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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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是周末,乔月曦没有定闹钟，因昨夜折腾得太晚，所以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见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了满室，且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段雪烨不见了。

然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床，疑惑地走到客厅察看,见段雪烨正买了早餐门,四目相对，两人愣了一。

段雪烨弯起眉眼微笑道：“醒了？睡得好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昨晚闹到五点半多才睡，结果睡没多久早早起床了,你不困？”

“不困。”他坦然摇头，朝举起手中的早餐袋子，像哄孩一样柔声回答,“附近这条街的一家早点铺似乎口碑不错，我想着去买来给你尝尝。”

果然，袋子里的豆浆油条和馄饨还冒着热,闻起来香喷喷的。

这样只属于彼此的温暖时刻，究竟是有多久不曾拥有了？

乔月曦叹了口,语一时间也软了不少：“行，谢谢你。”

“喜欢好。”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沉默地吃完了早餐，餐乔月曦麻利收拾好了桌面，走到段雪烨面前,朝他伸出手。

“给我看看。”

“嗯？”

“给我看看你的伤。”一字一句重复着，“谨遵医嘱，早晚要各换一次药。”

段雪烨看着,眼底笑意更深：“你要帮我换药？”

“不然呢？你自己笨手笨脚的，能搞定吗？”俏生生横他一眼，复着重补充了一句，“别误会，我只是为了还你个人情，你也说了，我从不欠人情。”

他点点头，语调温柔宠溺：“嗯，我知道。”

实他真不能算是个脾好的人，但在面前，尤是正常人格的他，从来奇迹般的毫无脾。

不知为何，他只想把捧在掌心里，藏在心尖上，好好宠着。

“乔乔。”他唤了一声，便没了。

乔月曦正聚精会整理着医生开的那一堆内服外的消炎药，闻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干嘛？有事？”

“没事。”他说，“辛苦你了。”

“你要真觉得我辛苦，以少给我添点麻烦——还有，不要去我家里摆出一副杀人的架势，容易吓着我哥。”

“请替我向你哥转达歉意。”

乔月曦轻哼一声：“不必了，我哥这人宽宏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话虽这样讲，但心里是清楚的，昨夜段雪烨之所以会突然情绪失控，是源于给打的那通电话，他怕吴德会伤害。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和韩忱够呛能制服吴德。

想到这里，看着他手上那道长而狰狞的刀疤，颇觉过意不去，禁不住放轻了上药的道。

“疼告诉我。”

段雪烨笑了：“不疼，弄你的。”

“以可能会留疤。”

“男孩子留点疤无所谓的，更何况……”

疑惑反问：“何况什么？”

段雪烨认真地告诉：“留了这道疤，至少能让你永远记住我。”

“……那是重要的事情吗？”

“对你或许不重要，但对我重要。”

而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段雪烨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瞥了一眼屏幕，情冷淡地挂掉了。

乔月曦似有所悟：“是你爸打来的？”

“嗯。”

“为什么不接？”

段雪烨平静垂眸：“接了我说什么？我和他无法沟通，不如不讲。”

“但他已经知道你昨晚去了我家，他找我麻烦我倒是不怕，可他要是找我哥麻烦，对我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估计在段正轩心中，是段雪烨前路上的绊脚石，属于应该被暗中除掉的那一类——当然，他上辈子也确实付诸行动了。

这辈子早不忌惮段正轩了，什么豁得出去，但问题是韩忱不行，想好好保护韩忱，不愿意让哥哥再度被卷这场报复的漩涡中来。

昨晚的事，已经算是一场错误的意外了，是的疏忽，该对此负责任。

“段雪烨，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段正轩亲儿子，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我和我哥不同，我们在段正轩眼里一不值，而你有时候的所作所为，可能会给我们招来祸端。”

段雪烨沉吟了久，他低声问：“乔乔，你认为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能保护你，是么？”

新的纱布，将他伤口一圈一圈包扎起来，同时叹息着回答：“或许吧，你不必太纠结于此，你将来有能保护我的时候，说不定我不在了呢。”

他色一凛，登时反握住了的手：“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你别胡闹啊，待会儿伤口裂开了，你还想不想痊愈了？”

段雪烨能感受到一瞬间没来得及掩饰的急切和担忧，这样的认知令他稍稍安心了些，于是秀长的眼眸里有了光。

他松开了手，从容起身，摸了摸的头发。

“好，我答应你，这回家和我爸谈一谈。”

“谈什么？”

“谈什么你不担心，总之我会好好处理，把握分寸，绝不会影响到你和你哥的正常生活。”

他靠近一步，微微低头，似乎想要吻，但被偏过头去躲开了。

乔月曦将盛药的袋子递给他，声音闷闷的：“那你和你爸谈时稳住情绪，还有记得按时换药。”

“嗯，记住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移转视线，什么没再提，只一前一各自离开了傅柔的住处。

今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

*

深冬临近，圣诞节过，西城中学的学生们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寒假。

乔月曦的寒假作业只写了寥寥数页，余的时间不是在蓝夜酒吧帮叶阑招生意，是出去跟死党邵洋一起瞎吃瞎玩，偶尔也会陪韩忱做做家务。

直到某天晚上，突然接到了段雪烨的电话。

“喂？你最好是有正事，不然我要骂人了。”

段雪烨的语听上去是轻松愉悦，仿佛已经料定了这件事会同意似的：“乔乔，1月12号那天，要不要来段家新建的温泉馆做客？”

“……你有病么？好端端的我去那干什么？”

“南枫想借温泉馆的地盘，给尹华珞过个生日，顺便告白——你会愿意帮忙的，对吧？”

尹华珞和乔月曦，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好姐妹，两人性格互补，极谈得来，更重要的是，乔月曦觉得和这位性情温柔的姑娘，有种冥冥之中的亲切感和相似处。

所以有关尹华珞的事情，还是要参与一的。

“好吧，我12号早晨到。”

段雪烨笑了笑：“我你。”

有约定期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到了1月12号当天，乔月曦和韩忱提前打过招呼，独自一人前往段雪烨所给的地址。

段家新建的温泉会馆位于城郊，距离市区比较远，打车过去还需要再走一段路才到。