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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衣道:“我们才不那样呢,晃来晃去都睡着了,记不住东西。”

阳光正好,暖暖撒下,落在竹帘上,细碎斑驳。

杨寒衣垫脚,勾出樊默言脖间羊脂白玉,道:“阳光正好,给他也晒晒。玉有灵气呢。”

玉挂在脖间,沐浴在阳光里。

樊默言低眼看去,玉还是以前的玉,只是再也不会发光变亮,暗夜显像。

杨寒衣长叹一声说:’过几天要见子涵了,见到他,以后就是数不尽的风雨,你身份的事也不一定能完全瞒住。我们终究到了这一天,默言你想见他么,你怕么?”

樊默言沉默片刻,道:“三殿下要见,身世的事怕也没用,只能面对。我们躲得太久,不能一直躲下去。”

杨寒衣道:“你恨中塬人么,恨天照官府么,恨这无能的上位者么?”

樊默言说:“不恨。我爹是中塬人,中塬是养了我二十多年的地方。分家断亲已经不孝,再恨那是不义。也不恨其他,若不是经历命悬一线的事,我也不会知道我家寒衣这么在意我。寒衣,你应该知道,被人在意的感觉。”

“我懂,我很在意你,默言。”

杨寒衣笑了笑,牵着樊默言的手,晒着太阳,触摸暖光。

暖光在空中晕出一个彩色光圈,杨寒衣想起六年前。

那个雪天,在破旧的房子里,第一次和赵子涵相识。

房子顶破了一个洞,屋外暖阳高照,屋中黑暗阴冷,暖光从破洞中撒下,晕出一个同样的彩圈。他和赵子涵相互帮扶,相濡以沫,相互取暖……最后成了患难知己。

六年前的纯然感情,今时不同往日,一个是君,一个是民,再深的情谊也越不过君臣伦理,见了赵子涵,没规矩的话是不能说的,回忆当年的交情,说话之前也得三思。

如今的自己、默言、寒文、大哥、怀玉都不是当初山上只知道种地赚钱的莽夫,这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是该完完全全依附三殿下报还知遇之恩,还是像三殿下被发配云南时那样疏远自保?

杨寒衣不知道。

三四年前因为依附的事,杨寒羽特意过来让杨寒衣种地发家给三殿下赚钱,当时庄子什么都没做出来,杨寒衣想着报恩,只草草应了,后面也没真的谋划过,这事一拖再拖……

后来子涵发配云南,杨寒武为此和杨寒衣大吵一架,兄弟之间差点生了嫌隙,杨寒衣说要和三代殿下同生共死后,这事再次搁置,从始至终杨寒衣都极力避着选择,到现在他心里也没一个明确的规划……

那个时候能避着,是赵子涵在边境,忙着剿匪,他自己也要发展,搁置了。

如今,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两人近在咫尺,各方权势缠绕,怎么也避不过去。

杨寒衣细想也知,心里更加明白,自己此生独善其身再无可能,和赵子涵划清界限更不可能。秦怀玉是丞相之子,自己和他是好友,是惺惺相惜,但还没到为了秦怀玉和太子站一脉的地步,同甘共苦也挡不住时移势易。

两人都是哥儿,都是被家族抛弃不认可的人,在一起互相可怜,抱团取暖,兄弟长兄弟短的互相慰藉,填补情感缺失也算是对寂寞无趣日子的打发。

如果不知道秦怀玉身份,杨寒衣相信,相信自己还能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给秦怀玉,将自己最热烈的惜才之情给他,和他做一辈子好友,一生知己,在万丈红尘中惺惺相惜,在山水之间等秦怀玉凤鸣九霄。

可是啊……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当朝宰相之子,孤傲似鹤,浴火如凤;一个是市井布衣,追求岁月安稳,逍遥山水,道不同怎为谋?

秦党为太子,太子势大,朝臣多巴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到出事那天,树倒猢狲散,秦党也不会大发慈悲庇护寒酸的杨家。

相反,赵子涵重情谊,自己和他之间的情谊,杨家全族都靠他才有今日,若以后遭难,赵子涵多少会顾念杨家一族,只是赵子涵的命运委实坎坷了些。

此间分明,杨寒衣知道,他和秦怀玉再也回不到最初,最初那份赤子之心,坦然交付。

杨寒衣牵着樊默言,坐在国子监书堂走廊下,两人都不说话。

樊默言目光空空,望着盈盈蓝天,盯着春鸟嬉戏。杨寒衣眼珠子滴溜溜转,瞥眼樊默言,瞄眼蓝天,像只小兔子,后身体一软,直接倒靠在樊默言肩头。

若说站队的话,杨寒衣已经选择好了站三皇子。记得五年前,哥哥说三皇子让他进宫做文侍,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就注定了他和赵子涵的缘分。

后来知道赵子涵身份,那人皇家贵胄,为了救他,风雪夜中,被打的鼻青脸肿,胳膊上中了珍珠钉,差点骨头坏死,废掉右手。

十六岁那年,是杨寒衣在这个世界待的第九年,九年间,父母苛待,吃不饱穿不暖,村里各种是非,长辈绝对权威,跑不掉,挣不脱,回不去。

杨寒衣深知异世孤独,人情凉薄,是非缠人,那时他像枯草,随便一踩就没了,他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一个个冰冷孤独,没有人情,没人在乎的夜;他不知道每日饿肚子,吃米汤水,饿的胃中酸水倒灌,走路眼前发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那时的他,感受不到爱,体会不到在意。只有本能,本能活着。

后来遇到樊默言,这个男人给了他在意、宠爱、信任、忠诚,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樊默言愿意用生命来护他余生周全。

杨寒衣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活着很好,很好。

第二次是遇上赵子涵,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像赵子涵那样对他,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更没有什么前缘情定,就那样义无反顾的护着他,在意他,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

后来的日子里,杨寒衣也会想起那事,感激赵子涵救命之恩,贪恋赵子涵给的安全感,依恋那人叨叨关切之语。

和他书信来回,倾诉种地理想,说种地不易,分析战场局势,帮他筹备粮草,分享考试成绩,战败后替他委屈大哭……一切都好似昨天发生,栩栩如生,历历在目,真实的像他们这些年经常照面,从最开始不熟悉,到后来的互相扶持,不管情势如何变化,朝堂如何倾轧,书信来往多么频繁,杨寒衣始终忘不掉那晚涸辙之鲋,温存萦绕的感动。

他知道,他必须要护着赵子涵,就像赵子涵当初拿命护全他一样。

什么时候去找子涵又是一件麻烦事,秦怀玉住的近,一过去什么消息都藏不住。杨寒衣想见赵子涵的,动静不能太大,毕竟帝都都是天眼。

杨寒衣起身,樊默言好奇看他,杨寒衣道:“坐久了身子凉,起来活动活动。”

樊默言也起来,杨寒衣出了走廊。

走廊前端有个池塘,池塘周边有两条回廊,种了春竹,竹枝繁盛,竹影错落。

池塘里养着鱼,有些学子在喂鱼,有的在种花,杨寒衣漫不经心投了几颗鱼食,下午太阳好,这边聚着晒太阳逗鱼的有几十个学子,吵吵嚷嚷的,也没人见到角落里不起眼的两人。

杨寒衣在想要不要给赵子涵送封信,明着送被有心人看到了,赵子涵又少不得被按个结|党|营|私的名,到时更艰难。暗着送信,身边也找不到可靠的人。

樊默言去?不行,樊默言自己身份敏感,一个不小心乱子更大。

让寒文去?寒文听过子涵没见过,皇子府的让人凭什么相信一个举子的信?

杨寒衣在山中待了几年,大致知道朝廷局势,可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真正朝堂局势什么样,赵子涵在朝中在帝都地位归向怎么样,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贡献银子拿粮草,杨寒衣想不出在仕途上自己能帮什么忙?

这次考试如果可以的话,考中前十,就能殿试,殿试后运气好能混个官做,说不定还得和秦党太子搞好关系,那样才能帮一下赵子涵。

南唐南缅议和后,南边算是安分了,昭帝下令赵子涵回帝都,写请罪疏,边藏也闹腾的紧,昭帝要用人,也不好过分苛责赵子涵,留他在京,斥责几句,便不管了。一路来,杨寒衣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北边五族时不时闹腾挑衅,安稳局势过不了两年,说不定又要打仗。

杨寒衣想去户部,可发现自己除了粮食钱多,也懒的算账,况且户部早已被丞相把控,进去不是给敌方送人头么?若自己出事,杨家危险,牵一发动全身,指不定会牵连赵子涵。

杨寒衣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理清帝都关系,站好队真不容易。

以前听第五说时,杨寒衣觉得简单,真到自己了,简直要命,杨寒衣正想着,樊默言扯了扯他袖子。

“怎么了?”杨寒衣回头,愣愣的。

“熟人。白卿。”樊默言抬头,示意杨寒衣看门口,杨寒衣目光顺过去,发现整个书堂一点声音都没有,喂鱼的学子早已放下手中食盘,种了一半的花歪在地上。

门口站着一个兵,身着盔甲,腰悬长剑,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一丝骇人肃杀,脸上沟纹深了些,丝丝旧疤,皮肤泛黄,粗糙的很,在兵身后站着一排排兵,看装扮像皇家军。

“你确定,真的在这里?帝都都快翻遍了,就是没他的影子。”那兵对门房说。

门房伸手指路,杨寒衣招手,道:“白大哥,我是寒衣。”

白卿转头,眉眼舒展,喜不自胜,忙奔过来说:“我把翰林院都翻遍了,就差把屋子拆了,那些老古董说你不在。我找到寒文,寒文说你来国子监熟悉环境,我才过来找你。你说你要来帝都也不提前来封信,兄弟好给你备酒备肉,接风洗尘。”

杨寒衣道:“来的匆忙,路上时间耽搁,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来,就想着不麻烦你们了。”

白卿又道:“还有,好好的浪费钱住翰林院做什么,受人白眼,看人脸色,生口舌是非,憋闷的很。兄弟宅子不大,够你们三人住。你要是嫌兄弟那挤,我给殿下说声,殿下皇子府空的很,巴不得你进去热闹。好好的住翰林院遭罪。”

杨寒衣感动白卿顾念他,顾念寒文,却不想一行人浩浩荡荡给人家添麻烦,笑道:“知道白大哥是为我想,只是我们一行人,终有不便,也不能老是烦扰白大哥。再说翰林院离国子监近,来回也方便。”

白卿道:“你怎么进的翰林院,没人为难你罢?对了……你今天来这里就是熟悉环境这么简单?”

杨寒衣说:“老师允许我住翰林院,我自己觉得也行,离国子监近,以后上课看书方便。还有几个月会试,总要学点什么。对了白大哥来这了做什么?”

白卿道:“找你,也找寒……许久没见,怕自己不认识你了。”

想寒文就直说!

杨寒衣笑笑,看破不说破,问他:“我来帝都没多少人知道罢,你哪里得的信?”

白卿说:“今早巡城,路过艳楼,都在说玉绯公子回来了,还说玉绯公子亲自赶车,纡尊降贵带着一贵人,那贵人名叫杨寒衣。我叫守城的兄弟查了查,说你去了翰林院……翰林院那地方不是举人进不去……几年不见,你真是有本事,苏州经魁……你当哥哥的开了个好头啊……”

杨寒衣心下一跳,白卿手握重兵,从艳楼听消息,艳楼里有太子的人……

“慢着。”杨寒衣道:“白大哥再说一遍你从哪里知道的?”

白卿道:“艳楼,艳楼里有个名角月风吟,整栋楼都在说玉绯公子回来的事,三殿下知道你回来,兵都不练了,要过来找你,翰林院没看到你人,现在估摸着在来国子监的路上……”

杨寒衣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昨天秦怀玉和月风吟说话是故意的,那句“太子殿下没陪够你么”已经表明秦怀玉和月风吟认识,更表明秦怀玉和太子关系不一般,那话说出来,不是为了堵月风吟的嘴,为的是测试杨寒衣,看杨寒衣知道秦怀玉和太子之间有交集后的态度。

可怜当时杨寒衣没有多想,傻傻的笑着和月风吟打招呼。而昨晚秦怀玉没有去凰羽院,一夜未归,太子又知道自己来了帝都,还把消息递给赵子涵,为的是试探赵子涵的反应,看赵子涵对他的在乎程度。只要赵子涵有了软肋,太子有的是理由将整个兄长按死在帝都城。

他怎么说太子转性,要对赵子涵兄友弟恭了,原来都是阴戳戳的算计。

妈的,还没有会试进朝堂呢,心计就来了!

够阴险,够奸诈!

书堂里鸦雀无声,都屏气听着杨寒衣和白卿低语,杨寒衣说:“大哥有马么?我要回翰林院换身衣服,顺带带上寒文,你们就在翰林院门口等一小会,一小会,我收拾好你就带我去子涵府上。”

白卿笑道:“不急不急,我让手下去报信,让他掉头去翰林院。殿下说了,他要亲自接你,给你接风洗尘。”

杨寒衣道:“那我先去翰林院啊,我在紫薇阁等他,你带他过去。”杨寒衣说罢,拉着樊默言扯了白卿小马,翻身而上,一扬马鞭,往翰林院去了。

翰林院离国子监说近也不近,用走的,一刻钟,平时杨寒衣上课,信步悠然过去还行。今次皇子莅临,杨寒衣不得不纵马飞扬,早些收拾,正衣整冠,免得冲撞天家贵气。

杨寒衣和樊默言穿好衣裳,修容整冠,将桌上茶水置办好,院子外面有学生探头探脑,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来人身份。

少顷,兵士呵斥声传来,围堵得学子学士散去,白卿派了四个兵守在院子门口,一人走进来,那人红色长袍,腰间缠了一条玉带,带着官帽,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皮肤黑了些许,眼睛下有淡淡乌青,眉头微拧,带着一丝疲惫。

杨寒衣身着天碧色水袖长袍,额前两缕发丝在暖阳下飘飞,头上别了根青水碧的簪子,眉眼含笑,弯弯像月牙,小白牙整整齐齐,素雅文气,浑然天成。

院中有几颗毛竹,毛竹蓊蓊郁郁。杨寒衣站在毛竹侧边,毛竹枝叶扎在杨寒衣发上,竹影斑驳,映着杨寒衣白皙的脸。

“寒衣……”

赵子涵恍然,思绪回旧年,也是这般。

杨寒衣站在回廊拐角,竹影摇摇,寒风萧萧,一身薄衫,素人单单,漫天雪地,只剩他一人,幽柔似兰,孤傲料峭,也是那一眼,赵子涵再也忘不掉,想给他一份呵护。

“子……三殿下,杨寒衣有礼。”杨寒衣从毛竹边过来。

“免礼。”赵子涵说:“我们还客套么?”

“见过三殿下。”樊默言见礼。

“免礼。”赵子涵道。

“谢殿下。”樊默言站起身来,一身毛绒春衫,下着粗布短裙,脚蹬长靴,高高大大,如山般立在杨寒衣身侧。

赵子涵多看了两眼,道:“这是……是……当年救你的狼族人?”

杨寒衣点头,说:“正是。”

“有趣。没想到这么忠心,一路跟到现在。”赵子涵在樊默言身上又看了看,对樊默言的身形骨架很满意,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更满意,对他当年策马样扬鞭,雪地驱匪的义举相当满意……

可看到樊默言脖间露出的羊脂白玉时,赵子涵再也笑不出来,记忆中的旧影纷纷闪过,双手不由握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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