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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安南后山稍微没有那么冷清。
池娆在停车场停了车,往自己要去的方向看了看,车钥匙拿在手上晃了好几下,最后才收起来缓缓开口。
像是对自己的解释。
“来看看小希。”
池娆一如既往地买了齐希喜欢的花,她比较喜欢艳丽的颜色,黄色红色交错的花束,池娆熟练地付钱,余光扫到旁边的□□色花簇。
看起来是很温柔干净的感觉。
她的眼神落在那里几秒,店家很快注意到,干净拿起来对她说:“这个花是最近刚进的,你来之前我刚刚修剪好包起来的呢。”
花瓣上还有水珠。
现在还是很鲜活的样子,虽然已经被折了下来,不过依旧美丽。
池娆看了好一会儿,说:“一束已经足够了。”
老板当然不会放过可以多做生意的机会,笑着说:“没关系呀,有时候可以多给点嘛,这么漂亮的花当然要送啦。”
“而且呀,要是放不下,可以帮忙搞搞邻里关系~这一组都没有插得很牢,可以轻松取下来,可以在你故人附近的位置放点呀。”
池娆的目光依旧锁在那束花上。
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被说服了,她说:“好。”
买完花过去,池娆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住,朝着另外一边的方向看去。
公墓里的绿化很好,每一个墓碑旁边的小树都在肆意生长,这么看过去根本看不见那边有没有人。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
竟然在这里站了好几分钟没走,就像是,在等待谁走过来一样。
一向清醒的脑子炸了一下,池娆快步离开去到齐希那边,她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的时候一下子就清醒如初。
齐希这章照片还是她拍的,也是后来池娆从自己相册里找出来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很灿烂地笑着。
齐希几乎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负能量和不好的情绪表露出来,永远用最积极阳光的样子面对别人,池娆发现她的抑郁症都是偶然。
她帮齐希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她放在抽屉里资料抑郁症的药物。
那时候池娆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表面,有些东西是谎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背光面。
原来每一次齐希那边发出抽泣的声音都是她在跟自己抗衡,而不是她所说的只是看了一部感人的电影。
她那时候还笑齐希泪点低,看个什么都要哭。
池娆最后也没有把那束□□色的花放在齐希的“邻居”那儿,捧着这束花又往外走。
要是没人送,就自己带回去好了。
走到熟悉的拐角,那边草丛里早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她往前迈了两步,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在期待什么。
池娆敛了一下眸,还没有来得及深入想一些事情,忽然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有人踩着落下的树叶走来的声音。
视野里出现一双鞋尖。
连那双笔直的长腿都万分熟悉的感觉,池娆的眼神定了定,在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傅忱斯垂着眸,睫毛很长。
这个角度看他的眼尾往下压着。
傅忱斯看着她,就像上次她问的那样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一个人。”池娆回答,“这么巧,你也来看人?”
傅忱斯没回答,看了她许久,目光在她手上的花束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嘴角弯了一下,但不是笑意。
“傅时醒不可能这么善良吧。”傅忱斯的手揣在大衣兜里,看起来依旧懒散,“他可不是那种不会跟你说我为什么走的人呢。”
池娆眉梢微扬,“你知道?”
“我当然会知道。”傅忱斯轻嗤了一声,“按照傅时醒的为人处世方式,当然是会抓紧一切的机会来中伤我。”
“看来你们俩不止是关系不好那么简单。”
“嗯。”
可以算得上是敌人。
池娆的眼神越过傅忱斯,看向他身后的位置,就是那条分叉路。
她能猜到傅忱斯妈妈的墓碑大概是在那边,因为之前的偶遇,傅忱斯就是从那个方向出现的。
池娆一直抱着那束花,手不能放在衣兜里,受着冷风这会儿已经冻得有些泛红了。
傅忱斯看了两眼,忽然伸手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过去,斜着眼看她:“拿着不冷么。”
“还行。”池娆说,“我没那么娇气。”
傅忱斯没说什么,继续回到上一个话题,他问:“傅时醒跟你怎么说的?”
他说完,还把她的手握了握,感觉到一阵凉。
傅忱斯看着她冻红的手指关节,随意地说了一句:“保护好它啊,我还得用呢。”
池娆没搭理他这句话,回答着上一个问题,她没有什么扭捏:“傅时醒说今天是你妈妈的祭日。”
“没其他的了?”
池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傅时醒好像是想继续说什么的,但是她没听。
“他没来得及说。”池娆微微蹙眉,“我走了。”
池娆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的人一声轻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出声的。
“这束花要送给谁。”傅忱斯问她,“还挺漂亮的。”
“不知道。”池娆摇头,“既然都来了,那不如就送给你妈妈?”
一阵风吹过来,淡淡的花香似乎被吹散开来,今天是雾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靠得再近,也会一层雾气挡在面前。
傅忱斯没有回答她,但是转过身来看着她,似乎看得很认真,一动不动的。
就像是,要看透她什么。
池娆也看着傅忱斯,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神情,她一向喜欢从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里去看一些东西,但现在,她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习惯去了解别人的人。
所以才会在齐希已经病得那么严重以后、在她已经承受不住活着的痛苦自杀以后才意识到真相。
十几岁周围的人都在社交和了解身边的人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怎么学习,怎么考上最好的大学和专业。
人性是复杂的,甚至比所有的数理化大题都要复杂。
池娆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去剖析一个人身上的。
这个问题,一直到这两年才开始渐渐改变,因为认识了一些人,交了一些朋友。
不过不喜欢了解人这个习惯,现在肯定没有完全改变过来。
他们俩就这样对视了整整半分钟。
三十秒,很短。
如果在对话的话估计只能一个说上两句话,但是就这么沉默着全靠眼神交汇,大脑可以在这三十秒内出现很多画面和场景。
在傅忱斯开口之前,池娆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即便是她跟傅忱斯的关系在身体上已经到了别人眼里最为亲近的地步,但在精神层面,傅忱斯在她的世界里,就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就像这团迷雾。
…
傅忱斯手上的花束包装响了响,他似乎是用力捏了一下,随后笑了,低头凑近了一些。
“你要去看我妈妈啊——”
他的尾音一如既往的,喜欢拖得很长,听着就是一股吊儿郎当的味儿。
池娆眨了下眼,算是默认。
“见家长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快?”傅忱斯调侃了一句,“那走吧。”
池娆原以为傅忱斯会对他妈妈的事情有所隐瞒,她本来觉得这些事情是很私人的秘密事情,大概会是他心里一道坎,或者说是不能轻易揭开的伤疤。
虽然记忆不算是清晰,但池娆也清晰地记得,傅天韵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在一个夏天离世的。
傅时醒那话很明显。
他们俩不是一个妈生的,而傅时醒才是这个家唯一正牌妻子生的孩子。
傅忱斯不过是一个卑劣的私生子。
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但是傅忱斯竟然没有半分隐瞒,甚至,池娆觉得他的语气里没有什么太多悲伤的情绪。
“傅天韵跟傅时醒的妈妈也是因为利益结婚的。”傅忱斯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起,“所以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后来就是我妈偷偷怀了我。”
听起来是这种家庭会经常遇到的事情,他们的故事也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傅忱斯的语气轻松,所以池娆也没有被带得觉得气氛沉重。
“所以你妈妈跟傅叔叔,是后来认识的?”
“不是。”傅忱斯说,“我妈是初恋,但是家世不好,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傅天韵结婚以后也断开过联系。”
“噢。”池娆应了一声,“所以是后来旧情复燃?”
傅忱斯的脚步忽然放慢了一些,一声轻蔑地笑,说:“说到底,其实是一种备胎。”
没有名分,只是一个无名的情人。
池娆没有否认,抿了下唇,刚想说他怎么对自己妈妈的评价都这么狠,突然感觉到腰上一道力。
傅忱斯虽然拿着花,但是他手臂长,单手就可以拿着,另外一只手是空出来的。
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往他那边带了点。
因为猝不及防,池娆直接就被他一把带到怀里,傅忱斯微微低头,鼻尖都要触到她的。
呼吸在这冬日里格外灼热。
“所以啊——”
“要是你跟傅时醒结婚了,想要我了也能来找我。”
池娆感觉自己的眉心抽了一下,说:“你也当备胎?”
“嗯。”傅忱斯懒懒地应着,“毕竟傅时醒目前看来,是最大利益的结婚对象不是么。”
池娆没说话。
傅忱斯又说:“我随时等着给你做情人呢。”
池娆觉得自己有时候无法理解傅忱斯的脑回路,但其实实际上,她本来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
傅忱斯妈妈的墓碑比池娆想的还要远一些,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
傅忱斯跟她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傅时醒当然觉得我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不利的,本来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但是自己亲爹竟然在外面搞了个私生子。”
“他不会待见我,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也没希望傅时醒对我有什么好。”
池娆听着,有些疑惑地问了句:“所以傅叔叔都没觉得你们俩根本就不能相处?”
傅忱斯看了她一眼,笑了:“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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