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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不懂,不懂为什么我舅舅在,我母亲的后位就在,舅舅一家没了,母后就被废了。因为,我的母亲,只是他稳固政权的工具,我母亲死了,后位没有任何缘由就被废,死后尊荣也不在。他……他是利用完了我母后和舅舅一家,又抹去了他们的存在,给他心中挚爱的女子留了一席之地。燕贵妃虽说是皇后,但一旦母族势力消散,和我母亲也是一样的下场,他心中始终忘不掉那个女子……”

没有任何缘由被废,这是爱的深沉呢。杨寒衣终于知道为什么樊默言和赵子涵第一次在翰林院见面,赵子涵看了樊默言脖子上的羊脂白玉后脸色大变,甚至在后面都对樊默言怀有敌意,因为樊默言很有可能会夺走赵子涵现在争取的一切,那是政敌啊!

杨寒衣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帮助的人会是自己要夺权的人,樊默言也绝对不会是皇子,如果真有大皇子,皇帝不该比谁都急么?

杨寒衣心思百转,明白了大概,抬眼看着赵子涵,昏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跳跳跃跃,飘渺不定,赵子涵亦着眼对视,杨寒衣眼中溢满了心疼。

那瞬间杨寒衣不知道该如何说,赵子涵说是皇子,其实活的毫无存在感和价值,是他父皇口中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工具,而他们的感受,昭帝不会考虑。

赵子涵笑笑,自嘲道:“说这些陈年旧事坏心情,这瓜好吃,你得尝尝。”

杨寒衣点头,两人开始吃菜喝茶,杨寒衣怀着崽,吃的多,把桌上饭菜吃了个光,还不觉得饱,赵子涵忽然问:“你家跟着你的狼族人呢?”

“在家里。”杨寒衣说:“苏州涝了,无锡瘟疫,水排卡了,我五弟寒风伤了腿。我师傅忙不过来。”

赵子涵说:“无锡瘟疫已经蔓延,好像到金陵那边了,隔离了万把人没效果。苏州淹死了两万多人,房屋毁了三万多,还有的人尸体都没找到,朝廷银子迟迟下不来,户部就是不让过。”

杨寒衣说:“国库空了,我知道。你上次不也是为银子的事愁。”

赵子涵说:“国库是真的空虚,钱都在氏族手里呢。帝都最有名的四大家族,凤、秦、和、上官。家里金山银山,比国库都多。

杨寒衣无奈,赵子涵说:“哎,难得吃饭,成天家国天下,听着都累。趁现在没宵禁,带你看灯听曲,如何?”

杨寒衣在帝都憋的久,来此还没好好玩过,自是愿意,当即拱手,说:“由三殿下带路解说,小的荣幸之至,请。”

赵子涵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你啊,就你皮。”

乞巧将过,雨后微凉,水雾濛濛,河边长桥还留着乞巧节当日的角灯,长桥上悬着一排排红灯笼,游人如织,摩肩接踵。

赵子涵和杨寒衣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瞅瞅,杨寒衣对这个世界过分好奇,对帝都的繁华也贪恋的紧,总想多看看。

两人逛到一座长桥上,桥上灯火如昼,桥下乌篷船摇曳,水声涓涓,和着吴女的歌调,还有那醉人的琴声。

杨寒衣趴在桥扶手边朝下看,一瞬间,长桥柳影脚灯尽数倒映在水上,色彩绚烂迷人眼,极目远眺,水上红黄相接,星星点点,随着水波起起伏伏,帝都繁华随水蜿蜒,望不到尽头,杨寒衣愣愣看着桥上脚灯的倒影,看那昏黄星光随水流一摇一晃。

“寒衣,可是想到了什么?”赵子涵趴在杨寒衣身侧,挨着他。

杨寒衣低声道:“发呆罢了。”

一切都是一场梦,来这里是一场梦,生活在这里也是一场梦,百年后,梦散了,他和樊默言也没了,了无踪迹。杨寒衣在那一刻的确是在发呆,脑袋里什么都没想,眼中只有潺潺河水,水中倒影。

杨寒衣看着灯,又看向天上月,喃喃道:“你娘对你好么?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赵子涵长叹一口气,戚戚道:“娘很好,很爱我,记忆中她总从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不管父皇做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她爱父皇,也爱我。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去父皇书房看了不该看的,母后也不会因为照顾我感染风寒,身子每况愈下。我现在依旧记得母后温柔的笑,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温柔的恬淡的,可就是这样的女子,却不得善终。”

杨寒衣又问:“你父皇对她不好么?”

赵子涵叹一声,说:“自古帝王薄情,我先前说过,父皇除了那个叫‘红衣’的女子,其他女子都不爱,他后宫中的女子说好听些是妃嫔是宠妃,其实和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呢?”

“她们穷尽一生都在取|悦父皇,讨父皇的欢心。宠物好歹还能不承担生育之苦,而后宫的那些女子比宠物还不如,她们用尽各种手段争宠,甚至不惜赌上子嗣,赔上性命,而我的父皇只认为那是繁衍,稳固朝纲必须的。”

“他给那些女子好吃好喝的,给她们大的宫殿住着,生了孩子给她们各种赏赐,可却从来不会问她们过的好不好,不去关心她们是否需要爱。我母亲也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宫中守着一个男人苦熬,熬干了一辈子。死了却葬入妃陵,荣宠不再。”

“我有时在想,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到底是哪里没做好,致使她死后尊荣不在,殊荣全消?后来……呵……后来我才知道,爱错了人,进错了家族,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何指望他爱人呢?因为他没有心,我母亲不管做什么都是他废黜母亲的理由。”

杨寒衣长舒一口气,想起了前世的父母,恩恩爱爱,和谐美满。也想起了樊默言,亲爹不疼,亲娘不再,后娘虐待,孤苦二十年,哪怕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樊默言还是义无反顾,爱的深沉,爱的坦荡,将自己视作一生归宿,用尽一身本事,只为护自己安好。

这一刻,杨寒衣很想樊默言在身边,他深深抱住樊默言,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脖子,吻他的眼睛,把樊默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告诉樊默言:

——杨寒衣此生唯樊默言永恒,生死不弃!

他也想解开樊默言的衣,看樊默言长发披散,看他眼中火热积聚,看他呼吸急促,而后两人深情相拥,肌肤相碰,肢体相|缠,在夜里发出浅|哼|吟|哦,看蜡烛寸寸红泪,见证他俩抵死缠|绵。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欲燎巫山,共烟芝艾。比翼白屋,双飞紫阁。千秋万代,永世缠绵。

第一次和樊默言床|第|之|欢,杨寒衣说了前四句,这次等樊默言回来,杨寒衣想毫不犹豫的把后四句告诉樊默言。

因为,他真的很想他,想抱抱樊默言,给他一份依靠和独一无二的爱。

赵子涵问他:“你爹娘对你怎么样?六年前我听你提起过。也就那样。”

杨寒衣亲爹亲娘自是好的很,来这个世界的后爹后娘他不想说,那感觉他不想经历第二次。杨寒衣附和般点点头,眼光飘向桥对面长街,却见着杨寒文和白卿牵着手,两人有说有笑,寒文一手抱着一盆木棉,白卿笑的温暖清和,一手拿着天青色衣衫,还有鞋子。

除去家世背景,子嗣隔阂,年龄界定,两人其实在一起挺和谐的。

白卿尚武,成熟稳重有担当,身怀家国志向;寒文崇文,能言会说,性子活泼自在,喜欢养花养草,寄情山水,带有一股文人浪漫,在一起互补,互相照应,很适合生活。

杨寒衣笑笑,心中带了美好期许送给两人,希望两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风起了,雾浓。

赵子涵搭着杨寒衣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说:“寒衣,以后你还会这样和我交心么?还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杨寒衣笑道:“说什么呢?你对我的恩情大过天,我肯定和你交心,只要你不嫌弃我是贫农,我自会一直在你身边。”

赵子涵掰过杨寒衣,看着杨寒衣的眼,说:“我的一直在我身边不是朋友的那种,是一辈子跟着我,一生守着我,将我放在你心上最重要的位置,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这么说,你懂么?还有……若你愿意,我定不会像我父皇那般,我也会将你视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杨寒衣心一紧,抬眼看着赵子涵,在赵子涵眼中看到了一股炙热,还有一丝渴望,赵子涵轻轻笑道:“以后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可以成家娶妻,但我们私下还是最在乎彼此的人……”

杨寒衣调侃道:“子涵,你真会开玩笑,什么时候学的画本段子?”

赵子涵捏着杨寒衣的肩,杨寒衣感到痛,挣了挣,没挣开,赵子涵坚定道:“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画本段子,是我的真心话。”

杨寒衣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赵子涵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却不知该怎么说,回答不好,两人伤了感情。

天照男风盛行,哥儿作为第三种人,嫁娶甚至都是合法的,只是地位低下。杨寒衣知道大环境如此,太子有断袖之好,达官显贵有龙阳,王侯将相中娶哥儿的也大有人在,这些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正常到哥儿能产子,生的孩子也能继承家产王位。

就像当初樊默言娶他,走了六礼,拿了合婚更贴,天照在这种事情上还比较包容。只是一般人家还是不会娶哥儿,尤其是家里喜欢孩子,有皇位要继承的,毕竟哥儿产子风险大。

以前,没遇到樊默言的时候,杨寒衣也想自己顶门户娶个媳妇,成个家能吃饱饭,可是遇上樊默言后,杨寒衣便再也没有娶媳妇顶门户的想法了,只要能和樊默言平安健康相守,成日被樊默言宠着,像平凡的小夫妻一样,过平淡避世的小日子,对他来说,就是人间最美的事。

那些惨痛的,血淋淋的,憋屈的过往,也只有樊默言陪他经历,那些吃不饱穿不暖两心相守的日子,也只有樊默言能给他安全感。

杨寒衣就想心里只装一个人,平日和身边的哥哥开开玩笑还行,要真到最后一步,上床睡觉,把身体交付给另一个人,让那人在自己身上游走,杨寒衣做不到。

和樊默言赤身相对,杨寒衣会欢喜,会愉悦,会不自主去拥抱樊默言的身体,亲吻那些伤疤,他在樊默言身|下会极尽浪|荡,说着最没羞没躁的话,去取|悦挑|逗樊默言。若换做旁人,杨寒衣只觉得尴尬,习惯了,爱上了,爱惨了樊默言,怎么会把这份好给别人?

杨寒衣做不到!

这一生他只爱樊默言,唯樊默言永恒。如今,赵子涵这样正经严肃的和他说,倒有点告白定情的味道,杨寒衣这一世,除了樊默言,第一次这样被人表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却见赵子涵笑呵呵搂着他的肩,看着他,说:“就是那年回廊竹林后,我见你在风中,形单影只,眉间都是愁,你像一朵幽兰,就那一面,我后面发了疯的找你,总想你到我身边来,可我又不能太过,我怕吓着你。”

杨寒衣捂着肚子,脸色发红,眼睛眨眨,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应,想实话告诉赵子涵他心有所属,又担心赵子涵太偏执,会针对樊默言,樊默言还有个狼族身份,无权无势的,和皇子抢人,定抢不过。

加之,若樊默言是嫡长子,赵子涵不得想法设法打击樊默言,而自己就是樊默言的软肋,樊默言为了他,肯定会舍弃一切能舍弃的。

这样不行,不告诉赵子涵自己心里有人,赵子涵又大胆示爱,真是进退两难。杨寒衣情绪变化,赵子涵却十分欢喜这样,摸了摸杨寒衣的泪痣痕迹,朝他耳边吐着气,杨寒衣敏感,受不得这样,说:“子涵,大街上人……人多……你是皇子……别因为我影响了身份……”

杨寒衣看着桥对面,长河边的白卿和杨寒文,心思飘了,转移话题,说:“那好像是白卿和寒文,他们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怎么像是张远?哎,就是张远,张远怎么和白卿遇上了,我们要不要过去说说话?”

“罢了。”赵子涵拉住他,说:“你看张大哥手里拿的是什么?”

“那是荷花?”杨寒衣眯眼看了又看,说:“还是红荷。”

赵子涵点头:“你看的不错。”

杨寒衣不懂:“为什么是荷花,乞巧节刚过不久呢,不应该是河灯么?为什么么是真实的红荷?”

赵子涵看向河边,目光落在张远身上,想了想,说:“应该有些年头了。张远年轻时喜欢上了一个男子,那时张远还没有成就军功,无名小卒一个,在军中备受欺凌,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军饷都被克扣。张大哥病的没钱请军医,在床上意识混沌,军中巡视的人将此事报告了将军,将军无暇看管。

军师却放下手里的事,主动去看了张大哥,还给他请了大夫,后来更是亲自照看,张大哥伤好后,大嫂带他去看了北方的荷花,你该知道,北方很难长出荷花,尤其是红荷。也就是那段时间后,两人认识并在一起,后来张大哥有了军功,一步一步向上爬,那男子一直都在张大哥身边,照顾他衣食起居,为他出谋划策。

后来两人就结了婚,拿了合婚更帖,大嫂也怀了孕,张大哥也在那时被调去边疆打仗,边疆人恐惧张大哥军威,派细作潜入我天照境内,找到张大哥住处,将嫂子掳走,在阵前用嫂子做要挟。

张大哥不忍天照土缺失,不忍百姓造祸,对敌军要挟誓死不从,敌军将领将嫂子拖到阵前,在数十万人面前,让手下军兵把嫂子奸|污了,还用刀剖了嫂子肚子的孩子,在军刀上扔来扔去,他们狂放笑着,调侃着,玩闹着,嘲讽张大哥不是男儿,竟然喜欢男儿!他们好奇天照男子怀孕是何种场景,残忍剖开嫂子肚子,残害婴孩。嫂子死前一直喊着张大哥的名字,让他不要投降屈从,也就是那一场大仗,张大哥妻小都没了,半年后回京,葬的衣冠冢。敌军在张大哥面前奸|污了嫂子,剖了肚子,害了孩子,最后竟用马蹄将嫂子活活踩死,千军万马,铁蹄所过,尸骨无存,血肉模糊。”

杨寒衣听的心惊肉跳,眼泪一把一把掉,赵子涵在他耳边说:“后来每年的七夕到中元节这段时间,张大哥都会回来,去他们去的军中,战场上,给大嫂种红荷,在河边放红莲。”

杨寒衣好像看到了多年前,一男子手持荷花,在塘边谈论家国,张远就在男子身边,笑意悠悠听着,两人并肩,在满塘红荷前。

不知道为什么,杨寒衣想起了家里的樊默言,想起了他几年前从京郊大营回苏州,樊默言给他修的灯笼长道,繁花小路,在桥的尽头,拿着一盏小橘灯等着他。

小橘灯的光晕映着樊默言的脸庞,烛光跳啊跳,颤啊颤。

薄寒沁明灯,轻歌透波凌。

河边繁华灯影粼粼,桥下吴侬软语,最是勾人神思。不知道樊默言现在怎样,苏州瘟疫怎么样,涝灾好了没,老百姓有没有喝上一口干净的水,吃上干净的粥。

如果瘟疫遏制住了,水患好了,樊默言会不会和寒风在樟树下乘凉吃瓜,会不会开心的喝上两杯桃花酒。

应该不会吧,樊默言自性情大变后,更多时候都在田地里,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哪里会享受这些呢?

也会吧,毕竟樊默言会给自己修花路,做灯笼……哎,真是想的多,樊默言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若这个时候樊默言在身旁,应该是紧紧把自己裹在怀里,亲吻着,说着最动听的情话,看桥上桥下,感受夜风微凉,听琴曲缠绵。

如果这个时候樊默言在身边,会不会自己刚想紧紧拥抱樊默言腰身时,忽然之间温暖的怀抱没了,等自己失望难受落寞时,熟悉的怀抱再次来临,耳边喷洒着樊默言的气息,背后是樊默言坚实的胸脯,腰上是樊默言硬实的手臂,就那样紧紧把自己抱住,等自己情绪从失望难受变为吃惊开心时,樊默言从身后拿出一支粉色蔷薇,递到自己面前。

杨寒衣不自主笑了起来,樊默言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懂浪漫的人,细心细腻,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能顾及到,把他当孩子一样疼着宠着,不让他遭一点罪,吃一点亏,那份保护,一般人给不了。

“寒衣怎么笑了,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赵子涵好奇说。

“一些往事和幻想。不值得一提。”杨寒衣回神,冲赵子涵笑笑,便又沉浸在往事回想里,以至于后来赵子涵聊了些什么,杨寒衣一句都没听进去。

赵子涵忽然凑近杨寒衣耳边,说:“今晚来陪我么?我会对你温柔的,寒衣~~应我可是?”

杨寒衣往旁边挪了挪,说:“马上要殿试,得去翰林院准备。而且我最近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不敢熬夜,怕长痘,到时影响殿试,你不亏大了?”

赵子涵愣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看着杨寒衣的眼睛,说:“不少这一晚,寒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来陪我吗?”

杨寒衣笑道:“三殿下,我的好哥哥,好兄长哎。”

赵子涵听到兄长,哥哥几字,又想到杨寒衣考试也是为了给他牵线,意识到兄弟纲常,家国权势,眉头拧巴起来。

杨寒衣看到远处河边的白卿寒文,张远,又想到樊默言。

这些年,张远将所有精力付诸家国,付诸战事,杀了一个又一个的贼寇,却永远都挽救不了妻子的命,换不回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张远会泪湿枕巾,后悔当初出征,后悔为了家国天下舍弃小家,应该自私一些,多为孩子和妻子想一些。

死别惨况如张远,此生忏悔愧疚,再也无法挽回,余生难安,孤影形单。

生离之景若君宁,此刻魂绕梦牵,只能望河空叹,满目繁华,青山念远。

这一刻,所有繁华都化作虚无,杨寒衣心中皆是樊默言的影子,脑中走马观花般皆是他樊默言相处的点点滴滴。

杨寒衣知道,樊默言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最重要的人,最无可替代的人。

杨寒衣长叹一口气,凝定赵子涵的眼,说:“子涵……蕴之,很抱歉。我心里……这里住了一个人,很重要,无法替代的人。我愿和他此生荣辱祸福休戚与共,同他清风明月常伴天涯。我先回翰林院了。”

杨寒衣说罢,撩袖敛衣,阔步离开。

赵子涵吃惊,呆愣片刻,追着杨寒衣,喊道:“杨君宁,君宁,你等等哥哥,等等!”

杨寒衣头也不回,身影没入灯影薄雾中,周遭的红男绿女,车水马龙都和他没有半点关联,赵子涵的叫喊与他,渐行渐远,沉入人海。

旧年此时景,今次复重明。

人迹入红霓,情味阑珊意。

七夕之后,残余满河浮灯,脚灯蜿蜒成线,点亮翰林院,灯影蒙蒙。

今日未曾宵禁,大部分学子都出去逛街玩耍去了。杨寒衣回到紫薇阁时,朱大义正和杨寒文在回廊前,紫荆花旁,置办了一张桌子,放了一盏云绣木棉外罩的灯笼,桌上放了些西瓜和蜜饯,两人有说有笑,最是温馨。

见杨寒衣回来,杨寒文过来,给杨寒衣换了宽松衣衫。

杨寒衣问:“白大哥呢?”

杨寒文笑道:“二哥明知故问,都这么晚了,他白日还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对了,你不是去吃瓜么,张远呢,就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张远?”

杨寒衣啧一声,打哈哈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有货了,脑袋总是不好使,我都不记得我怎么回来的?哎呦,我怕是要一孕傻三年哦。”

朱大义跟着笑,说:“小公子净开玩笑,小公子是状元之才,哪里会傻哦。估摸是小公子玩的太开心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灯红酒绿。”杨寒衣笑道:“秦楼楚馆,脂粉环绕,歌舞轻纵,灯河蜿蜒,寒意阑珊,火舞银花,锦绣长歌……看都看不完的繁华。”

杨寒文调侃道:“这么好玩,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景色都拴不住你的心,种田种傻了?”

杨寒衣恹恹道:“无聊的很。一个人瞎转悠,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做什么都没精神,心里空的很,我一个人我放不开。”

杨寒衣进了内室,洗了个澡,热水洗的躁,冷水洗的寒,杨寒衣心里没个着落,胡乱洗了一通,头发湿着也没擦,湿了亵衣一大片,身着白色长衣,光着脚踩在地上,水滴嗒嗒落在地上,杨寒衣踩过,走向书桌边。

杨寒衣进来给杨寒衣递干帛布,说:“哥,你今晚玩的不开心么?西瓜不好吃还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哥夫不在……你……心里空?”

杨寒衣笑笑,接过方巾,摆手示意杨寒文出去。

杨寒文领会,轻脚出门。

杨寒衣沉默,看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心思上来,提笔研墨,想给樊默言写封信,问问他好不好,身体可还康健?

夜沉寂下来,清风微纵,床边帘纱轻轻摆动。

杨寒衣看着飞动的帘纱,忽然想到一个月后,和樊默言见面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给樊默言一个惊喜,就像当初樊默言等他一样?

人散喧嚣去,正是深思时。

杨寒衣换了一支毛笔,蘸了凤仙花调的红墨。

笔落宣纸,一深一浅。

更漏深深,情意真真。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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