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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药店两人找了张椅子坐下。
凌晨公园没什么人。
路灯还亮着,光线昏黄,身后灌木丛黑漆。
易胭翻塑料发出声响,先拿了消毒的药:“你这拒绝人家小姑娘的方式太绝情了。”
她笑了声:“不过我喜欢。”
苏岸脱一边身上夹克,里面一件单薄短t,伤口暴露在空气里。
他没说什么,也没觉自己拒绝人时言行不妥。
苏岸从来不是个会留情的人,待人处事总有距离,冷漠决绝。
易胭是那个例外。
皮夹克内就一件短t,易胭给他消毒时候问:“不冷?”
“嗯。”
易胭手按在男人手上,能感觉到男人体温:“暖的,为什么性格这么冷,体温那么暖?”
“男性体温普遍比女性高。”
易胭:“我说不是。”
易胭是医生,自然懂苏岸说的那个道理,但自己就是想胡说一通。
她抬头直视苏岸,勾唇:“体温高是为了给我暖床的。”
明显胡言乱语,苏岸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漠一瞥。
易胭处理伤口动作娴熟,消毒,上药,包扎。
很快帮苏岸处理好伤口,易胭她从袋里翻出消炎药嘱咐:“三餐饭后记得吃消炎药,还有伤口别碰水。”
翻药的时候翻到里面两盒套套。
易胭也毫不避讳,拿出来朝苏岸挥两下:“这个的话,医嘱是只能用我身上。”
苏岸话少,话都让易胭说了,他轻飘飘看她一眼,还是一贯没什么波澜。
易胭扬身上去,唇靠苏岸耳边,耳鬓厮磨悄声一句,说只能用在她身体内。
易胭很快退开。
即使情.色撩拨,苏岸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拿过她手里安全套,扔回袋里:“没在别人身上用过。”
少年时贪欢,尝过极致销魂,可后来八年未再碰过,一戒便是近十年,不是她他不会碰。
这个点回去易胭还能休息一两个小时再上班。
苏岸起身:“回去了。”
易胭抓住他递过来的手起身:“回水湾那边。”
苏岸:“嗯。”
易胭车寄存了,她上了苏岸摩托车后座。
搂着他腰,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引擎声划破静谧黑夜。
易胭想起那次第一次见苏岸开摩托车,那时候他们还未和好,易胭进去说车道上那人开的不错。
那次还是钱宇带她去的,易胭靠在苏岸背上,想到钱宇,她从苏岸背上起身喊一声。
“那次在骑车车道上遇到你,还记得吗?”
当时的易胭跟苏岸两人之间别扭又冷漠,两人谁都不理谁。
苏岸嗯了声,即使很快淹没在风里,易胭还是能听到。
“那次带我去的是钱宇。”
苏岸当然记得当时她身边的人是谁,易胭说了这句他没应。
易胭忽然觉得好笑,苏岸估计是生气了。
但她眼下没时间顾及他情绪,有重要事要讲。
“当时他说那是他一个朋友的,既然是朋友,总能从他朋友挖出点什么,虽然这人应该留下把柄很少,但查出一点是一点。”
“记得那个骑车基地叫什么吗?”当时易胭也只抱着玩玩心态去,天黑根本没注意那个场地叫什么。
苏岸这才开口:“记得。”
易胭伏在苏岸背后,风悉数被他挡了,易胭躲在他背后,满世界只剩耳边呼呼风声。
车上微微颠簸,还有单调的风声,易胭没过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但坐机车在后座睡觉这种事很危险,易胭强撑着没睡,下巴搁在苏岸肩上吹风清醒。
深夜城市沉睡,旁边只时不时经过寥寥车辆,路灯快速往后退。
风吹得易胭清醒不少,喝了酒酒精分神,易胭这会儿才想起易檬。
挤进脑内的第一丝思绪,不是易檬复吸了毒品,而是想起多年前易檬被映沙手下禁锢着强制吸毒的画面。
其实人原本并不软弱,有了软肋之后开始懦弱得一塌糊涂。
易胭曾经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这种人,最后还是难免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抉择不定是生活大忌,两种矛盾在体内叫嚣。
不过愣神那么一会儿,苏岸车很快到小区外。
车停时候易胭还不愿从他身上下来,侧眸扫寻楼层,她家落地玻璃窗里一片漆黑。
她不下来,苏岸也没提醒她。
周遭静谧,草丛若有似无蛙鸣声。
易胭侧脸靠苏岸肩颈上,某刻忽然出声。
“苏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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