人,有思想的大活人,哪能剥夺他的人权呢?当初也是他告诉自己关于塞北五族有关的事,在老三发狂时还是他挨的打,樊家东院中的狗,草,花平时都是他在打理,娇娇从小寡言少语,都是许斐然在帮着开导,以至于后来自己在刘大夫那里养伤,许斐然到处打听消息,看好东院里的一切,若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杨寒衣终于理解那些千里送别的人,为什么总是泪湿眼眶了。
——有的人,是真的一走就是一生,此生再见无缘。
走罢,走罢,人总要回家,当初和樊默言也是这么商定的,此时怎么还矫情上了?
“行了,拿着东西,赶快回家去罢。”杨寒衣说:“我走了,有缘再会。犬蛮和中垣的血仇可以原谅,但不能忘记。你以后不要再来攻打中垣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说的我说一你不说二,以后若让我知道你再来攻打中垣……我祈祷没有这一天!好了,走罢,走罢。”
“桃花潭水,苍狼如梦,待到他年十月花,你我还能饮酒话桑麻!”
杨寒衣洒脱上车,许斐然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像块雕塑般站着,风吹在身上,衣摆随风飒飒,依旧不动他分毫,眸光所汇聚之处,紧紧看着杨寒衣樊默言的马车,马车浩浩荡荡离去,始终沉默不语。
杨寒衣打开车后窗帘子,拢着手往后看,马车渐行渐远,许斐然的身影在残阳血色中化成豆粒。
商队集结,再次上路,郑钱驾车,樊默言抱着娇娇在哄,杨寒衣和郑钱说话,外头天彻底被破棉絮乌云笼罩,黑黪黪的渗人,郑钱在外问起许斐然的事,杨寒衣也懒得藏,说了些话,无非就是人总要有个家,哪能一辈子被压迫,受罪九年该还的都还了,不能带着,这些话打发了郑钱。
“小公子真是心善啊,现在朝廷的哪个大官,有钱人逮着奴隶不是恨不得剥了吃了,哪里还想着放人喽,小公子真是大好人啊。”郑钱闻言,笑呵呵的说。
杨寒衣说:“是啊,我哥在前线打仗呢,还是多做点好事,为自己家人积点德吧。战乱年代,最苦的是老百姓,看着可怜。”
郑钱附和道:“是啊,人吃五谷,哪能事事顺利,保不齐就有些横祸天灾,头疼脑热的,小公子以前在乡下住,受的苦多,见的这事也多,还能有这份心,难得啊,人命保不住的年代,顾好自己就不错喽,小公子还想着他人,这心,我郑钱佩服。也是小公子心善,你家大郎才能在战场上一展大志啊。苍天在上,福报都有呢……”
杨寒衣笑笑:“就是这个理。”要不是在那个时代他造福造的多,现在说不定就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小寒衣给了他机会,杨寒羽给了他再活一次的动力,杨氏父母虽然苛待,到底没掐死自己,冲这些,杨寒衣怎么也恨不起来,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都是为了生存。
郑钱只把杨寒衣一通夸赞,马车驾的稳稳的,一路风声呼呼,外头有人说话,郑钱把马车给了金山,便和商队汇合去了。
破棉絮乌云压了下来,大地肃穆,天上云滚滚,一瞬倾崩。樊默言哄着樊娇娇,不说一话,杨寒衣撩了车帘子看去,马车已经使出延庆城,脚程快些,今晚就能到达玉门关口,玉门关口直走,往前就是雁门关,那里是犬蛮和狼族的分叉口,到时候樊默言就该停下来,看一看是回塞北狼族,还是去江南。
杨寒衣放下车帘子,看了眼娇娇,确定孩子睡着后,才就茶几前坐着,燃火煮茶,茶水沸腾时,转眼看樊默言,说:“默言,你过来坐吧,我和你有重要话说。”
樊默言手上动作顿住,给娇娇盖好毯子,才与杨寒衣面前,衣摆一撩,席地跪坐。
茶几横陈,茶水沸腾,茶叶翻滚,茶香四溢。
杨寒衣倒了杯茶,视线与樊默言持平,递过茶水。樊默言接下,杨寒衣说:“你看这样像不像岁月静好,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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